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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一痛,已被刺中,大叫道:“无耻贼子,乃敢偷袭?”脚上发力,震破长裤,只剩下短裤,终于没了束缚,可逃得性命。
令狐冲面上发红,他平日是不屑偷袭的。关键时刻,什么都顾不了,于是不发一言,举剑又刺。
田伯光不知是遇上侠客还是仇敌,没敢去赌那一丝机会,用仪琳做威胁。打一个滚,摸到了伴随多年的刀,心情平静下来,拔刀反手一挥,
当的一声,架住长剑。
令狐冲虎口发麻,退后几步,大惊,没想田伯光受伤后还有这么大的力气。田伯光的刀法叫做狂风刀法,这一刀果然像狂风般快。
刚才性命危机,田伯光那敢不使出平生的力气。这刻刀拿在手上,才敢回头看,刺他的人并不是仇人,手握的剑上还在滴血。田伯光往后背
摸了一把,只觉火辣辣的,一看整个手心都红了,再看令狐冲并不厉害,大怒道:“小子本事不大,却行偷袭之事,果然了得,你是哪个门派
的。”
令狐冲道:“在下华山令狐冲,不得已偷袭,还请田兄放过仪琳师妹。”
田伯光道:“嘿嘿,若我刚才反应慢了,就死在你的剑下,现在要我放过小尼姑,怎会甘心。”
令狐冲思量着道:“田兄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多少女子的性命。天怒人怨之事行得多了,日后定没有好下场,何不改邪归正?”
田伯光大笑道:“改邪归正,仇人是否便能放过我的性命?真是幼稚!”
令狐冲劝道:“改邪归正后,总不会继续结下仇人。”
田伯光道:“不必再说,我知你与我说这些是为了拖延时间,叫我失血过多。嘿嘿,你却不知内功登堂入室后,止血疗伤再容易不过,我刚
才与你说这些话也是为了用一些时间止血。现在我俩再来打过,不靠偷袭,我定会要了你性命。”
令狐冲内功平平,的确不知道那么大一个伤口,短短时间就能止住,叹息一声,一战难免。
一刀砍来,奇快无比,田伯光发起了进攻。
令狐冲思考着如何用华山剑法破去这一刀,只是田伯光出招太快,没了思考的时间。退后一步,感觉刀尖快要碰到鼻子,令狐冲脸上出了冷
汗。
田伯光刀法连绵不绝,令狐冲很不适应这种打法,连连后退。踩到一块凸起的地方,身体有点不稳,向后面倾斜,大骇。
眼看要被快刀砍中,令狐冲左手握着剑鞘去挡,右手无意识刺出去。田伯光一刀砍出,剑光袭来,收刀就退。
用上好木料皮革做成的剑鞘并未被砍断,看来田伯光为了背后伤口不破裂,没有一刀致命的把握,不会用出多大力气。
令狐冲站稳身体,稍安,敌人发挥不了全部实力,只是纸老虎,有了信心与之周旋。
两人渐渐退出山洞,令狐冲见仪琳暂时安全,大叫一声,使出华山快剑,与田伯光对攻。
两人不是平时的切磋,点到为止,而是要对方性命。田伯光有伤在身,招式以奇险胜,却给了令狐冲迅速成长的机会。
令狐冲经验不足,开始受了一些小伤,但是天生了得,很快把握了田伯光刀法的节奏。受内力限制,两人打得是难分难解。没几下剑鞘被砍
烂。
好个令狐冲,不知不觉中,进入忘我的境界中,思维飞速计算。并不用一种固有的剑法套路,华山数种剑法都使了出来,混合着使用,和田
伯光见招拆招。
哪招好用便用哪招,上次是夺命剑法,这次变成养吾剑法,甚至有时把师娘的淑女剑法顺手用出,每次收到不可思议的效果,真是爽快无比
。
若不是会的剑法太少,恐怕已经打败了受伤的田伯光。两人身上都添了许多伤口,令狐冲每次受伤,均是遇到想不出合适招式破解的时候,
知道原因是自己会的剑招太少,却想以此对敌,反而受到束缚。
他即便用剑上有极高的资质,也不是能轻易打破招式带来的束缚。心中升起明悟,若侥幸不死,以后去见识天下各种精妙剑法后,自己会达
到一个绝顶的高度。
两人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地面,缓缓流动。渐渐起了大风。
田伯光叫骂一声,这鬼天气,道:“令狐兄弟,你是我田伯光见过华山剑法使得最好的一人,日后成就无限。实是不忍心杀你,劝你快快退
去,否则可惜了这天赐的资质。”
令狐冲呼呼喘气,道:“只要田兄不再纠缠仪琳师妹,令狐冲自不与田兄计较。”
田伯光叹道:“你怎这么迂腐,我便是受伤比你重,内功却比你深厚,回气比你快,再打下去你必死无疑。”
别人要成为剑术高手,至少要经历无数的打斗,令狐冲短时间内剑术有成,对剑的领悟高出常人千倍,田伯光实是舍不得一不小心将未来的
大宗师杀死。
只是与之非亲非故,断不能为了他放弃诱人的小尼姑,无奈两人又斗在一起。
大风继续吹,有一些冷意。
令狐冲体力不足,出剑变慢,反而被田伯光熟悉了节奏。田伯光渐渐发现一些招式对令狐冲特别有用,于是翻来覆去的使用,笑道:“想必
你的华山剑法没有学完,现在已被我知晓了破绽,还要负隅顽抗么?”
