沈尘逸和余笛是很好的搭档,余家也很赏识他,愿意给他一些机缘,璃叶觉得,他们一定能成就一段佳话。
而她就自己在山月村修炼,等着青路仙门的招生会。
“璃叶。”
这时天刚亮起,璃叶刚从水房出来,便被张父叫住,她停下脚步,看向正在将一个个竹筐、背篓收拾到马车上的张父,道:“什么事?”
“你今天有事吗?”张父问道。
“没有。”
“那你跟爹一起去街上卖竹筐吧。”
“……好。”
璃叶点了点头,上前去帮忙。
距离城市近的村子占着优越的地理位置,依靠各种商业,往往能有不错的发展,山月村就是这样的地方,所以村子里的各家各户都过得不错。
像日常用的编织品没什么人会去做,但是这种小东西又是不可或缺的,有着一定的需求。张母手巧,什么竹筐竹篓编得精美,就在农闲时间倒弄这些,然后由张父会带到桑城卖,可以补贴家用。
两人把编织品放好,便赶着马车往桑城去。
两人来到张父平常摆摊的地方时天已经大亮了,这时街道上的各种小摊也摆好了,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们很快便将东西摆放好了,张父给璃叶说了各个筐的价格,便牵着马走了。
璃叶坐在一块石头上,百无聊赖的拿着一根木棍一下一下的点着前面的地面。
开始想象自己卖筐的场景——
客人:姑娘,你这个竹筐怎么卖啊?
璃叶:大框三十铜币,小框二十,您喜欢哪个?
客人:这么贵?前天我家隔壁的姐姐在那边买,一个才二十五个铜币,比你这个大框,可大了不少~
璃叶:可这就是这个价格呀……哪有二十五这个价……这东西都是幸幸苦苦编的……
“啧~”
璃叶心道:真是无聊。
正当她发着呆呢,便听到了“哐当”一声,把她吓了一跳,她连忙站起身来,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便看到了几个护院打扮的人正拥着一个身穿黄紫混搭的衣裳的公子哥,那公子哥脚上正一通乱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这一动静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仅璃叶,其他摊主都好奇的看了过去。
璃叶歪了歪脑袋,头上戴着的两个发饰便发出微微蓝光,两道光芒覆上她的双眼,一时间,她的视线便清晰了起来。清楚的看到那位公子哥踢翻的是几个菜篮,篮子里的菜撒得满地都是,买菜的大娘正往身后的墙角缩,整个人颤抖着看向公子哥。
“这不是潘家那个公子吗,他怎么回来了?”
有人小声低估道,她旁边的人连忙把她往后面拉,劝道:“你小声点,被他听到了,遭罪的就是你!”
出了他们,其他人自然也认出了这是潘家那个仗势欺人的公子潘山,都纷纷退后了几步。听闻潘山失去了仙人府的入府资格后去了临城的一个修仙学府,他不在的这一年,桑城平静了许多,谁知他现在回来了,还变得更横了。
“呸!老东西,也敢挡本公子的路!”
潘山呸了一口,又是一脚,旁边的两个篮子也踢了出去,对着大娘骂了几句难以入耳的脏话。
大娘低着头,发白的头发垂了下来,泪水顺着她苍老的脸颊滑下,她明明是哭着,却不敢大声抽气,只颤抖着手去扶旁边的篮子。
“啪——”
潘山一脚踢在大娘的手上,这一声听得周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但是却没人敢上前。他们清楚地知道这是他们惹不起的主,他不找自己麻烦就是烧高香的好事,谁敢凑上去找麻烦啊。
潘山觉得这一下并不解气,上前抓住了大娘的领子,像提小鸡似的把人拉了起来。
他看着大娘浑浊的双眼骂道:“老东西,是不是还不服气啊?啊!”
说罢,他一把把人甩了出去,在大娘倒地之前,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正是回来的张父,张父只看到了这边围着一群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过来就看到了这位大娘要摔倒,便本能的把人扶住。
“你是什么人,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潘山指着张父骂道,这是他手下中一个人认出了张父,便走到他身边道:“公子,他是山月村的,他家和沈尘逸家关系很好。”
说罢,他又指向从一堆竹筐后面跳出来的璃叶,道:“那是他的女儿,和沈尘逸是青梅竹马。”
“哦?”潘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一把大刀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找不到沈尘逸,正好拿你们两个开刀!”
说到底,潘山一年前出的丑是拜沈尘逸和余笛所赐,余笛他动不了,自然要找沈尘逸报仇,谁知他回到桑城,却听到不少关于沈尘逸正面的消息,更听说了他得到了青路仙门的邀请函,这让他怒不可遏,发誓一定会在青路仙门招生会之前,废了沈尘逸,所以派人查了沈尘逸的信息。
他道不怕这样会冒犯青路,人家作为大门派,那会理会理会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未入门弟子。
可是底下人报回来的信息是什么?沈尘逸在余家,这让他更是气愤。他去的那个学府不在桑城,所以没人给他面子,这一年他受了不少气,本想回来可以报仇,谁知是处处碰壁,这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家里还警告他不要去招惹和余家有关的人,让他不要去报复沈尘逸。
“去他妈的不要招惹,今天本公子就要拿人祭刀,我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潘山说着,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下人便划拉一下,将璃叶包围了起来。围观的人见状,连忙散开,给他们留下了一大块空地。
璃叶手上一动,将璃情剑拿在了手里,警惕的看着潘山,但是她实际上关注的是自己的身后,如果她没有判断错的话,她身后的那名下人比潘山要强出几倍。
璃叶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即便她在心里大叫了十几声“冷静”,也无法克制,她是在怕。虽然这一年多来,她有过很多的格斗经验,但她清楚自己从未真正的放开过,几乎每次都是靠着和对手的合作过关的,现在是她第一次面对真正的对手,所以不可自控的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