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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嘤咛，赵樱空悠悠转醒，下一秒，她便猛的站了起来，也顾不上与一旁的齐藤一和张恒两人打招呼，立刻就要下场去帮启明，然而当她看到下方的场景时，整个人却愣住了。

这是怎么一种场面啊，整个米那斯提力斯城前方的这片平原上几乎站满了赵缀空的身影，这无数道身影都围绕在全身被一层血红色光芒覆盖的启明旋转着。这样的场面，哪怕赵樱空可以勉强模拟四阶的入微，对于启明的战斗也没有丝毫的帮助。

“该死，这样的攻击怎么可能存在！”齐藤一满脸惊惧，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城墙上。他这才想起之前启明对他说过的话，“能跑一个是一个”，在这样的速度之下，即使他驾驶飞剑，也根本不可能逃脱赵缀空的追杀。

一旁，张恒却不由揉了揉眼睛，忍不住说道：“可是，这也太快了！这得什么样的速度才能达到这种程度啊？”

“不，那不仅仅是速度能够做到的。”赵樱空面色复杂的说。女孩儿的目光中透露出惊骇，同时也带着一丝了然。

缀空哥哥，你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吗？

一般来说，当物体的速度快到极限的时候，人眼的视觉暂留现象会看到一连串物体的虚影，在这一点上，不用说是赵缀空，换成随便一个将身体素质强化到一定程度的轮回者都能做到。

但是赵缀空所产生的残影实在太多了，这已经不是仅仅依靠速度就能做到的。与之前的白线一样，这是一种寸地心灵之光的高级应用，通过寸地心灵之光以及快到极致的身法，赵缀空可以在一秒钟出现在千千万万个地方。

场地中央，每一秒钟，启明都要承受上百次攻击，手中的光剑被他舞动风雨不透，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却根本挡不住赵缀空的攻击，赵缀空的速度何其之快，而且因为心灵之光的存在，从出手到击中根本没有任何延迟，根本不会给人抬手格挡的时间。启明光剑舞动的再快，毕竟还是有着空隙。

然而偏偏启明只是这样疯狂的舞动着光剑，却将赵缀空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尽攻击全都挡了下来。如果将速度放慢一百倍就会发现，两人仿佛早在事先排练好的一般，赵缀空击中的每一击竟然都恰好击在启明的光剑上，就好像赵缀空有意避开了空隙，故意在向光剑上刺一般。

正常状态下，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启明都远远不如赵缀空。虽然在使用了瞬开之后，力量上的差距已经被弥补，但赵缀空所依靠的并不是他的力量，而是无与伦比的恐怖速度。如果说郑吒是力量上的极致，那么赵缀空就是速度上的极致，寸地心灵之光在赵缀空的手中被演绎出了无穷无尽的变化，而这无数种变化，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快，无与伦比的快。

如果是一般的轮回者，哪怕是解开了四阶基因锁的存在，也根本无法防御赵缀空的攻击，因为神经元信息传导速度的限制，哪怕一个人的神经反射再快，从发现到出手抵挡也需要时间。而赵缀空的攻击却是无视距离的，自然也是实时的。这种攻击，根本不会给人任何反应时间，当攻击开始发动时，它便已经击中了目标。

但是当赵缀空遇到启明时，事情却发生了变化。

对于普通的精神力控制者来说，因为扫描范围的限制，根本无法察觉到用眼睛观察物体与用精神力之间那些微的时间差异。

但对于启明来说，随着他进入了四阶，他的精神力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增长，至今他甚至已经无法测量他的精神力扫描的极限距离。而这种恐怖的感知距离便渐渐开始与信息传播的速度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个矛盾的时间差极其微小，即使别的精神力控制者像启明一样解开了四阶基因锁，精神力大幅度增长，因为神经的传导速度依旧受到神经元信息传递速度的限制，也无法发现这其中的差异。

然而，启明与普通的四阶强者不同，他那天生的恐怖感知力并不是通过神经信号传导信息，而是一种更高级的传导方式。随着这次精神力的受损，他不得不一直使用这种天生的感知能力来感知危险，也渐渐熟悉了这种感知力的动作方式。

这是一种与他的精神力同根同源的感知能力，实际上，这就是他的精神力在内在的表现形势。普通的精神力控制者，虽然可以实时的通过精神力扫描到周围的画面，但当画面进入到大脑之后，就从精神力信息自动转化为了神经元信号，最终当画面被他的主意识认知时，时间已经产生了流逝。

然而启明不同，无论是否是通过精神力感知到的画面，当画面进入他的大脑时，都会被自动转化为精神力信息，换而言之，他的主意识是与精神力直接相连的。

这样一来，虽然赵缀空的攻击无视了时空的限制，但启明的感知力也同样无视，两人的能力相互抵消。

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启明依旧不是赵缀空的对手。

哪怕不依靠寸地，赵缀空的速度也快到了极点，不要忘了，之前在没有使用心灵之光的情况下，赵缀空仍然与使用了毁灭的郑吒战成平手，这还是在郑吒的力量远远超过他的情况下，这就已经说明，赵缀空的速度大大的超过了开启毁灭状态的郑吒。

如今启明虽然开启了瞬开，力量上可以勉强达到毁灭状态的郑吒的那一数量级，但速度上却还要差上不少，自然更加比不过赵缀空。

但是，自从当初刚被岗尼尔救下，启明贸然使出精神力扫描，看到那样一副朦胧不清的画面之后，在启明的眼中，世界就悄悄发生了一些变化。这种变化幅度非常小，以至于启明一直没太在意，但是当赵缀空的那无数道亮线临身时，他终于注意到了这种变化的存在。

正如赵缀空所说，那一击他本不可能生还，空间的折叠，哪怕他全盛时期也不可能将它防御下来，然而，攻击已经降临，他却不能不躲，而就是因为这个下意识的躲避，让他活了下来。

他本没意识到什么，只以为自己是运气好，但之后的几次攻击，依然是凭借本能，他竟全都成功的躲避，于是他渐渐察觉到了一些事。

再之后，赵缀空说出了招式的原理，无论那无视距离的特性还是其实时性，以启明对自他的了解，他根本无法躲避。但事实是，他全都躲开了。

终于，启明意识到相比于真实的世界，他所看到的世界似乎稍微走快了那么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