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司平复了情绪之后吸着鼻子哑着声音告诉她,“我并不是因为害怕整容才这个样子的。”
她环视病房一圈,叹了口气,整个人都靠在她怀里,徐徐道来,“五年快六年之前,我也是在这家医院整的,而且就在这个病房里。”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病房还是一模一样的设施,连摆在窗台前的绿植都是一样的。
江可司顿了顿,又继续道:“那个时候不是我主动要整的,而是被逼的,被傅立寒逼的,发着高烧不能打一滴麻药,那冷冰冰的手术刀就这样划开我的肉……”
她回想起那场整容手术的细节,好像又感觉到那种窒息的疼痛,可在她看来这些疼这些痛在傅立寒带给她的伤害算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永远都记得傅立寒当时看向我的眼神,太可怕了,冷冰冰的,黑黑的眼睛里像是有漩涡一样要把我吸进去。”江可司现在都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那个让她害怕的眼神。
她已经记不得在多少个夜晚被那个眼神给吓醒。
“好了好了,不要说也不要去想了,放空一下。”徐露露越听越心疼,连忙打断了她让她安静安静,自己则紧紧的抱住她,让她有个依靠。
她根本没办法想象不打麻药就上手术刀的疼痛,她平时连被针不小心扎一下都觉得痛的要死,生孩子那会儿打了无痛在手术室一点感觉都没有。
徐露露不敢相信江可司居然在心里埋了这么多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却是笑眯眯的,天知道她的内心有多么的悲伤。
她一直陪着她,临进手术室时,江可司都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等我出来,到时候我就是不一样的我了。”她冲着徐露露扬起灿烂的笑容,松开她的手的那一刻重重的松了口气。
江可司被推进了手术室,她看着手术台上刺眼的手术灯,感觉到麻醉剂的针管插进了她的身体里,疼的她皱起了眉头。
麻醉剂打完没有多久,药效就起来了,眼前逐渐变得模糊,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好沉重。
眼前一黑,便再也没有了知觉。
守在手术室外的徐露露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慢慢地开始紧张起来,背着手来回踱步,无意间注意到站在拐角处的傅立寒。
她轻哼一声,愤愤地把头一扭,不再看他。
这个男人就是一坨烂泥,居然对江可司做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还厚着脸皮可耻的祈求她的原谅。
她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生吞活剥了,杀了她给整完容的江可司助助兴。
傅立寒远远地站着,面无表情地板着张脸看着手术室的灯。
刚才他折身回来想要回病房拿自己落下的手机,正巧就听到了江可司和徐露露说的话。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对江可司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原来她看到自己是会害怕的。
傅立寒如今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补偿她,好像自己做的再多,也填补不了那些年对她造成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