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来,她对傅立寒避如蛇蝎,有他在的地方她都不会踏足,好在一直都没有遇到他,今天却突然遇到,还是觉得他那么的可怕,毕竟自己经常在梦里见到他。
等他的身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江可司才缓过神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都已经快中午了,赶紧拿起自己的工具朝周围的垃圾桶走去。
宋浩初拿着钥匙往地下车库走,跟在后面的傅立寒却突然转身跑了出去。
“付傅先生怎么了?”他跟着傅立寒跑了过来,看他的目光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也跟着扫视了一下摩天大楼的前面并没有发现什么。
“没事,看错了”傅立寒收起自己慌乱的神色,紧绷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便不走了,“开车过来,我在这里等你。”
虽然不清楚傅先生为何要这么做,可他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转身往地下车库走去。
傅立寒仍就不死心的搜寻着这里的角角落落,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路人,心里的期待渐渐化为失望。
有那么一个想像的身影,他以为是她。
也许江可司都已经不在凌南城了吧,毕竟她这么的厌恶自己,怎么可能还会跟他呆在同一座城市里呢?
宋浩初开着车,缓缓的停在了他的身边,他摇下车窗冲着车外的傅立寒喊道:“傅先生上车吧!”
傅立寒抿着唇,冷着一张脸打开车门坐上去,车子慢慢的驶离了摩天大楼。
江可私司掏完垃圾桶里的瓶瓶罐罐后,抬头就看到了那么一辆眼熟的车子,她知道付傅立寒就坐在那辆车子上面。
她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在低头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傅立寒一直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从来都不是。
结束一天工作的她回到小出租屋里,回想起露露姐说的那些话,江可司就知道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她辗转反侧,躺了一晚上都没有睡,干脆坐起来,拿起自己无比珍惜的画册,一页一页的翻看着上面的婚纱设计图,直接到了天亮。
她顶着两个熊猫眼,像个游魂一样就飘出了家门,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才回到床上睡一下。
自从露露姐向她抛出橄榄枝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慌了。才会让最近几天的自己夜夜无眠。
“喂?”
江可司睡梦中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可司啊,你奶奶突然到家里了已经送到医院去了,说是中风。”电话那边想起隔壁刘奶奶着急忙慌的声音。
她的瞌睡瞬间被吓得无影无踪,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慌了神。
“你说什么?”江可丝不敢相信的再一次问道。
“我说啊,你的奶奶中风了,已经送到市里的医院了,你想办法回国看看你奶奶吧!”刘奶奶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
家里没个人就是不方便,要不是两家离你走的近,哪里知道她会直接倒家里了,还好送去的及时。
电话被嘟嘟嘟的挂断,她的瞳孔骤震,眼泪瞬间就溢满了眼眶,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这些年攒钱的那张卡给找了出来,马上就直冲医院。
“请问一下夏林秀在哪个病房?”
“夏林秀在哪个病房?一个老太太,矮矮的,头发白白的。”
江可司慌慌张张地冲进医院,拦住护士就问。
好不容易问到了病房,冲过去才发现居然是一个VIP地方,不禁觉得疑惑,外婆怎么会住进VIP病房?
她慢腾腾的走到病房前,透过病房上那个方方小小的玻璃窗,看向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人,认认真真的辨认清楚,那个真的是自己的外婆。
江可司的眼泪瞬间就绷不住了,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作为一个外孙女,外婆出事了却一点忙都没有帮上,让老人家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家里。
“可思姐?”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声。
江可司僵住,硬邦邦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仔细辨认了一下,才认出是楚阳曜。
几年不见,他的变化太大了,连声音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一眼都认不出来了。
“可思姐真的是你!”楚阳曜的脸上难以掩饰的惊喜,快步走了上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
江可司畏手畏脚的站在一旁,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啊,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儿哦,是你把我外婆送过来的吧,谢谢你!”
楚阳曜看着她的反应,顿时有些心疼,她比以前要自卑多了,那么的不自信,恨不得,让自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两个人到了医院外的一个咖啡屋坐下。
江可司一直低着头两只手紧张地放在大腿上,手指头不断地扣着,不敢抬头看他。
“喝吧。”楚阳曜把咖啡端到了她的面前,轻声细语道,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她有些受宠若惊,惶恐的接过杯子,紧紧地抓住杯子小心点抿了一口。
“当年你消失之后我找过你,可是没有找到,怕你不在外婆没人照顾,所以我暗中的在照顾她。”楚阳曜淡淡的解释着,语气淡然沉稳,和几年前的他截然不同。
他不敢想象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江可司变成这个样子,就连抬眼看他的胆子都没有了。
“谢谢你楚阳曜,好像我每次对你说的只有这一句。”江可司在肚子里打了半天的草稿,也只是干巴巴地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知道自己亏欠楚阳曜的实在是太多了,他那么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她这辈子,下辈子都还不完这么多的人情。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说谢的,对了……你的脚怎么了?”他突然想起来刚刚江可司和他走出医院时,她的左腿有些费力,后面看一跛一跛的。
“哦……你说腿啊,几年前受了伤,平时走路没什么,跑步跑快了就会这样,不碍事。”她强装大方自然的解释着自己脚上的伤,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