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这番话把杨凌霄的思绪拉回了大学时代，那时候他跟胖子不在一个学校但是常有联系，虽然各自也都有彼此的朋友，但是有一些二人共同的爱好是无可取代的。

比如看电影，二人从小就喜欢一起看电影，各国大片，冷门佳作，小众短片，除了外，俩人几乎都是一起看的。

而一边看电影一边聊天也成了他们最大的爱好之一，这个爱好在上大学后就很难实现了，他们试过两个人开着语音然后同时下载一部电影同时点播放，但是这样还会时不时的出点状况。

后来彼此谈了女朋友，也想跟女朋友这样看，不是不舍得花钱去电影院，而是电影院的电影实在太少了，而他们都想把那些看过的经典，影响了他们三观的电影，都和女朋友一起再分享一遍。

可是真正做起来才发现太不现实了，他们俩从小玩到大的默契，尚且在这种同时点开始的办法下时有状况发生，而女朋友更是很难跟他们配合好。

拿杨凌霄举例子，他大学时给自己装了台台式机在宿舍，因为他喜欢用大屏幕看电影，而女朋友喜欢用手机看。

俩人就算同时点了开始，女朋的手机总得回回微信吧？可能会有人打电话吧？饿了要定外卖吧？

而杨凌霄是个对看电影很认真的人，他能接受必要的暂停，但是不能接受女友各种奇葩的理由，比如闺蜜给她发消息之类的。

虽然女生也不会要求他非得等她，但是这就会更让杨凌霄生气，因为他觉得对方根本不懂电影也不尊重电影也欣赏不了电影，这就让他和女友之间产生了间隙。

当然，这些幼稚的行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就消失了，什么狗屁灵魂伴侣，等到大四的时候他也已经算是恋爱老手了，能过过不能过滚蛋，大老爷们还找不到媳妇了？

然而这种天真的想法，也随着毕业消失了，离开了校园后，他发现进入社会之后不是找不到媳妇了，而是压根不想找了，所谓的爱情根本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大家都是抱着找个人搭伙过日子的心态来谈恋爱。

这是天漫的他无法接受的，这时候他就想起自己的初恋了，那时候的恋爱多美好啊。

想到这些，杨凌霄也终于想起了胖子所说的a是什么了，这来自于当年失恋后二人一次酒后创业计划。

当时杨凌霄就想不通，这各大视频网站，怎么就想不出一个情侣观看模式，就是双方同时看一部电影，无论哪一方调整进度或者按下暂停，对方的画面也都是一样的。

只要这点解决了，其实大部分问题就都解决了。

胖子当时醉醺醺的说：“这编程咱又不懂，俩外行在这瞎琢磨觉着简单，可是技术上说不定有难度呢？”

杨凌霄想了想也是，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他跟胖子说：“魔兽玩过啊？不是那个魔兽世界，魔兽争霸，守图，联网玩不管谁暂停，其他人就都暂停了，我感觉这跟咱想的差不多啊，而且又不难。”

随后俩人分析了一下其中的逻辑，无外乎是把一个时间数据从一台手机传送到另一台手机，这有什么难的？

随即二人表示，自学编程，自主创业，把这个a做出来，就算最后没有成功，被某个大公司看上了收购一下也行啊，这怎么不得赚个几百万？

想法是好的，当第二天他们各自到各自大学的图书馆去拿了一大堆编程书籍开始准备自学时，才发现这玩意不是人干的啊。

编程这个东西，它跟数学物理这些学科一样，你有这个天赋，会就会了，一学就会，你要没这个天赋，你费再大劲也是白搭，最后就算硬学会了，你在这行里也是个杂鱼。

随后他们就放弃了这个计划，不过如今胖子再次提起来，他们也发现了，时隔多年，已然没有听说有这么一款a可以使用，有了资金的他们再一次决定为了这个计划付诸行动。

而且据说胖子已经联系好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是什么大学同学朋友的朋友，虽说听起来不怎么靠谱，但是对方信誓旦旦的表示这个人没问题，所以胖子决定等杨凌霄回来后先见一见。

事不宜迟，达成一致的二人马上联系了这个哥们，并且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来到咖啡馆后，三人握手互相介绍一番，胖子就坐下开始讲自己的计划，说完创意之后就开始讲剩下的计划，讲了还没一半人家就打断了他。

这哥们叫申金浩，穿着一身机能服带着黑框眼睛，到的确有几分大黑客的感觉，他扶着眼睛皱眉想了想道：“你们说的这种a其实已经有了，而且有好几个。”

俩人一听就愣了，异口同声的问道：“有吗？”

申金浩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而且有好几个，什么微光？b，都是你们说的这种a？”

“我怎么不知道？”杨凌霄说着打开了手机，查了查果然有。

“不火呗。”申金浩继续道：“而且这些a都处于灰色的地带，我有朋友在大视频网站工作的，他们那里其实技术部门就没几个人，重心几乎都在版权部，这年头版权是最难搞的，这方面的投入就是个天文数字，这些视频网站的几大龙头一直都在烧钱，压根没有盈利，就是因为这版权问题。”

“你们刚才说的几千万几个亿。”申金浩继续说道，这数字是刚才胖子提起过的：“在互联网行业里就听个响，说句不好听的，运营个网红公司这点紫金倒是差不多够。”

胖子顿时有一种被鄙视了的感觉，心说你小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几千万几个亿你有吗？

可是杨凌霄却觉得对方说的其实是实话，是他们俩太天真了，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真就没有一点希望吗？我看很多a不是也是火了之后再靠融资什么的吗？”

