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根本就不止一场,连连看,他不香吗?
鲍安已经布置了好几场大戏,排队给王猛南上料。
再看向王猛南这边,此时王猛南依旧站在原地。
“掌柜的!”
账房先生从二楼走了下来和王猛南打招呼。
“诸位我是这家红楼的账房先生,我可以证明大家吃的饭菜之中有特殊东西,而且这些菜还是放了很久得食物。
买的越多,价格越便宜,这个道理,相信大家都明白,但掌柜的却拿着死狗肉和死老鼠肉给大家吃,这就是掌柜的不对了。”
账房老先生毫不犹豫直接把王猛南卖了个干净。
众人更加生气了。
这还是人吗?
竟然拿生病病死动物的尸体给他们吃,难怪他们吃起来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古代可以吃野味,经常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吃野鸡,老虎豹子什么的。
有些人更狠,直接点蝙蝠,让饭馆做水煮蝙蝠,觉得吃蝙蝠就是吃福。
这就形成了一种有福同享的食物链,在场也有很多人喜欢吃野味。
但是绝大多数根本就不知道稀有动物是什么味道,掌柜的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被爆出来竟然是死猪肉,死狗肉,这让很多人都觉得恶心。
有几个人当场就吐了出来。
谴责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甚至有几个没有素质的人已经开始动手。
要不是王猛南被邓建保护着,此时他已经躺在地上痛哭流涕。
崔秀秀站了出来,掐腰,一副女强人的姿势,“你们想干什么,说话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动手。”
王猛南道:“还有吗,赶紧来啊,等下可没有机会了。”
没大没小走了下来,冷漠扫了王猛南一眼,神气十足的面向众人。
这可真的是众叛亲离。
现在翠云楼除了几个当家管事之人,这些请来的人都吃里扒外,开始迎合敌人,来搞主人。
账房先生可是在翠云楼呆了十几年,资格最老,待遇最好,甚至翠云楼年底分红都有他一份。
王猛南可是账房先生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就是亲人。
没大没小两个穷孩子,吃不起饭菜,差点饿死街头,要不是王猛南一个月前碰到,收留了他们,此时坟头草估计都有几丈了。
王猛南不仅给没大没小吃住,还给工钱,给他们找了一份出名的机会。
可再看看这两个人,在翠云楼有难时候,不仅没有出手相助,反而还落井下石。
“没错,我们哥俩可以证明这家红楼菜有问题,我们哥俩吃饭都是在外边吃,不相信你可以问问周边几家小摊。”
为了把戏做足,这哥俩的确已经五天没有在酒楼吃饭,而是去外边吃,混脸熟。
王猛南轻轻笑道:“还有吗?”
崔秀秀拉了拉王猛南衣袖,胖王猛南不要在说下去。
此时王猛南很想点燃一支烟,蹲在地上数蚂蚁,然后来一句:在等等,让子弹在飞会。
“掌柜的,不是我们不帮你啊,我们至少要站在正义一方,我们…如果让我们在选择一次的话,我们依旧站在正义这一面。”
一个胖厨师拎着一只死狗走了过来,含着泪,跪在地上给王猛南磕了一个头。
随后转头看向众人,当着众人都面把死狗肚子扒开。
一条条蛆虫在蠕动,还有一条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太恶心人了。
太特么恶心人了。
众人低下头,纷纷后退了几步。
甚至还有几个胆子小的,当场就吐了出来。
一瞬间,整个大堂充满了难闻的死狗发出来的气息。
王猛南连最后一丁点脸面都被践踏了个干净。
一个看起来白净的书生用白布捂住口鼻指着站了出来,开口道:“掌柜的,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畜生,不,连畜生都不如。”
古代经常吃病死狗肉,或者是老鼠,经常爆发鼠疫,和一些重大性疾病。
这些都是传染病,得到之后,只有等死。
往往一场鼠疫就会带有几万人,官府会毫不犹豫围起来,全部杀了。
而且这些杀人的官兵最后统一来到一个大坑,喝下皇帝陛下赏赐的毒酒自杀。
这种方式经常会出现,哪怕是大唐前不久也出现过。
帝王都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摸黑。
于是很多中等灾难,史书上都不会记载。
