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交易?”
听宇文虚中表明来意之后,完颜宗翰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最后由完颜宗翰问:“你欲做何交易?”
宇文虚中一边烤着火、一边说:“不只是我要与大金交易,而是我们忠于赵宋的人都要与大金交易。”
“忠于赵宋?”
不少金人都若有所思。
完颜宗翰道:“你们忠于赵宋的人准备如何跟我大金交易?”
宇文虚中喝了一口烈酒,然后说:“我们帮大金打下汴梁城,大金释放我国皇帝、太皇、诸王以及所有大臣,复我大宋,然后退兵,两国议和,大宋不再缴纳战争赔款,两国以大河为界,大河以北归大金所有,大河以南归大宋所有。”
完颜阇母冷冷一哼:“一座小小的汴梁城居然想换这么多,真是贪婪!”
宇文虚中摇摇头,道:“不是一座汴梁城,你等打下汴梁城后,还得将汴梁城原封不动的还给大宋。”
完颜阇母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他大声道:“那你们能给我大金甚么?”
“韩擎。”宇文虚中理所当然道。
一众金人听了,全都大笑,完颜尚富皂更是嘲笑道:“一人而已,何至于此?”
宇文虚中神色不变道:“如果诸位觉得一个韩擎不够,那再加一个大金国如何?”
金人的笑声全都戛然而止!
完颜设也马手按刀柄冷声道:“你此言是何意?”
宇文虚中毫无惧色,掷地有声道:“如果诸位这次不诛杀韩擎,将来灭大金者必此人也。”
完颜设也马抽出刀来,边向宇文虚中走去、边说:“竖子,尔敢小觑我大金,我必杀尔!”
宇文虚中迎着完颜设也马,道:“一大金国与我宇文虚中陪葬,幸哉。”
直到完颜设也马走到宇文虚中跟前举起手中之刀,完颜宗翰才呵道:“退下。”
完颜设也马听言,冷哼一声,然后将刀收起,转身走回原来的位置。
完颜宗望走到宇文虚中身前,笑道:“还请先生赐教,那韩擎凭甚么灭我大金?”
“就凭你等已经占领了汴梁外城,以为一切尽在你等掌握之中,韩擎还能在你等眼皮子底下迅速壮大,而后一举将你等打出汴梁城,让你等再没了夺取汴梁城的机会。”
宇文虚中这揭伤疤之言,让那些桀骜的金人全都拔出刀来。
对此,宇文虚中毫不畏惧,甚至都没看那些金人他只看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
完颜宗翰与宇文虚中对视良久,才道:“这还不够。”
宇文虚中道:“韩擎昨日训军,说了九个字。”
完颜宗翰问:“哪九个字?”
“犯我中国者虽远必诛!”宇文虚中一字一顿道。
完颜宗翰听罢,瞳孔就是一缩,其他金人也都面沉似水!
宇文虚中这才看向那些对他拔刀相向的金人,说:“韩擎之志从来就不是保家卫国,而是杀光你等。”
“韩擎有此野心,不可怕。可怕的是,韩擎还有此能力。”
宇文虚中悠悠地又说:“你们不在汴梁城中,不知汴梁城在这一个多月的变化,也不清楚韩擎今在城中军民心中的地位。”
宇文虚中眼中的复杂让所有金人都尽收眼底,他们皆判断,宇文虚中这不是在作假。
宇文虚中收敛了一下心神,言之凿凿的道:“韩擎被困汴梁城中,你等若是不诛杀他,等他强龙入海,定灭大金。”
迟疑了一下,宇文虚中又补充了一句:“也将灭大宋矣。”
宇文虚中环视了一圈,道:“不诛杀韩擎,他必是下一秦王汉武唐宗宋祖。”
见宇文虚中给韩擎这么高的评价,完颜宗翰等金人都有些不信。
宇文虚中见了,道:“尔等不信我之言,将来必尽诛于他手。”
众金人皆怒。
完颜宗望伸手阻止想要将宇文虚中砍杀在当场的一众金人,道:“韩擎如此英雄,你为何又要诛杀他?”
宇文虚中道:“缘自祖父以来,我宇文家七世事宋,我辈弟兄三人皆在赵宋为官,我兄宇文粹中更官至宰执,深受皇恩,且赵氏自祖宗以至嗣君,一百七十载,德泽在人,于今九世,未负百姓,实不该亡,故而必诛杀乱臣贼子,匡扶宋氏。”
见宇文虚中如此忠于赵宋,不少人都动容,觉得宇文虚中是忠义之士。
完颜宗望声音柔和了一些,问:“你等准备如何献城?”
宇文虚中道:“三天后,韩擎大婚,纳仪福帝姬等八位帝姬,濮三宗姬等二十七位宗姬、近支宗姬,及三百七十二名族姬、贵戚,韩擎已决意大庆以振人心,如此,那日城防必定松懈,你等以大军奇袭,我等放下吊桥,开城门放你等入城,我等同时起事,你我双方里应外合诛杀韩擎。”
“韩擎要纳四百多位赵氏之女?”完颜陆笃诜一听就炸了。
其他金人也都起嫉妒之心。
宇文虚中火浇油道:“不止如此,皇后和皇太子还决意陪嫁宫女、采女、歌女三千人。”
“可恶!”
金人群情激奋!
要知道,这些女人原本可是赵宋要献给他们的,应该是他们的,现在却被韩擎占有了,好色如他们,怎能不大怒?
宇文虚中尤嫌火烧得不够旺,他又道:“今王时雍等人皆劝韩擎将赵氏之女尽纳之,如不除之,未几韩擎必尽占皇室及皇亲国戚之女。”
完颜陆笃诜妒火中烧,他大声对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道:“求二位元帅许我带人杀进城中诛杀韩擎贼子!”
完颜设也马、完颜尚富皂等人也纷纷求战!
完颜宗弼见了,悠悠地说:“诛杀韩擎而已,何必去攻城,待其粮绝,便可自诛。”
完颜宗弼此言一出,一众金人恍然大悟:“是啊,等汴梁城中的粮食吃光了,韩擎必死无疑,我们何必费劲罢力去攻城,又何必打自己的脸与已经被我们废掉了的赵宋合作?”
宇文虚中听言,哈哈大笑!
完颜宗弼问:“何故发笑?”
宇文虚中道:“我笑尔等失策而不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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