“对呀。”申金浩点了点头，两手一摊说道：“可是得火啊，就我刚才说的那俩a，你们没听过吧？因为不火啊。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这点字有商业价值，运营过程中能给某个技术申请个专利什么的，那人家这俩a也已经搞了啊，人家都运营了三年了，咱们现在进场，多少有点傻吧？”

胖子跟杨凌霄皱了皱眉头，都没有说话。

申金浩看这情景，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打击到他们了，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道：“我也是好心，您二位要真想搞，技术部门我可以帮忙组建，反正我肯定是技术入股外加工资，成与不成我都不亏，只是劝劝您二位而已。”

“行，知道了兄弟。”杨凌霄笑了笑跟他握了个手：“是我们欠考虑了，这样吧，我们再想想，后续再联系那你好吗？”

“不客气不客气。”申金浩也是配合着起身跟他握了握手：“那我就先走了，您二位再合计合计，反正我也不是坑您二位，只是就事论事。”

“嗯，能看出来兄弟是个实在人。”

送走了他，杨凌霄跟胖子坐在咖啡馆面面相觑，胖子还是不服，撅了噘嘴道：“哥，我觉得那小子什么都不懂，咱这点子多棒啊，那俩a你下下来试试，万一是他们做的不好呢？”

“行啦。”杨凌霄劝道：“人家说的没错，最起码人家没憋着坑咱们，其实刚才他一说我也想通了，你知道文玩吗？”

“文玩？”胖子愣了一下：“咋的？咱开个手串店？那个好像也赚钱，但是赚的不多吧？”

“赚个屁啊。”杨凌霄苦笑道：“早几年还好，不赔就行了。”

“那你提这个干吗？”胖子问道。

“我是那文玩举个例子。”杨凌霄说道。

早几年文玩刚刚兴起的时候，这行确实有钱赚，而且是暴利，到尼泊尔收一匹金刚菩提，一万块钱货拿回来倒手就是最少两万，而批发玩店，倒手又是最少两万的利润。

最后文玩店卖出去，已然有两万的利润，中间还有很多详细的地方，比如什么品质之类的，这些咱姑且不谈，只是把这个大框架放在这。

后来为什么那么多都赔钱了？因为市场饱和了，这就是一种小众圈子的特有现象，其中以文玩最为典型。

玩这个人的人，因为爱研究这个，所以每天看的都是这个，贴吧也好聊天群也好，都是关于这些的，而这些地方汇聚了全国的爱好者，人自然不少。

这就会导致他们出现一个幻觉，就是玩这个的人很多很多，再加上那两年文玩确实火，好多人都觉得这行当能赚钱。

前几批做的也确实赚到钱了，但是到了后面，这玩意不是什么不可再生资源，说白了就是种子种一批收一批，量一旦上来了，那价格自然就下去了，曾经的暴利也就不复存在了。

而这个过度饱和的市场，原本是靠暴利支撑的，当暴利不存在后，很多店家也就活不下去了。

同理，他们所设想的这个a，也是因为他们俩爱看电影，所以觉得特别好。

但是现在这个时代，社会气氛这么浮躁，生活节奏这么快，真正能静下心来看电影的机会本来就少，更别提还得两个一块静下心来看。

这不是什么刚需，拿抖音做个极端的例子，抖音为什么那么火？因为短视频短啊，人们可以在有限的时间内看到最多的信息，这就压缩了时间成本，还有什么比时间更珍贵的吗？

你按照抖音那个模式做一个刷电影的，一刷一部电影，一部两个小时，你砸多少钱进去，你那a也得黄了，没用户啊。

听杨凌霄这么一分析，胖子也差不多理解了，这么一看，从两个大方面考虑，这个计划的成功性都已经接近于零了，而且已经有前车之鉴了，看这俩a不温不火的下载量，就算以后火了那也是人家熬出来了，他们俩现在进场着实是有点晚了。

想通了这些，胖子却更高兴不起来了，耷拉着一张脸道：“那咋办啊，我琢磨了一个多星期才想出来的”

杨凌霄也只能苦笑一番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没钱，他反而总觉着赚钱很简单，因为他认识以前学校门口一个卖炒饭的小贩，一个小小的摊位一年赚三十多万，在他看来人穷无外乎两点，一个是懒一个是笨。

干什么不赚钱？找不到巧还吃不了苦了？眉头起早贪黑的摆个小吃摊，干个一两年自己开个店总归是没问题的。

但是他想到的这些，都是赚小钱的，现在他手上有几个亿的资金，让他去开个饭店什么的，他觉得这就有些杀机用牛刀了。

可是干大的，这些资本博弈的世界他压根不懂也没接触过，一不留神就是血本无归，虽然这本钱来的不难，但是任谁也不想自己的钱打水漂啊。

正在发愁呢，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是纪婧发来了消息：“杨先生，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谢谢你上次送我那么贵重的东西。”

看到这条消息他心情不由好了一些，心说自己干嘛呢，有钱了为啥要为这种事情不开心？谁规定人必须得干出一番事业了？当个吃软饭的泡泡妞不挺好的吗。

再想起早上洛璃对自己那个态度，不由撇了撇嘴回复道：“好啊，我没事儿，一会儿下班我去接你？”

“好。”

在得到纪婧的回复后，他一拍胖子：“走。”

胖子愣了一下，问道：“去哪？”

“买个车去。”杨凌霄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道：“咱俩身家过亿，老指着你这一辆车过算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