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婳?
萧璟泓皱着眉,一脸厌恶的将托着女子身体的手抽了回来,女子头碰到地上,面上却还是不见苏醒。
“萧叔叔——”小家伙奶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萧璟泓诧异的回头,之间小家伙踢踢踏踏的从远处走过来。
萧璟泓连忙上前拉住他,“你怎么下来的?”
小家伙抬起脸,黑黑的大眼睛配上亮晶晶的,像是眼里有星星,“娘亲有教我轻功哦!”萧璟泓听完后沉默了半晌,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卫予瞥到他身后地上的麻袋,“你怎么把娘亲放在地上?这天多冷啊!”说完小家伙踮起脚尖,想往前面凑近去摸,萧璟泓拉着他软和的小手,“那不是你娘亲。”
小家伙却扔开他的手,奔向露在麻袋外的纤瘦的身形,“她就是我娘亲!”萧璟泓只好无奈的跟在他身后,让小家伙看见面容,死心了也好。
果然,小家伙一靠近便看出不是娘亲,娘亲可比这个女人美一千倍,他嗅了嗅夜风中的味道,喃喃道:“可是……这就是娘亲的味道啊……”
萧璟泓本想安慰安慰这个小家伙,听到这话他身形一顿,快速的走到近前,奇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你娘亲的味道?”
之前在树上的时候也是,小家伙看到贼人就直接说卫燃在麻袋里,当时形势危急他才没有接着问下去,现在小家伙又说有娘亲的味道,难道……
“因为那就是有娘亲的味道呀,”小家伙蹲下身,闻着女子身上浅浅的香气,“娘亲以前和我玩过一个游戏,让我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在不同的二十种香味中找到曼陀罗花的味道,我鼻子可是很灵的,”小家伙得意洋洋,“半炷香不到我全都找到了。”
“而娘亲身上的味道就是曼陀罗花和天竺花在一起磨合的味道,天下间只有我娘亲用这种香味。”卫予瘪着嘴巴,“我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女人身上有娘亲的味道。”
听完卫予的一席话,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萧璟泓心中萦绕着,他蹲下身,借着月光看着女子的面庞,看到独属于某种药物痕迹之后,手微微一顿,正准备用手去触碰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巡逻兵的声音。
“卫予,到我怀里来。”说完萧璟泓将“南宫婳”重新装进麻袋里,扛在肩头就准备走。
小家伙却早已运起了轻功,他笑眯眯的站在树梢上,笑的天真无邪,“萧叔叔,你带娘亲在前面先带路,我跟着你。”
萧璟泓刚开始不太放心,但瞧着小家伙有模有样的,也就慢慢放下心来,速度却一直保持着中等,让卫予看的见也不至于丢散。
这次他们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住在了郊外的一套民宅里,这是他早年间购买的一处宅子,一直没有住过,而带着妻儿直接回皇宫,这样子的装扮未免让人侧目,于是他先把他们安顿到了宅内。
将她脸上的那抹痕迹慢慢掀开,果然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绝美面容,她的远山眉微微蹙起,倒更衬得她面色娇弱柔美。长时间的车马劳顿让她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药物的服用,让她整个人有些神志错乱,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
萧璟泓让婢子们好生伺候着,拎着想留在房内的小家伙就关上了房门。
“我要陪着娘亲!我不管我不管!呜呜呜……”
萧叔叔无动于衷。
“你个大坏蛋,到时候我要和娘亲告你的状!”
萧叔叔继续无动于衷。
“啊呜,我要大喊大叫!啊啊啊啊啊——”
声音戛然而止。
只剩下他无助的呜咽声“呜呜呜——”萧璟泓像是丢小鸡似的,将他丢给赶来的解云,轻呼了一口气。
“看好他,别让他打扰他娘亲。”
“呜呜呜!呜呜!”小家伙嘴里被塞了布条,无声似有声的抗议着,解云连忙抱着这个烫手山芋转身就走,他可不想完不成任务又被派出去,若是完不成,那可能会被派到……
郊外育儿所!
想想就不寒而栗!
赶紧溜,带着这个胖山芋……
一起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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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北乜尘在别院里焦急的等待着,连侍卫禀报那个新招的奴才洗好了,他都没想起来。
“什么人?”北乜尘微微皱眉,寻思着招个什么奴才都要给自己报备了?
侍卫不卑不亢道:“就是您今日在城门口捡回来的那个女的,被打骂的那个。”这样一说北乜尘就想起来了,他点点头,漂亮的眸子里闪着一丝笑意,“瞧我这记性,都忘记了。”说着慢慢坐下来,抿了口茶。
“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的麻布袍,秀发盘起的女子轻飘飘的走到门前,正正经经的行了个大礼,北乜尘玩味正起,“抬起头来。”
女子正是云希,她咬着嘴唇,微微抬起相对来说光滑一些的左脸,北乜尘却在她抬脸的一瞬间还是被吓的茶碗一抖,差点烫着了手。听着了那点细碎的声响,云希又垂下了脸,表情隐在暗处,看不太清。
侍卫瞧着主子一脸不适,忙道:“叫什么名字?”云希虽面容受伤,声带却未受到太大损害,她淡淡道:“小女云儿,家里亲人都已离世,感谢殿下收留。”
来的时候侍卫已经告诉她礼节和应该怎么说话,不过这些她还需要教吗?骨子里的骄傲让她整个人的气质出类拔萃。
不卑不亢的声音让北乜尘瞥了她一眼,眼里却是不复之前的玩味,只道:“行了,下去吧,跟着阿公做些活。”
阿公是厨房的主管,就是让她去厨房帮忙的意思了,云希表现的又惊又喜,连连磕头:“多谢殿下!”说着,便跟着侍卫顺着来路回去了。
她虽然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在想着,寿宴过后,这位北疆的皇子定然是要回北疆的,而自己在北疆那边,自然也可以一展拳脚。
就算没有美貌那又如何,她有的是手段。就凭今天看到的这个精致的皇子,她自信可以拿捏住他。
而等自己在北疆有了地位,何愁还血不了恨?
坑坑洼洼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更显的她整个人狰狞异常,配上白色的衣袍,活像个从地狱回来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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