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兰回房休息,关凌熙在厢房里照顾公孙飞南。还在的有宁中辛、渔同、渔阳及几名下人。
“爹,您怎么看公孙公子的病情?”
“阳儿,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嗯,他的病并不是表面,我刚搭脉沉取其脉时,竟取不到。而且公孙公子好像并不太愿意说出自己哪里不适,我曾偶然向他询问过,他十分抗拒。”
“这就是病人与大夫之间的信任问题啊,或者他有难言之隐吧。”
“那爹,你怎么看他的病。”
“他这个身体是7岁时就落下的…现在看并不是只是有旧疾这么简单了…”
“7岁时?”
“瘟疫……”
“瘟疫?”
宁中辛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神情明显慌张。
“阳儿,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同儿,有我就够了。凌熙,你也回房吧。”
“爹,今日是您与二夫人的成婚之日,我和姐姐在这里就行,这不是还有他们呢吗,不会有事的!”渔同指着那些丫环随从。这二夫人一语说出,尽管渔阳很像打个圆场,这渔同就好像是没看到他姐姐的神色一样。
“不妨事!”宁太医留下的意愿很是坚决。
“宁太医,您回去吧,我本已是打扰,倘若您执意如此,我实属过意不去,我只能让下人驾车带我回去。”公孙飞南说着就要起身。
“好好,公孙公子,那这汤药……”
“爹,您和二夫人回去吧,药好了让下人端来,我喂公孙公子吃药,再不济还有他的贴身随从在呢。您快回吧。嘿嘿!”渔同这小子,还没这样照顾过人,还是位公子。
渔阳也点点头。
关凌熙随着宁中辛回房,她一时觉得二夫人非常的刺耳,这婚已成,宁中辛的养子竟然还那么不恭顺。这路关凌熙吩咐随从和丫环都在后面离的远远的跟着。
“老爷,渔阳不知道飞南7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么?”
“她进府晚。”在关凌熙吩咐下人远远的跟着的时候,宁中辛就知道关凌熙要说什么话了。
“那大夫人?”
“关凌熙,我希望你认清楚自己此时的身份,过去的事情你管好你的嘴巴!”宁中辛与安君兰成婚二十年,从未对安君兰这种语气说过话,但是他对关凌熙的态度不仅是鄙夷更多的是忌惮!
说罢,宁中辛扬长而去。
“药好了,小姐。”
“迎花你把蜜饯拿些过来,便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
“姐,来,药给我!”渔同站起身来,足足高了公孙飞南的随从一尺。这抚顺本能的后退了几步,大概是被这魁梧身躯的渔阳惊着了吧。
看这情形,渔阳竟然笑了。公孙飞南多么希望这样的笑容能在她的脸永久停留。她笑的时候,他的心都暖了。
“不用麻烦宁公子了,抚顺,快去接过药来!”
“是,公子。”看样子抚顺不是第一日伺候公孙飞南进药了,动作还是十分娴熟的。奈何这药同之前吃的药实在不一样,简直是啮檗吞针。
公孙飞南吃一口便要轻咳几声,渔阳端过蜜饯拿到床前。
“我来吧。”渔阳用手帕垫在药完底,盛起一汤匙药先是轻轻吹一下让热度适中,然后送进公孙飞南嘴边。
这大概是除了他的母亲,第一个女子喂他吃药了吧。他看着渔阳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宁小姐,还是让抚顺来吧。你是宁府的大小姐,男女之间……”他磕磕绊绊也是说不到重点,他就是想表达男女授受不亲,你身为宁府大小姐这样做怕是毁了你的名节。
“公孙公子,你,是病人,我,是大夫。”渔阳说出的每一个都带着理智,在她看来公孙飞南现在就是一个病人,她作为大夫这样做也是应该的。并未考虑到男女之事。
公孙飞南的内心反而觉得又多了些伤感。渔阳的理智让他明白,她们之间的距离。尤其是当他知道渔阳只是把他看做一位病人这一刻。可是,他还奢望渔阳会当他是什么人呢?
吃完药,渔阳端起蜜饯说:“吃一颗蜜饯吧,这药比一般的药要苦些。”公孙飞南捏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
“谢谢……”
“你今晚会睡个好觉的,早些休息,我和渔同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叫我。”
“宁……”
“你叫我渔阳就好。”
“好,那渔……渔阳,你叫我飞南吧。”
渔阳礼貌性的微微一笑,与渔同出了卧房。大概是药物的原因公孙飞南躺下后不久便睡下了。
渔阳打开窗口一角,看着天空。
“姐姐,有心思?”
“不知道娘睡不睡的着。”
“怎么?娘最近身体不好吗?”
“傻弟弟,今日爹成亲,你也看到了这位二娘的做派了。”
“一个公孙府的丫环,她还能越过咱娘不成,还不是还要端茶敬咱娘吗?”
“弟弟,你只看到了表面。”
“我才不表面还是里面呢,我只要姐姐和娘无恙,不过,姐,你的脸没事吧?看这公孙公子温文尔雅的样子,他那个娘真是一点丞相夫人气度都没有。她这打你的一巴掌,我早晚要讨回来!”
“渔同,慎言。姐已经没事了。”渔阳摇摇头示意公孙公子还在卧房里,万一让他听到只能是徒增忧思。
“是,姐,这二夫人的样子跟我们营里那些个别讨人厌的士兵一样”
“渔同,今日之后不准在叫二夫人了,她已经嫁给了爹,要叫她二娘。”
“我不认,除了咱死去的亲娘,我渔同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娘。”渔同是说他只认安君兰一个人。他这性子怕是在军队里磨炼的,不懂一点变通,也不屑理会这府里的宅里内斗。他就认准了一样,他只要安君兰和渔阳安然无恙。
“好好好,你小声一点,公孙公子还在睡着。”
“好的呢,姐。”
这姐弟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