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看起来很慌张，你这么怕我误会吗？”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害怕。”

“我也爱你，我们一起看卷宗吧！”拿起周将军的卷宗，说：“过去看起来像是很仔细的查过一样，这么厚，比一般的案子要厚了十几倍。

“嗯，我们一起看，交换着看。”

用过晚饭后，两个秉烛夜看着，院子里面经过的丫鬟透过窗户，看到屋内的身影，谢楚语与萧澈的头快要靠在一起，在某个角度他们似乎看起来像亲在了一起。

从戌时到丑时，谢楚语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萧澈放下手中的卷宗，说：“要不先休息会吧？”

“这一休息就醒不过来了！”

“没事，明早起来再看吧！现在已经丑时，都能听到一些鸡鸣声，黎明很快要到来了。”萧澈从她的手中拿走卷宗，然后扶着她入睡，把只剩下一点点的烛火剪灭。

翌日巳时两个人才起来，谢楚语接连地打着哈欠，萧澈看着她这般模样，便说：“再继续睡一会儿吧！”

“睡也睡不着，我们赶紧用饭去见大理寺卿吧！”

“嗯，除了他们我们还要见一个人。”

“对，他也要见。希望跟隐没有关系。”这是谢楚语的，因为一旦跟隐扯上关系，想要解决会困难加倍。

午时，他们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张雄已经在等候，谢楚语与萧澈到时，张雄连忙向前。

“见过王爷，王妃。”

“张大人不用客气，我们这次前来想必你也听说了。公主府下有着十几年前的二十多具尸体，极有可能是已故周将军的亲人。而当时大人参与过这件案子的调查。”

“是，王爷王妃，我们里面说话。”

张雄看了一睛四周，有不少侍卫，虽然眼睛并没有看向这边，但是耳朵却一直竖着。

萧澈与谢楚语跟着张雄到了书房，张雄请他们坐下，然后让下人送上来茶。

只是谢楚语没有喝，萧澈倒是喝了一小口。

“当年的事情，虽然我有参与，但是我不是真正负责的人，你也知道十几年前下官并不是什么大理寺卿，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员而已。”

“不仅仅是普通的参与者吧？卷宗多处都有你的名字与手印。”

“当时他们为了怕承受责任，所以便让手下的我做这些事情。请相信我，当年的事情我不会比你们知道的多，后来我把这件事情告诉过先皇。先皇很生气，直接取消当年的大理寺卿的官职。也幸好皇上相信我，否则我将百口莫辩。”

谢楚语听到这些话就明白了，张雄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这件事情谢楚语觉得他一定知道什么。

谢楚语桌子下的脚轻轻地碰了碰萧澈，萧澈懂意思地说：“大理寺丞段言在哪里？”

“段言吗？下官让人把他叫过来。”

“不用，我们去就好。”

“好，那下官带你们去。”张雄准备带他们去，但是谢楚语说：“张大人公务繁忙，我们自己去就好。”

谢楚语看着有准备的张雄，就算段言知道什么，也不会说出来的。

大理寺丞段言在这里的时间比张雄还要久，他多年就已经是大理寺丞，管理大理寺的事多而且杂。

当年的事情估计也知道三分，而且卷宗也有他的记录。

“那就让少卿带你们去吧！”看着欧阳少明经过，于是张雄把他叫了过来。

欧阳少明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看着谢楚语说：“王妃，经过仵作的检查，那白骨极有可能就是周将军的夫人，秋容。”

“看起来他们并没有消失，只是被人死了埋在府中地下。”

“还有两具孩子的尸骨，有些奇怪的是，周将军确实有一子一女，七岁，子两岁。那两具骨头分明都超过五六岁。我们也没有找到子的尸体，可能还要再挖一次，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为了确定万一，他们只能一次次地挖。

“挖吧，一定要找到真相。我想睡在那一堆白骨之前，现在就心神不宁。”谢楚语觉得害怕。

“那下官再去安排人。”

“欧阳少明，先陪王爷，王妃去找大理寺丞，你带他们去吧！”