古代消息封闭,所以帝王更容易封闭消息。
看起来就像是一片祥和,其实到处都是黑历史。
翠云楼拿如此恶心的东西给大家吃,这简直就是要害大家。
长安之中勋贵满街走,富豪多如狗。
其中就有几个过路商人吃下了翠云楼的酒菜,正打算找机会告翠云楼一状。
哪怕是有人吃的是真正的驴肉,他们也会后天性摇头,觉得那一定是大脑传来的假消息,他们吃的就是病死动物之肉。
邓建扫了周边众人一眼,在王猛南身边低声道:“掌柜的,你赶紧走,这里由我来处理。”
“哈哈哈,已经没人了吧,接下来是否该轮到我辩解了。”
王猛南哈哈大笑起来,笑容渐失,开口道:“县令大人,请出来吧,”
长安县令从三楼包厢走了出来。
虽然没有穿官服,但是她那张老脸,很多百姓都见过。
毕竟这个县令可是出了名的青天大老爷,经常拿着扫把在街上扫雪。
不管是作秀,还是真情流露,他真实做到了爱民如子这一点。
“这几天我和翠云楼掌柜的一直在一起吃饭,商讨在长安城建立私塾的问题。”
长安县令伸出五根手指,又道:“我原本觉得翠云楼不容易,建立一两个私塾就可以了,可是让我做梦也没有找到的是翠云楼打算出资建立5所私塾。”
私塾就是学校。
在寸土寸金大唐长安建立一所私塾,光每个月的租金和孩子的纸张使用费用就是大几十贯铜钱。
大家族拥有私塾,培养家族弟子成才。
外边穷人家根本就没有资格上学,更没有资格考进士当官。
“而且这一次掌柜的,不仅不要钱,还每天给大家发钱,上学的孩子每个月能够得到一百文钱补助,吃住都可以在学校,免费。”
长安县令越说越兴奋,觉得王猛南就是个大傻瓜,生怕王猛南反悔,赶紧当着大家面宣布出来。
以后就是王猛南想要反悔,周边百姓都可以做证人。
众多吃瓜群众一听,眼睛都红了。
他们只不过是来看热闹,甚至有几个稍微有一些家资的人,来翠云楼也不是来吃饭,而是来听相声。
像翠云楼这种高档红楼,随便点一盘菜,那都是外边价格几十倍。
这么贵,谁吃的起。
幸好的是站在门口听相声不收任何费用,完全就是白听,还有免费煤炭可以取暖,很多人都来占便宜。
至于食物中毒,吃出毛病,又不是他们,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刚才起哄也是觉得有热闹看,嚷嚷两嗓子,证明自己是个“好人”。
现在一听王猛南给出的巨大好处,众人恨不得一把抓住王猛南,亲自听王猛南承诺。
长安县令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够,又道:“还有啊,翠云楼掌柜的愿意捐赠一千贯铜钱修缮这条街道。”
王猛南脸一黑。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可这个时候他能否定吗,只能咬牙接受。
长安县令见王猛南没有站出来反驳,又开口道:“翠云楼饭菜绝对没有问题,本官可以证明。”
停了停,长安县令又道:“翠云楼掌柜的觉得县衙破损,愿意出五百贯铜钱修缮,西江河上那座桥崩塌了,翠云楼掌柜的愿意出五百贯铜钱修桥。”
王猛南偷偷扯了扯长安县令衣服,恨不得踹这个老家伙一脚。
一来一回,这不要脸的县令坑了他两千贯铜钱。
长安县令还觉得在买点牛羊什么的,好方便大家种地。
现在才想起来,他这是在坑一个穷小子,又露出尴尬笑容。
“总之翠云楼酒菜没有问题!”
“带上来!”
县令一声命令,从翠云楼走出来两个穿着正常衣服的官差,带着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和一个六七岁孩子,走了出来。
“爹!”
“相公!”
孩子和女人来到仵作身边,痛哭流涕起来。
“当家的,你怎么能因为我们娘俩就做伪证呢,幸亏掌柜的派人救下我们,要不然这辈子我们就…”
仵作就是验尸官,乃是古代衙门公职人员,可以代表官方。
长安县衙内就有一个干了几十年的老仵作,就是眼前这人。
要不是他家人被人绑架,他才不会做伪证,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现在一切都揭开了,就等仵作说出幕后主使。
至于趴在地上的几个撞中毒之人,只需要找几个郎中就可以查验真假。
王猛南早就猜想到仵作会被鲍安控制,所以就找程咬金安排人盯着仵作一家。
果然鲍安找人绑架了仵作家人。
这不是王猛南足智多谋,而是他比别人多留一个心眼,站在敌人角度上来针对自己。
长安县令冷道:“说,到底是谁让你来做伪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