令狐冲又添几道伤口,暗暗思考,华山创派以来也有几百年的历史,剑法趋近完善,江湖上常用的招式都记载有破解的方法。只是人多有奇
思妙想,常常创出妙招,见识过的人又要去想克制的招式,这实是个无穷无尽的死胡同。若不能出招时随心所欲,便要为别人克制。
田伯光反复使用克制令狐冲的招式,刀法中的精妙处被令狐冲看了个精光。
不知多久,突然再也占不了便宜,田伯光仔细一看,令狐冲竟把狂风刀法稍加改变使用出来,大惊,这人如此快就偷学了狂风刀法。
再不顾及伤口是否裂开,使出全力对敌。
令狐冲感到压力大增,丝毫不害怕,隐隐有一种感觉,他会创出新的招式。
于是曼声吟道: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念完最后一句,忽的使出前所未有的一招。
田伯光从未见过这招,心想定不是华山剑法,刀式改变,不想令狐冲的剑也跟着改变,刺入刀法的空隙。又变招几次,还是没有脱出剑法笼
罩,只见令狐冲剑尖不住颤动,随时便可由破绽刺中自己的身体。这一招初看平平,却是把对手所有闪躲的角度就算计了进去。
田伯光大叫一声,向后飞退,感觉手腕一痛,只是小伤,原来令狐冲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勉强站稳身体。
脱出战斗,才听到山洞内的仪琳不住的呼叫。
只见狂风仍未停下,翠绿的树叶也被吹落许多,飞入了山洞中。
两人面面相觑,感到怪异,田伯光低头一看,地上的血液好像受到牵引,并不侵入地下,流入山洞,心砰砰直跳。
往山洞看了一眼便立刻收回目光,田伯光道:“令狐冲,你刚才那一招什么名堂?”
令狐冲道:“刚刚创出,便叫岱宗如何。”
田伯光道:“岱宗如何?好名字!恩,仪琳送给你,哥哥这便走了。”说完便跑。
令狐冲见田伯光退走,心情一松,就坐倒地上,却听到仪琳呼喊,挣扎着爬进来,一步一步走入山洞。
走进去,明显感觉到很大的吸力,令狐冲叫道:“师妹莫怕,令狐冲来了。”
仪琳哭道:“令狐大哥。”
令狐冲筋疲力尽,以莫大意志走到草床边,仪琳的的大半身体被树叶覆盖住。上前抱起,竟不能抵挡不知何处的吸引。
感到头脑发昏,令狐冲问道:“师妹,你哪个穴道被点了?”
仪琳细声说了,令狐冲运起内力,解了仪琳穴道,立刻晕了过去。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仪琳害怕不已,叫道:“令狐大哥,令狐大哥”
等血脉通畅了,扶着令狐冲出了山洞。
:岱宗如何在原着是泰山派的剑法。
时值半夜,令狐冲醒来,发现身处一间破庙中。仪琳背对令狐冲,面对佛像,正坐。
全身无力,呻吟一声,被仪琳听见,仪琳连忙过来道:“令狐大哥,你好些了么?”
令狐冲身上许多伤口,不好动弹,道:“好饿,妹子可去给令狐冲打点野味来吃。”
仪琳为难道:“出家人不便杀生,仪琳摘了些野果,令狐大哥吃一点吧。”
说罢拿出几个果子,令狐冲无奈吃下,又酸又涩,还不能充饥。吃完后道:“这里是哪里,师妹可见到华山门人?”
