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海艺看到她把自己包的这么的严实,脸上的笑容微怔,随即扬起更加灿烂的笑容,“原来你就是这件婚纱的设计师啊!你好!”
“你好。”江可司浑身僵硬,看着伸向自己面前的手,迟疑着伸手轻轻一握便抽回来。
落海艺上下打量着她,视线落到她脸上大大的口罩有些疑惑。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徐露露连忙推了推一旁的江可司,让她把口罩给摘下来,“司司口罩摘了吧,这样对客户不礼貌。”
江可司瞬间慌了神,更加紧张地护住自己的口罩,不断地调整把自己的脸遮的好好,闷着声音解释道:“我感冒了不方便摘,我去一下卫生间,不好意思。”
说罢便冲着两人深深鞠了一躬,逃似的冲进了卫生间,留下茫然的其他人。
傅立寒的视线紧跟着她,注意到她一瘸一拐的左脚,眉头微微皱起,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徐露露脸上的皮肉抖了抖,难以为情地向两个人道歉,“不好意思傅先生、落小姐,我们设计师今天可能身体不太舒服,要不再看看别的婚纱吧?我们还有几套婚纱设计感还没出样,可以先看看。”
“好啊。”落海艺奇怪地看了眼她离去的方向,笑着冲徐露露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到沙发上去。
她坐下见傅立寒还站在原地,忍不住开口叫住他,“立寒,怎么了?”
好像从这个叫江司司的设计师一出现,他就变得很不一样,刚才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那个设计师的身上。
“没事,我去换衣服。”傅立寒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应她,说着就往江可司离开的方向走去。
工作室的卫生间和更衣室都在同一个门后面,左边是卫生间,右边是更衣室。
“落小姐?落小姐?”
落海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被一旁的徐露露喊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歉意地朝她微微一笑,看向她手里的设计稿。
江可司一路跑到卫生间里停在洗手池前微微喘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微微蹙起眉头,尝试着扭动脚关节,眉头皱的更深。
她拿出手机想要给徐露露发消息,打算借着脚痛和她请个假,就不用面对外面的傅立寒和他的未婚妻。
才打开两个人的聊天框便听到外面的公用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厕所门把被扭动。
“露露姐,我正要给你发消息请个假,我脚……”她还以为是徐露露进来,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高大的傅立寒推门进来。
江可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他立马低下头,以为他是要用厕所便赶紧侧身紧贴着洗手池给他让出路来。
她浑身僵硬的站着,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洗手池的边沿,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整个人都在发抖。
傅立寒看着面前已经五年没见的江可司,眉头越皱越深,眼底隐隐有了怒意,阔步朝她走去。
江可司听到耳边响起皮鞋鞋跟和地面碰撞的声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屏住呼吸,手心不住地出汗。
脚步声忽然停止,她疑惑地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心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巨大的心跳声差点冲破鼓膜。
“你很怕我。”傅立寒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和几年前相比多了几分成熟。
四个字不断地在她的耳边回响,江可司闭上眼睛偷偷地调整呼吸,再睁眼时眼底多了些许的冷静。
“没有。”她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平静地回答他,殊不知自己的声音已经在颤抖。
几年前种种回忆席卷而来,面前的男人她午夜回想都会惊出一身的冷汗,更何况是现在面对面现在她的眼前。
傅立寒垂眸看着身前瑟瑟发抖的女人,抬脚向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只不过她已经退到极致无法再退。
“傅先生没事我就先走了。”江可司微微朝后仰去,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傅立寒,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一如从前还是那个味道。
她匆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一条手臂突然横在她的面前,抵住了门板。
江可司一惊,再次侧身时傅立寒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将她圈在怀里,让她进退两难。
“江可司。”他沉沉地叫着她的名字,抬手毫不留情地摘掉她脸上的口罩,露出那张他又爱又恨的脸庞。
“你让我好找!”傅立寒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往上抬,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阴郁的脸上张扬着怒意。
他找了她整整五年,从她逃走的那一刻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寻找她,他把整个凌南城和临市翻了个底朝天,甚至找到国外去,谁曾想她就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也是在她离开以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对她的爱,不同于对时今瑶的兄妹情,远远不只是想要照顾她那么的简单。
江可司对上他冷森的眼眸,原本她还在害怕在发抖,突然间便没有了惧意,神色平静地盯着眼前发怒的男人。
“傅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男女有别,更何况你的未婚妻还在外面,还请自重。”她轻嗤一声,垂眸看向他捏疼自己的手,冷冷地打掉他的手。
她还有什么可怕的?从前她畏他惧他不过是怕他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如今她没了孩子甚至连生育的资格都没有,又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的?
傅立寒冷冷地怒视她,见她一派的平静,神情语气淡漠的近乎让他发狂,“当年你从我的身边逃走,你觉得再次相逢我还会轻易放过你吗?”
他恨不得将她捆在自己的身边,一刻都不许她离开。
听到他的话,江可司低低的笑起来,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笑了半天才堪堪止住,冷漠地看向他。
“傅先生说笑了,你我之间早就结束,还是说你想让你企业联姻的未婚妻知道这一切?”她的眼眸里充满了讥讽,语气更是不屑一顾。
当年?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江可司,那个江可司早就死在那场大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