张雄看着欧阳少明有，欧阳少明点点头，伸出手指着左边说：“请，王爷，王妃。”

在欧阳少明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段言。段言面对他们的寻找似乎并不惊讶。

看起来已经和张雄一样做了准备，难怪张雄会如此直接让他们见面，看起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段言，你当年负责记录周将军的案卷，所以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萧澈觉得不用跟他们客气，太客气反而让他们觉得好说话。

萧澈就要动用他王爷的身份，好好的吓吓这些人。

“你不要有任何的说谎与敷衍，本王知道你参与这个案子颇深。否则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萧澈狠话先放在前头，

这严厉的语气让谢楚语都抖了抖，谢楚语说：“段言，我们已经查到了当年一些人与事。”

“王爷，王妃，下官当年并没有参与多少啊！十几年前，我只是负责记录，大人们怎么说，我就怎么记。”

段言明显没有张雄稳得住，看起来慌慌张张的。

“所以当时是谁压你们，让你们停止查下去的。尸骨就在府邸下，你们不仅没有挖过地，也没有检查过府邸吧？这上面写着，无异样，一夜消失，如此字眼，是经过调查的吗？调查总会出现一些蛛丝马迹。”

谢楚语逼问着段言，段言即使害怕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当然谢楚语与萧澈也知道段言现在说不出来什么，谢楚语看着欧阳少明，说：“尸体在哪里？”

“全部安放在房间，要去吗？”

“嗯，看起来段大人是不打算配合了，我得找一个配合的人才行。”萧澈冷冷地瞪着段言，段言双腿都在抖，但是即使害怕嘴也是最严格的。

他们跟着欧阳少明来到停尸的房间，二十七具摆放了两间屋子，谢楚语看着萧澈，让他检查一下尸骨。

仵作正在外面煮骨，谢楚语也出去看着，觉得仵作的手法十分厉害。

“见过王妃。”仵作杨万里回过头看着谢楚语。

“不用多礼，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

“伤痕，虽然细小，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每个人都有剑处，有人一处，有人两处，下手的人很厉害，你看这喉骨，可以看到一道痕印。”

“所以这是被一剑封喉的吗？”看着杨万里，谢楚语脱口而出。

“应该是的，这里一剑血流非常快。”

“这个人武功如此之高吗？二十七个人，其中有些应该是将军的侍卫吧，这些也是经历过沙场的，对方武功再高，也不能一剑致命啊？”

“是啊，不可能的。”萧澈在身后说着。

“正常情况下当然不可能，但是如果下了药了？”杨万里拿出骨头，“男子，成年人的骨头上发着黑，虽然很少，但是显然是中了轻微的毒。”

萧澈拿起一些未蒸过的骨头，然后轻轻地闻着，谢楚语担心地说：“别乱闻，中毒了怎么办？”

“不会是致命的，否则他们会尝出来，一定是一种限制行动的毒，但是过了这么多年，味道已经闻不出来了。”

萧澈放回去，吃入到体内，然后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毒了？

“所以有人下了毒给这些成年男子？”谢楚语问着。

欧阳少明说：“应该是的，这些成年男子，似乎都有旧伤，应该是周将军的旧部。”

欧阳少明蹲下来，看着新伤旧伤，杨万里也说：“是的，旧伤中有斧伤，刀伤。这些应该是战场上留下来，但是这轻微的剑伤，非常锋利，轻轻地一挥。”

谢楚语好像想到了什么，说：“王爷，你还记得拍卖的那把青铜剑吗？就那么轻轻地一挥，狗的脑袋就……”

“不会吧？”萧澈觉得谢楚语是不是想太多了，这两者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青铜剑？有这样的可能，这痕不会是软剑，铁剑，而且有力的剑。”杨万里的话让谢楚语更加地怀疑了？

“你们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剑？可把剑的样子画下来，我可以去找几把来试试看，看看凶器是不是这样的青铜剑。”欧阳少明感觉谢楚语与萧澈知道很多的事情。

