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得到,唐龙一直好生说话,刚动手也只是砸落数人的兵刃,却没有伤人,此刻却突然暴起发难,劫持何曼这个渠帅。
这里可是黄巾军的要地,不说外面到处都是黄巾军卒,就是大厅里,还有其他三名渠帅,以及十多人。
在这种环境中,唐龙竟然说动手就动手,没有丝毫的顾忌和担心。
三位渠帅稳稳地坐着,吓傻了一样。
何曼气得全身发抖,怒喝道:“你……你们……还不动手!”
没有人动。
就是何曼手下的几人,也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许褚和魏翱却往门口挪动几步,看起来像是想要逃走,实际上却是堵住门口。
唐龙哈哈一笑道:“三位渠帅动手,我们三个能不能逃得掉,谁也不会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只要有人动手,第一个血溅五步横尸于地的,肯定是你。所以你看,三位渠帅不是在见死不救,其实反而是在救你的命!”
何曼不再咆哮如雷,而是全身如筛糠一样,控制不住地发抖。
余下三位渠帅一动也不动,当然不是如唐龙所说那样,是在“救”他,而是对他被制住,保持着冷漠的旁观。他甚至还在心里换位想想,如果是其他渠帅被唐龙如此制住,他也肯定会如此袖手旁观,等着看戏。
这么一想,何曼反而在瞬间就平静下来,身体也不再颤抖,问道:“就只是解除诅咒之术?”
唐龙道:“当然。”
“好!我答应你!”
何曼态度反转得如此干脆,唐龙都不由得一愣,哈哈一笑,收起长剑,道了声:“很好!”
何曼问道:“你就不怕我反悔?”
唐龙摇头道:“你随时可以反悔,我也随时可以杀得了你。”
何曼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既然答应下来,当然就不会反悔。不过,你得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唐龙很谨慎地问道。
何曼的目光自黄邵、刘辟和何仪三人脸上缓缓扫过,说道:“我要带上我的部属,跟着你走!”
“何曼!你这是想干什么?”黄邵怒问道。
“想干什么?”何曼冷笑连声,“你们三个见死不救,岂非令人寒心?既然如此,我总得为自己和手下儿郎寻条生路吧!”
“你这是想要背叛大贤良师!”黄邵怒喝道。
何曼冷冷说道:“我并没有背叛大贤良师!而是你们背叛了我和手下儿郎!”
黄邵怒不可遏,刘辟叹口气劝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何曼既然有此心,多说无益,不如好聚好散,以免误了大事。”
何曼瞅了刘辟一眼,没有吭声。
唐龙说道:“既然事情圆满解决,现在就可以出发了。三位渠帅在此,我想跟三位渠帅讨个人情,这样日后三位如有劫难,可以到梁国来寻我。”
“什么人情?”刘辟抢先问道。
唐龙道:“被关押的那些人,也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何必多造杀戮。这些人交给我带走,三位渠帅也可放心率军与汝南官兵大战一场。”
刘辟沉吟道:“这个要求,也并无不可。不过阁下也得付出相应代价才行!”
黄邵和何仪略一沉吟,也都不约而同点头。
刘辟接着说道:“这样吧,奉大方渠帅彭脱之令,我军的确是要跟汝南官兵大战一场,阁下剑法精妙,就留下来效力,如何?”
唐龙道:“这个交易公平合理。不过我只是协助,行事在我,来去自由,不尊你们的号令。”
黄邵和何仪还没反应过来,刘辟就一口答应下来,答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唐龙转身说道:“你们可以启程了。伯阳,许褚,你们看好他。如若他有任何异动,无需客气,杀了他就是。”
何曼冷笑道:“放心!我既然答应下来,就会信守诺言!”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出门。
许褚和魏翱谨遵唐龙的嘱咐,紧跟在他的身后,看得紧紧的,寸步不离。
唐龙对刘辟说道:“我出去交待一下就来。”
刘辟很是客气地说道:“阁下请便。”
出得门来,三人没有走远,就在门外等着。
“掌教!”魏翱喊道,“如此不妥!”
唐龙摆摆手,对何曼说道:“这位是魏翱魏伯阳,也是法者,一路上你可以跟他好好交流交流。”
何曼拱手道:“是。”
很明显,何曼此时对唐龙还颇有戒心,只是借着唐龙此事,脱离葛陂黄巾军而已。也许他心里打着的算盘,是完成承诺之后,就另寻去处。
唐龙对此仿若视而不见,对魏翱说道:“许家庄的事办妥了,你就带着众人回到雎阳。至于何曼渠帅,愿意一起去,当然欢迎。不愿意去,任其自便就是。”
何曼心中一震。
唐龙却没有理他,转头对许褚说道:“我在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办,就是说服三位渠帅不要纵兵袭扰许家庄。天下大乱已至,聚乡民结堡自保,只是小善。保天下百姓,令四海升平,才是大善。你要是有意,也可以到雎阳去看一看。”
许褚喜形于色,连声道谢:“多谢掌教!庄中病患的诅咒之术一祛,我就来这里寻掌教就是!”
唐龙略一沉吟,点头应道:“也好!”
话音未落,厅里又出来一人,正是站在刘辟身后的那人,径直过来对唐龙说道:“刘渠帅遣我前来协助释放那些俘虏。”
“如此多谢刘渠帅!”唐龙谢过,示意魏翱三人抓紧时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