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班里的氛围安静的有些过了。

顾哲伸手戳了戳趴在桌子上装死的某苒，“好像是你。”

“嗯，我知道。”叶苒小声应道。

“那你怎么不上去？”顾哲问道，他注意到讲台侧边站着的赵老师一直盯着这边看。

“我不会。”叶苒随口胡诌了一个回答。

顾哲听了，正欲说话，讲台上的赵老师却忍不住爆发了。

“叶苒同学，这是第二次了吧，过了一个假期怎么什么长进都没有，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赵老师说着，发出生气的呼呼声。

“作业提前发，是为了让你们提前改好，到时候上课效率也更高。改好了，怎么就不能讲了呢？”

“我今儿个就跟你搁这耗了，你上不上来？”赵老师的脾气也上来了，也不顾课堂的时间啊，效率啊什么的。

他就不信，他都带她第二个学年了，还是治不好她这坏毛病。

屁小孩儿，就是不能惯着。

教室内稍微有一点嘈杂响起，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小苒，我答案给你，你上去抄一遍就下来怎么样？”李珂珂的声音在叶苒背后响起，以及作业本贴在背上的感觉。

“不用。”叶苒没接。

她也倔，她，她就是不想，越说越不想。

管他们怎么想她，说她叛逆也好，不懂事也好，耽误上课也好，她，就是不想。

叶苒双手捂着脑袋，死死地钉在桌子上。

只是，好像有一个轻微的叹息声，听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情愫。

“赵老师，我想给同学们讲题，我觉得我讲物理题还不错。”顾哲站起来说道。

其实，他也不想管她，可是，他觉得她苦着一张脸可真难看。

也不算违背自己的本来目的吧，像个正常人一样可以让身边的人安心，仅此而已。

叶苒听到动静，悄悄的从手臂缝里往旁边看去：

清晨的光照在顾同学身上，隐隐的光晕，有种神圣的感觉，也可能是衣服的布料遮挡了她的眼而已。

而且，她也没想到顾同学会帮她诶，应该是在帮她了，不然为什么刚刚那么说？

顾同学人真好呐！而且还长得那么白，那么好看！

叶苒渐渐从那股莫名情绪里走了出来，头抬了起来，望向了讲台。

看到的是一张充斥着复杂情绪的脸，是赵老师的脸，像极了便秘。

叶苒不再看赵老师，看她同桌，她知道他可会讲题了，她都能听得懂，而且声音还可好听。

讲台上的顾哲拿起了粉笔，从从容容的在黑板上画起了受力分析图。

“这里是重力，这里是垂直于斜面的压力，倾角是三十七度。然后从这边建立直角坐标系，把这个力沿这个方向进行分解……”

窗外晨光明朗，讲台上的少年喉音清新，拿着粉笔的手修长白皙，赏心悦目。

赵老师也是这么觉得，不愧是他看中的好学生。

底下的同学也这么觉得，新同学可真不错！

只是，除了李珂珂。

“我也会讲题啊，我也好看啊，怎么不见你们对着我犯花痴？”

李珂珂不小心把心里想得叨叨了出来。

某个近旁的女同学给了答案：“有主的草，不能乱采哦～”

“有主，那个主是叶……”李珂珂瞬间两眼放光，吃惊的捂住了嘴，也把将要脱口而出的名字捂住了。

“你往后看看，我们都知道哦，嘻嘻。”女同学继续补充道。

李珂珂这才懵懵的感觉到一股炽热的视线，在斜后方。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不是很高，笑起来有小酒窝，好像是叫余楚来着？

李珂珂刚搜罗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库，一抬眼就撞进那个男生的视线，一点都不巧合的对视。

“呐，我们都知道余同学跟你表白的事啦，同学们都很包容的，李同学你不要害羞呀，嘻嘻。”李珂珂耳边又传来这样的声音，他感觉有点奇怪。

等等，表白，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都不知道！

还有，一个男生喜欢我，神马乱七八糟的东西！

恶心不至于，就是不要给我乱冠名，还名草有主！

他心里有人的！

李珂珂越想越气，狠狠瞪了那个男生一眼，就转过身去了。

余楚：？？？

这一边，顾哲已经讲完了两道题，一道叶苒的，一道他自己的，就放下粉笔正要下去。

“同学们，顾同学讲的好不好？”赵老师脸上是大大的笑容，与荣有焉的那种表情。

底下就响起了喝彩声，还有热烈的鼓掌。

“那顾同学，辛苦你一下，就把后面的题都讲一下吧，老师嗓子还是怪不舒服的，咳咳。”赵老师笑嘻嘻说道。

顾哲没忍住将手里的粉笔捏成了两段，面无表情，也没有回答。

没等到回答的赵老师，笑呵呵的打圆场，“题好像很多，你一个人也讲不完，就先下去吧，”说到这里，赵老师又有了一个新想法，

“你来当我们班物理课代表怎么样？”赵老师诚恳的邀请道。

而底下，原物理课代表李珂珂直接原地爆炸。

“赵老师，是我哪里不够好吗？”李珂珂站起来问道。

“我物理次次都九十分以上，跟同学们关系也不错，收发作业也及时……”李珂珂还没说完，突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可是你假公济私，包庇叶苒！”

“艹！你说什么呢？”

“我包庇她，我包庇她什么了，有什么好假公济私的，你咋不上天呢？”李珂珂声音越大，底气越是不足。

因为他确确实实做了一些事，比如让叶苒抄他作业，比如不收叶苒的作业，比如小测的时候递个答案什么的。

“停停停！”赵老师制止道，“教室可不是菜市场，让你们搁这儿跟大妈吵架似的。”

“还有李珂珂，不要在教室说脏话，关于你这一点，我就很不满意。”赵老师摇摇头。

顾哲默默放下了粉笔，默默回到了座位上，他才不想掺和进去。

“小考之后，座位，班委，统一调整。”赵老师合掌，示意李珂珂坐下，“这都剩几分钟了啊？都安静点，听我把题讲完，不然拖堂！”

李珂珂委委屈屈的坐下，委委屈屈的敲了一下叶苒的脑袋。

“干嘛啊，我变笨都是怪你敲我脑袋！”叶苒也委委屈屈了。

“你个祸害！”李珂珂也发出了生气的呼呼声。

总结不错，听到声音的顾哲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