于是琴棋书画精通的谢楚语拿笔把那晚看到的青铜剑画了下来。

回去的时候，谢楚语看着萧澈说：“会不会那把剑和花瓶一样，都是从公主语拿走的。那把剑应该跟尸体埋在一起，剑被发现尸体也被挖出来了？”

“有这样的可能，现在等少卿大人找到相同的剑试过伤口后才能确定。”

但是谢楚语已经确定了，一定就是那把剑，只是当时他们不知道而已！实在太笨了，可现在进不了黑市，上月的晦日才过两天而已，还有二十八天的时间才到这月的晦月，想到这里他们也没有办法找到紫玉还有那个树翁问清楚。

欧阳少明这边拿着精细的图纸打了一把相似的青铜剑，然后在杨万里的安排下，买了几只猪腿，然后测试着。

“试着轻一点……”杨万里看着欧阳少明，欧阳少明重了一点。

“轻一点！”

“再轻一点！”

“剑轻一点，力大一点。”

杨万里与欧阳少明一遍遍的测试，然后得出来一模一样的伤口。

欧阳少明说：“这人的武功不低啊！”

“大人，能这样挥青铜剑连杀二十几人的，不会是泛泛之辈，肯定是在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

杨万里的话让欧阳少明接连点头，欧阳少明的武功并不低，相反师出名家。

这青铜剑属于重剑，而欧阳少明则是使用轻剑软剑，他腰间就缠着他的兵器，银闪剑。

“会是谁了？”欧阳少明在朝廷当职，但是对江湖事情也算有些涉猎，尤其是最近隐的事情，他对江湖这些人查得更加的深入了。

“少卿大人，张大人之前找了我。”

“嗯？张大人找你做什么？”

“让我不要说些没有证据的话，你也知道我会做出很多的猜测，他说不希望我把这样的猜测传递给王爷王妃。”杨万里必须猜测啊，有了猜测就会去验证，他有些不明白张雄的意思，所以告诉了跟他关系的欧阳少明，欧阳少明和他算是志同道合，对破案极具兴趣，尤其是悬案疑案难案。

“当年你在不在这里？”

“我不在，我是从梨县提拔上来的，在大理寺的时间不会比少卿大人您长久。”杨万里也觉得很奇怪，当年的案卷他也看了一些，毕竟这么多的尸体，朝廷重视的案子，他这样追根刨底的性子自然也是要查查的。

“我明白了，一切谨慎为上，明白吗？”

“明白，老朽也只敢同你说说，这个案子实在太奇怪了！”

“确实，不是一般的奇怪。”

欧阳少明皱着眉头，十多年前的白骨案，如果朝廷的某些官员没有参与，是不会人间突然消失这样的字眼的。这样的字眼就证明没有任何线索，任何证据。

但凡只要查了，就不可能没有线索。

“这样的伤口会大量流出鲜血，所以怎么可能没有线索？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欧阳少明自言自语着离开了这里，而杨万里继续检查着这二十七具白骨。

谢楚语与萧澈回到王府后，两个人继续看着卷宗，想要从里面找到一些线索。

“对了，我可以回府去父亲。他当年也在朝廷当官，虽然位低不高，想必也是知道的一些的。”谢楚语想到她的父亲谢安。

萧澈说：“对，我们怎么把这个忘记了！你父亲一定不会欺骗，也没有隐瞒。”

“现在就走吧！”谢楚语等不及了，幸好两府之间离得不远，戌时他们回到谢府。

谢安看到他们前来，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情。他把他们请进府，然后让丫鬟泡了茶来。

“这件事情确实有印象，而且印象特别深刻。”谢安看着谢楚语与萧澈。

“父亲，怎么说了？”

“得从周将军的死说起来，那个时候战乱已经结束，夜国想要进反攻，所以周将军突然被敌军杀死于边关。只是我觉得奇怪的是，周将军怎么会被杀了？他身边有侍卫，而且不少。”

“所以有奸细。”谢楚语直接来了一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朝廷当时也是这样的想的，但是查不出什么来，紧接着大将军府中的人一夜消失，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