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虚国与天仙国的交界处,一位青衣少女举目眺望远方,远处,那是一片花海,如今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花开得茂盛,一株株一品红犹如鲜血的血液般铺天盖地,将天空改变了色彩。
青衣少女身后有间木屋,木屋看似简单陈旧,但却在此处形成另外一翻景色。
青衣少女走向高处,荡着秋千欣赏美景,她看见鲜红的花海中有一条青蛇特别耀眼,青蛇穿梭在花丛中,欢快游荡,毫无畏惧。
青衣少女越看越起劲,不禁微微一笑,洁白的鼠牙在日光的照耀下发光发亮,肤色白里透红,仿佛吹弹可破。
突然另一少女从木屋中跑出来打破她的美好,那少女一身白色衣着,身材凹凸有性,轮廓精致。
“主人,你看我穿上去后怎么样,好看吗?”
青衣少女回头望了望,微微一笑,道:“很好看,这样穿起来再也没人看得出你是野人,还挺合身的,以后就这样穿吧。”
“嗯,主人,你这几日教我的剑术要不要我练给你看看?”
“不用了,你每日练剑时,我已经悄悄看过,无关紧要,毕竟你长得那么美。”
“主人又拿我说笑了,若不是主人救了我,我又怎会有今天。要说美貌,主人的美丽跟气质,才是大虚世界独一无二的。”
“这才跟了我多久,嘴巴已那么甜,相信你一定能够迷倒世间男人,王子也不列外。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你记好了吗?”
“我全记住了,我们这就出发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主人重托的。”
“那便好,”青衣少女起身,迎着花海吹了下口哨,那条青蛇瞬间扭头而来,快速赶到青衣少女身边。
“对了,彼此再去乌虚国已不同往日,你也不再属野人,这次你去应该有个名字才对,你想想用什么名字好。”
“小人生是主人的仆人,死也是主人的魂,还是由主人赐名吧。”
青衣少女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花海,寻思片刻后道:“你长得跟花儿一样美,笑起来像抹了蜜一样甜,不如就叫花小唐吧,这个名字简单又好几,你初来乍到,大虚很乱,一个简单的名字反而好记一些。”
白衣少女点头示意,眼睛露出难得的喜色。
青衣少女又道:“收拾收拾,也是时候该去会会那些王子哥了。”
…………
皇城关内尸体成山,鲜血如海浪般流动,乌虚国的士兵纷纷退守一旁,杨天下深感疲惫,手中的刀已收回,单膝跪在地上,眼睛里的血红也渐渐淡了许多。
那几条火龙游走一翻后又回到黑刀之中,如同烙印一般紧贴在黑刀的刀叶上。
突然这时,身后传来驴声,回头看去,白眉老人骑着驴慢慢走来,那孩童依旧跟随在身边。
“又是你,你到底是何人?”杨天下问道。
白眉老人手摸胡须,望了望死伤的人群,又看看对面欲杀欲退的士兵,淡淡的道:“我曾想过山的另一边是海,却未想到是血海。”
说罢,白眉老人又看向孩童,淡淡的道:“小生,你跟着为师几年了?”
“八年有余!”小生道。
“为师这八年来日盼夜盼,也不曾想到盼来位魔人,哀哉!哀哉啊!”
杨天下又问:“你究竟是何人?”
白眉老人看着他道:“我就是我,何人又是谁?叫他出来与我见上一见。”
“别在老子面前装疯卖傻,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人,谁都看得出我是一位白发苍苍的普通老人,而你又是谁?为何三番五次出现在老夫面前?”
杨天下咬牙道:“谁三番五次出现在你面前了,明明是你跟踪我来到此处,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姓杨,明天下!”
白眉老人突然眉毛竖起,冷冷的道:“撒谎,你本叫天启,姓天,单名一个启字,为何这次又对老夫说叫杨天下了?”
杨天下紧咬牙关,猜不出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忽然老头又摸着胡须道:“那日天弃村下大火,你从黑石之下翻身爬起来求救,那姓杨的爷孙俩救了你,你却假装失忆,要求杨老头给你赐名,不料杨老头随口叫你杨天下,自此以后你便认为自己就叫杨天下,实则你叫天启,天上的天,开启的启,你从天上了,启动了魔宗大门,放魔宗入大虚,夫子以身犯险阻止魔宗入侵,而你却在这里杀害他大虚世界里的人,罪不应该啊。”
“天启!”这个名字杨天下并不陌生,那次他在五毒绝境里时,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他天启,后来他在梦里也曾梦见有人叫他这个名字。
白眉老人的话虽然稀里糊涂,但杨天下听后却犹如晴天霹雳,他的确是失去了记忆,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天启……天启……我到底是谁!”杨天下犹如疯癫一般呐喊,手中的刀胡乱挥洒,吓得士兵们又往后退。
唯独白眉老人跟那小孩不动声色,他们师徒俩离杨天下最近,偏偏黑刀的气息伤害不了他们师徒,就连杨天下手中的刀挥向他们时,竟也被反弹回来。
杨天下感觉到了不对,靠近逼问白眉老人:“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
“你叫天启,你的名字叫天启,你就叫天启,你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天启……”
白眉老人仿佛不是在回应他叫什么名字,就好像是故意要让他相信记住这个名字,并且非要他相信只有这一个名字。
杨天下呆了呆,忽然倒在血泊中,嘴里喃喃自语的叨念着几个字!
“天启……天启……”
突然又一支军队从后方出现,纷纷将杨天下连同白眉老人包围在其中。
随后,乌虚国三王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看着白眉老人客气道:“道长乃是破镜之人,又何必为了一个疯子而耗费时间,今日他来屠城,就应该想到后果,他既然杀了我乌虚国那么多将士,那么今日他是必定走不出这里的,如果不将他拿下,我乌虚国誓不罢休。
如果道长非要带走他,那我乌虚国必定与阿修国势不两立,我王将会耗尽所有兵力攻打阿修国,为了和平,还请道长莫要插手此事,凡事有因必有果,他既然创下了因,这个果他就必须承受。”
“你就是乌虚国三王子?你们会杀了他吗?”白眉老人眉头紧皱,终究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三王子拱手道:“错对自有公道,公道自在人心,杀与不杀,并非是我一个皇子就能决定的,此事最终还需父王定夺,我无权评定他的生死,就像道长无权将他带走。”
“行,那算老夫多事,”白眉老人又看向杨天下道:“你已入魔,很多事情千万不能随性而为,如果大难不死,你便记住,你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叫天启。”
话音落下,老人挥挥手,骑着驴转身而去,渐渐消失在人群当中。
随之,三王子命令手下抓捕杨天下,而此时的杨天下却因为自己名字的问题,已经丧失了魔性,竟然也不反抗,任由士兵将他捆绑着押入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