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歌看着前方袁氏和崔氏一唱一和的表演,心中冷笑,面上却做出特别担忧袁氏的神情:“老夫人,您别动怒啊,万一激动气血上涌,容易中风的!以后出门我一定会给您报备的。”
“锦歌,别说了,你这是在诅咒老夫人吗?”崔氏赶紧出来打圆场,但句句暗藏杀机。
“夫人,我怎会诅咒老夫人呢?我这是在关心她呀。锦歌不会说话,母亲也没有教过我怎么说话才不会让老太太生气呢!”穆锦歌委屈巴巴地说着,还撇了撇嘴。
崔氏一滞,心想:“这穆锦歌今天怎么回事?句句还嘴,还在老太太面前说自己没教好她。老太太最是在乎体统规矩,虽然她也不喜欢穆锦歌,但教好穆锦歌不给将军府丢脸是她这嫡母的职责。若是引起老太太不满,她这当家主母也不好做!”
她顿了顿,俯首对袁氏说道:“老太太,都怪媳妇,想着锦歌娘亲早逝,没有娘亲的陪伴,就比较惯着她,这可是给惯坏了呀!”她悲戚地说完后还用帕子擦了擦干巴巴的眼角。
穆锦歌听完以后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她:“惯你妹啊,最好的都给你自己女儿,最差的给自己这可怜的小野草,还让自己不学无术,撒丫子玩儿,我可真是谢谢你!”
“你呀,就是心善,果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儿,宽容大度。也不知我儿喜欢那苏氏什么,除了一张脸,哪里能比得上你半分?”袁氏拉着崔氏的手安慰道。
袁氏对崔氏是非常满意的。崔氏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当时的穆戎朔还没有军功,也不是将军。只因一次穆戎朔陪袁氏去寺庙上香,碰到了去求姻缘的崔氏,崔氏自从见到穆戎朔第一眼便沦陷了。
她让身边的婢女去打听那位男子,最后从袁氏身边的婢女处得知那是穆老将军的嫡子,于是回去便把心仪之人告诉了母亲。而当袁氏从婢女处得知户部尚书崔大人的女儿爱慕自己的儿子时,她既激动又兴奋。
户部尚书崔珉是清和世家大族出身,那是她一辈子想要的门楣。第二天,袁氏便催着穆老将军去崔家提亲了。
袁氏欣慰地看着崔氏,转过脸对着穆锦歌厉声说道:“你作为将军府的小姐,不仅大晚上跑出去,竟还打了宋嬷嬷脸,这难道是你母亲教你的?”
穆锦歌看了看一旁的宋嬷嬷,她捂着有点红肿的脸正狠狠地盯着自己。
穆锦歌心想:“这老太婆变脸咋这么快呢?对着崔氏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对着自己像是欠她几百万似的,当真是两幅面孔呢!”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和她们硬碰硬的时候,不就演戏嘛,谁不会呢?
穆锦歌低着头怯生生说道:“老夫人最是看重规矩,宋嬷嬷虽比锦歌年长,又是母亲身边的人,可终究是个奴婢。哪有奴婢半夜踢主子门的,还指着锦歌大喊大叫,母亲也没有这样教训过锦歌呢!”
袁氏一愣,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宋嬷嬷一眼,继而朝宋嬷嬷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宋嬷嬷看着老夫人那眼神就明白她什么都知道了,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口中仍狡辩道:“老夫人,我是替我们夫人去请二小姐的,哪知叫了门却没人开,奴婢担心二小姐还没回来所以才想着踢开门一看究竟!”
“宋嬷嬷,你叫了我几声呀?我当时可没睡着,一声都没听到呢!”穆锦歌软软应道。
“我叫了好几声呢,应该三四声!”宋嬷嬷辩道。
“你胡说,你若叫了三四声,春桃听到动静早就该出来了。可你是一脚踢了门,春桃听到动静才从外屋冲进来的。老夫人不信可以问问这些婢女!”穆锦歌委屈巴巴地叫了出来,还挤出来几滴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老夫人听完穆锦歌的话,用眼角扫了一眼下面的几个丫鬟,问道:“二小姐说的话可是真的?”
丫鬟们战战兢兢,不知道如何是好。说真话吧,老夫人若知道宋嬷嬷这么明目张胆的欺主,坏了将军府的规矩,定是会惩治她,这就得罪夫人了;说假话吧,若是日后被老夫人知道,自己怕是更惨。
就在大家不知如何回答时,其中一个丫鬟缓缓站了出来,向袁氏欠了欠身,轻声说道:“老夫人,我们是敲门叫了二小姐的,许是春桃睡熟了没听见,听到踢门的时候才醒的。老夫人可以问问春桃!”说完她又俯首退了下去。
穆锦歌深深看了她一眼,长得一副机灵秀气的样子,看来是准备抱崔氏大腿了!她心想:“这将军府的牛鬼蛇神还挺多。行啊,本小姐奉陪到底!”
“春桃在哪?”崔氏端着身子扫视了一圈,竟没有看到春桃。
“母亲,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她还在竹苑呢!现在不知跑哪去了?估计是不想惹祸上身吧!”穆锦云幸灾乐祸地应道。
“我在这儿!”这时大家看到春桃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从门外小跑而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燕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