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当中缓过神来,僵硬着脖子凑近嗑瓜子的小声问道:“刚刚那位是?”
“那位啊,是沃尔特·贝恩哈德伯爵,是只吸血鬼。”他抬眼看了一眼刚刚路过的伯爵,空个嘴回她,又赶紧加快速度多磕了几颗。
江可司点了点头,顺着墙壁在地上蹲了下来,原来神经病患者的神经世界是这么的丰富啊!
她有些懊恼地蹲在地上,余光中注意了一下周围的护士,偷偷地往精神病院的围墙看去。
活动区域的围墙足足有三四米高,上面还插着尖锐的玻璃碎片,更上面是一层铁质围栏,上面还裹了铁荆棘,八个监控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着整个活动区域。
戒备这么森严,就算她有飞天遁地之术她也不能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只能研究研究别的有没有戒备比较薄弱的地方。
正在她认真思考之际,一旁一直不说话的蘑菇突然凑近她试探性地开口和她打招呼,“你好,请问你是鸡枞吗?”
江可司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今天的病服,衣服下摆太大,蹲下来就好像裙摆一般罩着自己。
每天的自由活动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一到护士就会让大家都回到食堂里观看电视,只有个别极端人员会被隔离在房间里。
如今他们倒是很放心她,出来第一天就让她和别的患者一起带在食堂里。
江可司不敢做出别的逾矩的事情,乖乖的和其他患者坐在一起安静的看电视,余光中瞥见护师端来了今天的午饭有好几个患者都去帮他们的忙。
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几个护士和患者的身上。
大家用完餐以后,按顺序陆陆续续的收拾好自己的餐盘,把食物残渣都倒进了泔水桶里,有统一的阿姨回收餐盘,甚至有患者是可以帮忙端餐盘一起进入到后厨的。
她注意到这一切以后,便跟着其他患者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开始午休,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今天看到的一切,最后把目标定在了食堂的后厨。
一连好几天她都乖乖的随着大家一起看电视吃饭,每一她都在观察那些护士和患者,她发现帮助的患者并不是固定统一的。
而是那一天在自由活动当中产生过矛盾或者争执的患者才会去帮忙,看上去像是一种小惩罚。
江可司心生一计故意去碰那些脾气火爆的患者,如她所愿的那个患者和她推搡起来,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她还故意把事情搞大就是为了引来护士。
“你们两个在干嘛呢?今天中午罚你们端餐盘!”护士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拿着电击棒吓唬着两个人分开。
精神病院里多多少少的患者都有因为不听话而被电击棒电击过,都会对电击棒产生畏惧,甚至看到都瑟瑟发抖。
江可司如偿所愿的去端餐盘,等所有人都吃完饭离开后,她和另一个患者端着餐盘,跟着阿姨进入了食堂后厨。
“放下就可以走啦。”阿姨扭有过头冲她们两个说道。
江可司滴溜溜的眼睛偷偷地打量着后厨,故意用餐盘把自己的手弄脏,然后放下餐盘,冲着阿姨伸出了手,“脏,要洗手。”
另一个患者见状也学着她的样子放下餐盘,冲着阿姨伸着手,“脏,要洗手。”
阿姨看了眼她们油腻腻的手,嫌弃的挥了挥手,指着不远处的水槽,“洗了赶紧走吧。”
江可司转身朝着阿姨直的方向走去,另一个患者直接就冲过来撞到了她的肩膀。
“我先洗,我先洗!”她兴奋的大叫起来,打开水龙头不断冲洗着自己的手。
江可司借机朝着窗户外面望去,能清楚地看到这里明显是精神病院的后门,不远处就是大街,不过比较偏僻,很少能看到车子和人。
“到你了到你了。”她洗完立刻推了推她的肩膀,高兴地在一旁踮起脚尖。
江可司只好开始洗手,故意放慢了速度,把每一个手指头都洗的仔仔细细的,仍旧在观察周遭的一切。
“叩叩叩……”
突然有人敲响了厨房的后门,吓得另一个患者直接就躲到了她的身后,害怕的盯着门看。
随即想起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小刘,怎么不开门!今天的泔水桶怎么还没拿出来,收完我要走了啊!”
说话间一张满是横肉的脸忽然出现在窗户上,不光是她身后的患者吓到,连她都被吓了一跳,心突突突跳起来。
“这两个病人还在这里洗手。”被叫做小刘的阿姨扬着下巴指了指江可司她们。
那个男人扫视她们一眼,顿时哈哈哈大笑,“怎么?还怕两个神经病跑出来?”
江可司见时间差不多了,拉着另一个哆哆嗦嗦的患者往过来的方向走去,偷偷打量着刚才的方向,看到她们走开没多久,那个小刘就过去打开了门。
她的注意里全都在门的方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臭着一张脸走过来的护士。
“你们干嘛呢?!”护士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看着她们两个慢腾腾的从后厨里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
江可司被护士给吓了一跳,整个心脏都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连忙指着一直躲在她身后的患者,“她发抖。”
护士的注意力立刻就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了另一个患者的身上。
“你过来,你回去。”她直接把患者从江可司的身后拉出来,用头指了指住院部的方向,示意她离开。
江可司乖巧的点了点头,听话地走开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她淡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如往常的关上门,呆呆的坐到床上,终于重重地松了口气。
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她们要是晚出来一秒就会被护士抓包。
这次她踩好点,段时间内不能再找别人寻衅滋事,不然目标性太大,医生和护士很容易就注意到她的身上。
江可司乖乖的维持着房间,活动区域,食堂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和其他患者和谐的融合在一起,心里早已经计划着如何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