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听上去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还没有，快了，”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生不了我们可以领……”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可司急忙打断。

“没关系的，不是什么大事，你开车的时候小心一点吧，我准备睡了。”江可司害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赶紧抢先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挂断的界面，手抓紧了床单，渐渐出了神。

两个人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她不希望到最后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了。

听到电话里传来被挂断的嘟嘟声，沈清贺双唇蠕动着，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启动车子驶向沈家的方向。

他爱的是她这个人，无关其他，就算是不能生育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就不要孩子，他无所谓。

……

一早江可司便开着车离开了徐家，前往揽月别墅的旧址。

当年一场大火让她仓皇而逃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周围的景色变得越来越熟悉，越来越多的回忆涌进脑海里，剩下的也只是唏嘘。

别墅在一场大火中堙灭，这里已经改种成漫山遍野的绣球花，郁郁葱葱的叶子之间冒出花骨朵来，开出星星点点的花朵。

春风拂过，空气中都隐隐带着花淡淡的清香。

江可司捧着一大捧绣球花游走在花丛中，凭借着记忆中的路，找到了时今瑶的墓碑。

她蹲下来仔细把墓碑周围的杂草都给清理干净，抚去石碑上的脏东西，把绣球花放到上面。

“你应该很喜欢这里吧？春去冬来都有你最喜欢的绣球花陪着你。”她仰起头看向一望无际的湛蓝色天空，轻声说道。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回到这里看望时今瑶，以前的她总是害怕，活的像个躲在黑角落里的老鼠。

如果她还在的话，也许两个人都已经有了美好的家庭，甚至两个人的孩子都定了娃娃亲，或是做了好朋友，和她们一样。

江可司积攒了好多好多的话憋在心里，如今终于能对着她的墓碑诉说。

“我一直都挺羡慕你的，又挺恨你的。”她淡淡地说着。

要是当初时今瑶没有出事，那么这些年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她当年也只是一个站在光芒万丈的时今瑶身边毫无存在感的背景板，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像坠入地狱再也爬不出来。

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一块浮木得以生存，也该拉造成这一切的人下水，让他体会体会自己这些年的痛苦。

“你可不要怪我。”江可司轻轻抚摸着墓碑喃喃着，起身离开了这漫山遍野的绣球花。

……

听说在她走后，楚阳曜和傅双双不温不火的谈了三年恋爱，一直都没有结婚的意思。

她当年送的那条婚纱注满了她对两个人的祝福，无比的希望两个人走进婚姻的殿堂。

江可司约了两个人一块儿吃饭，再见面时楚阳曜变得陈成熟稳重许多，甚至蓄起了胡子，身上一如以往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