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再好的记忆力也没用。
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明明出力的应该是段修研,但他总是神清气爽,她却腰酸背痛。
“醒啦?”
他在她耳边呢喃,微热的气流划过耳廓,有细微的痒。
明澜哼哼一声,抱住枕头,一点都不想动。
“沈誉的药有进展了,他在动物身上实验过,没有出现问题,但是……个体表现会不同,有的会虚弱一阵子,有的生龙活虎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个药全关乎我个人,只要它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就行。”
和那个实验室的对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她实在没办法再等临床试验。
“再稳妥些吧。”段修研犹豫一会儿,还是不太信任那个不靠谱的弟弟。
毕竟媳妇儿比较重要。
“……也好。”
说到底也是药,乱吃确实不行。
“我要吃手抓饼!想加个里脊还有烤肠。”明澜躺平,指着天花板说道。
“好。”段修研应声,麻溜地起床洗漱,再去往厨房。
而宽敞的Kingsize大床上,明澜捂着胰脏的位置,疼得面色煞白。
说什么来什么……
实验舱后遗症已经很长时间没发作了,最近估计是太安逸,它要时不时出现一下刷刷存在感。
厨房内,段修研满目柔和,正准备着早餐,一派良家贤夫的姿态。
卧室内,明澜咬着后槽牙,满脸冷汗,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生怕惊动旁人。
这个冬天是有些冷,冷到寒风入骨。
各人有各人的悲欢和皎洁。
半小时后。
明澜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等吃的。
仿佛无事发生。
段修研将做好的手抓饼放在外边摊位常用的那种纸袋子里,递给眼眸明亮的小姑娘。
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指时,他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贴了上去。
“手这么凉,一会儿多穿点。”段修研仔细看了一眼明澜的脸色,妥协般轻叹一声,“吃完早饭,我们去沈誉那儿一趟。”
明澜顿时抬起头,疑惑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对视三秒后,她妥协了。
段修研真的很可怕,一双瑞凤眼本该青春洋溢,却带了凉薄,好像能看透人心,只是对视着,就让人败下阵来。
“你怎么知道的……”
她刚刚特意在脸上扫了点腮红,遮掉过于苍白的脸色。反复确认后,才出来的。
而且赖床时间和以往一模一样,没什么异常才对。
“一种感觉,你以前也喜欢这样遮掩,每次身体不舒服了,就作出比谁都正常的模样。”
刻意的正常,反而有些奇怪。
“歪理。”
明澜狠狠地咬了一口手抓饼,试图缓解被抓包的尴尬。
这可怎么行?
以后在家里岂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被段修研看上一眼,心里在想什么都被猜得一干二净……
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吗?
这是超能力吧?
段修研看出了对方的顾虑,却没打算解释,只是将围裙解开,叠好。
一小时后。
沈誉在窄楼外等到了两人,他的镜片折射着银光,“走吧,姑娘,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