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只好,用那个禁术了!
我的手被它绑住了,仅能用意念在脑中画出符咒,结印。
我在脑中用淡青色的灵力画出一个圆形的符咒,符咒中的文字是上古文字。
青色的光逐渐将我的脑子占满,极为复杂的上古文字将我带回到第一次看见这个禁术的时候!
彼时我是已唱了千万年折子戏的司戏仙子。
深夜,我躲在天珠上的惊天阁,埋头找着一种提高坐骑灵力的卷轴。
猊泉豹即将参加灵宠坐骑规赛,我可是想要拿个魁首的。
毕竟我可是前任的兽宠司啊!我的猊泉豹如今除了吐得一嘴好黑烟之外,可是什么都不会!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问过清月,他只说要随遇而安,顺其自然,不走捷径。
我呸的呢,哪里来的那么多道理?
自然是要来找一找捷径了。这么多的卷轴,我就不信没有一个提升坐骑灵力的了!
我弯腰在书架里头摸着路,突然一个卷轴从架子上滑落了下来,刚好打在我的头上。
我闷哼一声。捂着头龇牙咧嘴。
恨不得立马把这卷轴给别断。
我气哼哼地拿着这卷轴一看。
五鬼封天!
名字倒是霸气得很。
滚开一看,原是讲授如何用灵力,收集天地之间众生灵散发出的戾气,将戾气炼化成自己的另一种种类的灵力,存在体内的一种禁术。
“五鬼占宫,必有灾忧!修行此术,必行正道!若入邪魔,必当困囚!”我轻轻念出声。
自然的了。要聚集戾气,就要保证自己不被这种戾气所吞噬。
如果自己被吞噬了,相当是用自己的性命做了祭品了。
修习这个禁术,自己的身体就成了戾气的容器。万一自己没有控制好,倒真是可能神魂乱灭。
如此危险的术,还是不学的好。
我这样想着,却还是把卷轴默默收进了袖中。
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提高坐骑灵力的卷轴。我悻悻然回了陶曦宫。
那时我还是司戏的小仙子,清潇也还没有来陶曦宫。
我就一个人窝在房间里练功。
虽然危险,但是十分强大啊!我依旧按耐不住好奇,还是将无鬼封天练了起来。
五鬼要逐一炼起来。一鬼鬼刃,二鬼鬼耗,三鬼鬼丧,四鬼鬼杀,五鬼鬼恩。
凝结的戾气要通过灵力聚集在一起,灵力不散,戾气就不散。
——
空中的风吹得我一冷。我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被吊在空中,十分狼狈。
五鬼封天,也是时候拿出来试一试了!
不过练了这么久,我也才刚刚能够炼出一鬼鬼刃来。
我脑中的符咒已经成型。
淡青色的符咒。祭出!
我眼中精光一闪,“五鬼封天——鬼刃!”
淡青色的符咒在我背后,化成一个圆形的大大的披风。我整个人都被黑色和淡青色的光所环绕。
一个浓黑的鬼影从我的背后的符咒中艰难地钻出。
鬼影很小,大约我的手臂那样长。
我拼命地转过头去看,就见浓黑的鬼影朝空中大吼一声,声音如一万把刀同时在互相刮着。
手臂长的黑鬼影,敞开的嘴竟然有数丈宽,足以吞下一棵树。
鬼影大吼一声,刺耳的声音震得我的耳膜都有些痛。
浓黑的影子瞬间分散,化成了无数把黑色的刀。
刀刃,浓黑,薄又尖利。
这就是鬼刃。
黑色的刀一部分直奔向空中,一部分留下来割缠绕我的触须。
不愧是禁术。不愧是五鬼封天。
不过须臾,我就被解放了出来。
空中的鬼刃似乎也找不到那东西的所在,只是在空中到处飞着。
我就看见空中有无数的黑刀,以极快的速度在拼命的划割。
白色的云雾被黑色的利刃划出一条条虚空。
所有的利刃就像不知疲惫一般,速度极快地在整个天空划割着。
整个天都变了色。云端不再是白蒙蒙一片水雾,而是黑漆漆布满利刃。
如此,总归要割中那么一两刀吧。
我脚踩在一片黑色的刀刃上,抬头想。
整个空间突然震了几下,随即白雾开始像空中一处涌过去。
空中传来咯噔咯噔之声,像是有人穿着皮靴在蹭着地板。
漫天的黑色利刃依旧在跳着令人目眩的舞步。
刚才应该是击中了吧。
我正想着,又忽然觉得头晕,差点从刀刃上摔下去。
我按了按晕眩的头颅,定了定神,脚下强行站稳。
那看不见的东西,刚才吸了我许多灵力,如今我的头脑已经晕眩得厉害。
早先大开法盘已是损了我不少法力,刚才冲破绑缚我的触须又将灵力损耗了许多,如今唤了五鬼封天咒更加是使尽了最后的一点灵力。而且我还要留下一点灵力来装鬼刃。如果非要在此时与那看不见的劳什子大战一场,只怕胜算不大。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还是不做。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想到来凡界云端一遭,竟然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如此想着,我便决定不再与那看不见的劳什子纠缠。收了鬼刃,封回身体当中。立即一个闪身,便飞离了凡界云端。
那东西许是刚才被鬼刃伤了,终于是没有再追上来。
我脚步趔趄地落至凡界远远处的一处青翠的山包子上,心中气愤。
“什么劳什子的蕴草丹!”我啐了一口唾沫,整了整衣襟,闭目念了个召唤诀。
眼睛一睁开,猊泉豹已经乖乖在我脚边。它尖锐又发着黑光的牙齿,我看着便觉得格外亲切。
不过我那小仆人,可不比这豹儿。他若无这蕴草丹,又如何能存活?
我边想着,边轻轻一个小跳,不偏不倚坐上那温暖宽厚的豹背,缓缓道:“这凡界的云端有些古怪,走吧,先去看看我那小仆人如何了?若是他还能撑撑,便待我养好了身子再来便是。一个年,还剩下些时日,也便不急于这一时了。”
猊泉豹冒着黑气的舌头圈了圈,仰头看着我,显然高兴得很。
它似乎并不希望那银水龙得宠、抢了它的风头,倒是巴不得我对那银水龙,不管不顾呢。
于是猊泉豹一声大吼,吐出满满一缸子的黑烟。
啊呜呜地扑上了云头,脚底生烟、跑得飞快,身后留下一串黑烟。
一路上,我坐在猊泉豹的背上,颠簸得更加晕了。
我趴在豹背上,呆呆地看着身旁飞舞过去的流云。似乎睡了一会,又似乎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