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苏子hana的和氏璧,谢谢呀!)
贺氏为郑衡准备院子,同样名为长见院,却和河东的不一样。
河东的长见院位置偏,而且装饰简陋;这里的长见院位置也偏,却相当华丽,华丽到……不似一个姑娘家的院子。
郑衡还发现了几样金闪闪的摆件,几乎晃眩了眼睛。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贺氏送到河东的礼物,似乎也是这般金光华丽。
刚才在承上院,她见到贺氏的打扮装饰都是雅致贵气,可见这种金光华丽非其所向,不过是独独对她罢了。
玩弄小物、用三岁的小孩儿来羞辱她,这种心机稍显拙劣,郑衡还没将这些放在眼内。
在看到领她前来的管事娘子冷淡地离开后,她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京兆郑府的人,当真以为她是无依无靠的弱女呢!如此直白地不屑,倒让她觉得相当有意思。
被当成地底泥的感觉,她已久没体验过了。
只是这些人是不是忘了?哪怕一个人会飞上天,最后都会归于大地。
见到郑衡微笑,盈足等几个丫鬟心头稍定。——姑娘笑了,就表示什么都没问题。
于是四个丫鬟各司其职,分别为郑衡替换衣裳、替郑衡收拾金光摆件、察看长见院地形布局等,完全没有初来乍到的无措。
及至一切准备妥当,盈知才来请示:“姑娘,大夫人为长见院准备的人,怎么用呢?”
郑衡赞许地看了盈知一眼,然后道:“将那个丫鬟当作二等丫鬟,张婆子与司慎看管院门,至于意妈妈,就让她管着与各院往来。”
贺氏为她准备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她当然要用的,还要好好地用,总不会让贺氏失望的。
盈知领会,转身便去安排。她一走,盈足便迎了上来。
“姑娘,那一巴掌,恐令大夫人等人生怨。”盈足这样说道,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无妨。那一巴掌,迟早都要打的。以后长见院的衣食用度,上心便是。”郑衡这样说道。
她来京兆,并不是为了受委屈的。况且,她就是打了,管教不懂事的奶娘,贺氏又能如何?
贺氏这个继母的身份,是郑衡的掣肘,也是她自己的限制。——贺氏强压怒气将她送回长见院,便是要顾及名声。
名声这东西,郑衡也在乎,却没有那么在乎。荣辱之责,在乎己而不在乎人,她且随之。
承上院内,贺氏与贺妈妈也在说着郑衡那一巴掌。
“小姐,奴婢看这大姑娘甚是不一般,得小心应对才是。”贺妈妈这样说道。
大姑娘说得没有错,管教没有尽责的奶娘,若小姐为了这事而生气,那就落了下风了。
这一巴掌的气,小姐只得硬生生忍下去。如此,大姑娘还一般吗?
贺氏此时已心平气和,点点头道:“说得是。我原想用运哥儿去羞辱她一番,不想却被她挡了回来,倒叫奶娘吃亏了。先前德儿就来信说过她,我还是轻忽了。”
德儿的话,她还以为是个小姑娘的目光,见郑衡垂目乖巧,她便存了几分轻忽,到底不该。
贺妈妈欣慰道:“就是这个理。小姐到底是大姑娘母亲,有这母女名分,大姑娘又能横到哪里去?小姐莫急便是。”
“是啊,我还是她母亲呢。只要伯爷不喜欢她,在京兆这里她还有什么?罢了罢了,传贺管事吧。”贺氏继续回道。
她特意派了贺管事去河东接人,一是为了做给郑旻和别人看,以示她对郑衡的看重;二嘛,是想看得更清楚一点,以便了解郑衡的性子。
不想,贺管事的禀告,竟给了她意外之喜!
在流云渡的客栈里,竟然有人追杀衡姐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哪里惹了这样的人?
贺管事毕恭毕敬地回道:“奴才也不知道,只听说有黑衣人闯进了大姑娘的房间,后来是陶家的陶都尉救了大姑娘,还一直护送到京兆城门。”
听了这话,贺氏眉头皱了皱,问道:“陶家?陶元庆家?”
贺管事应是,便见到贺氏的脸色沉了下来。陶家,怎么会是陶元庆家?
贺氏对陶家甚为关注,无他,京畿卫大将军这个位置,谁都想要,就连现任关外卫大将军的贺应棠也一样。
贺氏深得娘家兄长疼爱,便总想着为贺家出点什么力才好,只可惜她一个内宅妇人,对京畿卫所知的实在有限。
现在,她的继女竟然跟陶家有关系,还涉及了流云渡刺杀的黑衣人,这可真是万万没有想到。
仔细一想,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怎么合不上了。这可真是个好机会,她说不定还要感激衡姐儿呢!
此事,她得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她屏退贺管事,然后对吩咐贺妈妈道:“我修书一封,你速替我送给宫中的德妃娘娘,问问她的想法。”
贺氏心知,内宅的事情她决断尚可,但涉及到京畿卫事宜,还须自己嫡亲的妹妹谋划一番才是!
到了天色渐晚,郑旻回到郑府的时候,便从贺氏口中听到郑衡已到京兆了。
他想了想,才道:“你安置好衡姐儿便是。快要过年了,最近吏部事务繁忙,我无暇顾及她。”
贺氏心中暗喜,连忙应是,看到郑旻疲惫的脸色,她继续说道:“妾身听贺管事说,衡姐儿在路上遇到了一些意外,但衡姐儿并没有和妾身说。”
郑旻摆摆手,不感兴趣地道:“既然她不说,那就没什么紧要的。运哥儿和选哥儿呢?唤他们来让我看看。”
贺氏笑眯眯吩咐了下人,然后开始说道:“伯爷可别太宠他们了,今儿啊,他们太胡闹了,连衡姐儿都生气了……”
见到一对七星子,郑旻“哈哈”笑了,压根就不在意贺氏说了什么,只道“运哥儿和选哥儿可不就是用来宠的吗?我喜欢……”
便如此,因为郑旻事多繁忙,郑衡来了京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他,至于那一杯茶和巴掌的事,便随意揭过去了。
与此同时,尽管她来到京兆才几天,京兆的官员夫人和贵女们,竟都渐渐知道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