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的午餐是日料。

两人隔着小桌盘腿对坐，挺暧昧的气氛却相顾无言。

原萤只管低头吃，心里打定主意，他不开口她就装哑巴。这时候，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他。

其实相比较清酒和刺身，大冬天的，她更喜欢整个火锅，辣的劲道还暖胃。可是火锅有味儿，一顿吃完，估计凌霄那身昂贵的定制西装就得花大价钱去干洗。

“你，第一次吃日料？”

凌霄何时经过冷场面，以往他跟女孩吃饭，一直都是女孩暖场子。如今跟这位，她好像饿了好几天，从前菜上来，筷子一刻没停。

“不是。”

不是？那怎么跟没吃过似的？

“...”凌霄：“你要是喜欢这儿的口味，临走时，可以再打包几份带着。”

“谢谢凌总。”

凌霄：“...”

这个女人，今早不是还挺能说的，现在怎么少言寡语的?

一个小时后，待她放下筷子吃饱，凌霄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这下，她应该可以好好说话了。

他开始找话题：“你要是喜欢这家，下次我们还来。”

话说到这种暧昧程度，原萤要是不把那层窗户纸捅个稀巴烂，心里实在堵得慌。

“凌总，您到底想干什么？”

凌霄慵懒的换个姿势，手肘撑桌，半拳抵着优美的下颌，深沉的眼眸凝视着她，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

他想干什么不是很明显吗！

“您就这么讨厌我？”

凌霄皱眉。她到底藏着怎样的脑回路，男女之间那点多巴胺理解起来很费劲吗？果然，能够徐婉之交心的朋友，不是奇葩就是傻。

“原萤，你没谈过恋爱吗？”

“暧昧有过，恋爱没谈过。”

凌霄愣住。

他交往过的女人虽多，但是雏儿从来不碰。眼下情况让他有些进退两难。

“你长这么大，为什么不去谈个恋爱？”

这句话从凌霄嘴里问出来，原萤觉得有些好笑。她怎么就不想谈个甜甜的恋爱？可是恋爱得跟喜欢的人谈才能爱啊！青春期她恋着他，他一句话就伤了她整个青春；到了大学，孽缘重逢，跟他又是同校，当她再次鼓足勇气去接近他，两年时光过去，他愣还是没记住她这个人。

她吃够暗恋的苦，所以害怕。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他为什么不喜欢你？”

“他说我不好看。”

凌霄抬眉，眼前的女人虽然说不上顶级漂亮，但长得很耐看，她的五官组合起来是一种非常舒服的温婉长相，说不好看就有些过分了。

“在我看来，你很美。”

因为这句无意的赞美，原萤突如其来的心魂悸动。

“我那时候胖，用了很长时间才减下来的。”她笑笑，鼻子有些酸，现在他应该不会再把她当作背景板了吧？

“哦。我想你胖的时候，一定也很可爱。”

原萤盯着眼前人，直直的，毫不避讳。

不是的，那个时候你不是这样说的。

他坐在台阶上，扬着少年意气，眼角之下是毫不掩饰的鄙薄，眼光赤裸裸的能扒光她所有的自尊心。夏日的风吹在身上，明明该是炎热和暖，然而她却觉得刺骨入寒。

他那时笑着道：“我不喜欢猪。因为猪不仅胖，而且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