仪琳道:“莫要着急,令狐大哥你受了伤,不便行动,仪琳虽用师门灵药止住伤口,也要修养几天。”
令狐冲道:“幸好师妹身上带了灵药,否则如此重伤,真怕要死了。只是几个野果解不了饥饿,此后几天的日子怎么过?”
仪琳看着虚弱的令狐冲,慌道:“杀生是万万不行的,罪过,仪琳到外面庄稼地里看看。”
两人这便在破庙住下,烤着玉米,吃着西瓜,再用西瓜皮煮一锅野菜。只难为了仪琳,一个出家的尼姑去行偷窃之事。
难得几天养伤的日子,仪琳照顾着令狐冲,有时陪他说话,有时为他祈祷,分外安宁。
令狐冲想了很多,初出江湖,他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有时就想,或许真的哪一天就死在刀剑之下。虽然武林中人大多死在刀剑之下,但令
狐冲也想不明白,再遇到这种事,他是否还会冲动的站出去。
想得更多的,却是神奇的剑法。抚摸着剑身,他听见它传来颤动的声音。
无论他以后会否站出去,都应该让自己的剑法更厉害一些,这样活得更久一些。
仪琳轻轻的念着观音咒,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令狐冲觉得,这不就是。
林平之被练剑的声音弄醒,发觉外面已经很亮。
呆呆地看着丁倩的身影。
丁倩收了剑,递给林平之一些银票,道:“这几日外面很乱,你小心一些,晚上可以来这里住。”
林平之道:“你呢?”
丁倩道:“我还有一些事情,就先走了。”
林平之叫道:“不要走,求你救出我的父母。”
丁倩摇摇头道:“余沧海所求乃是辟邪剑谱,不过无论你父母是否说出剑谱下落,能活下来机会都不大。你若想报仇,可去拜入名门之下。
”
林平之失望道:“你与我兄长的关系这么好,为何不帮我报仇?林窍之,你这个混蛋,为何不杀了余沧海?”
丁倩失笑道:“林窍之,你在哪里呢?”走了出去。
林平之发疯一般追赶,只是怎么也追不上,只道:“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终究眼前的一个希望脱离了视线。
林平之仰天大叫三声,吼道:“老天,你何其不公!余沧海,丁倩,林窍之,一个个毫无人性,为何活得这么好,而叫我家破人亡?”
拿出丁倩给的银票,心一狠便要撕了,只是这心狠不下来,又放进怀里。
“扑哧!”
林平之大叫道:“谁?”四下张望,见到一白衣蒙面的少女,身材婀娜。林平之不认得这人,准备离开。
那少女却道:“站住,你便是林平之?”
林平之惊疑地退了两步,道:“你是何人,在下木青山。”
少女笑道:“看来你便是林平之了。”
林平之一边后退一边道:“姑娘有何事?”
少女道:“你难道不知道整个江湖都在打听林窍之的下落。呵呵,这是一颗三尸脑神丹,你乖乖吃了,受我控制,以后从你处找到林窍之,
你便立了功,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帮你杀了余沧海。”
林平之转身就跑,使出全身的力气,只是还是不够快。只听风声响起,少女从林平之头上跃过,在前面停住,射出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往林
平之嘴里飞来,正是三尸脑神丹。
令狐冲想了一些剑法,听得仪琳道:“令狐大哥,喝汤。”
喝了一些菜汤,浑身暖和许多,道:“那日山洞发生异象,惊走田伯光,师妹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仪琳摇头道:“不知。”
令狐冲道:“等伤好了,定去看看。”
仪琳惊道:“不可,那山洞邪门得很。仪琳出去寻瓜果时,感到外面时不时吹起怪风,这很可能便是那山洞的原因,而且风势越来越大。”
令狐冲更来了兴趣:“这风难道从未停止过?”
仪琳道:“大概每次吹一刻钟,等一刻钟后又会起风,好吓人的。”
令狐冲道:“的确邪门,那怪风吹到身上什么感觉?”
仪琳缩了缩肩膀,小声道:“好像被老虎毒蛇盯上一样,比田伯光还要吓人。”
令狐冲道:“我小时候听师娘讲过,古时有神兽白泽,闭眼天黑,睁眼天亮,什么,原来是烛龙,仪琳妹子莫怕,这是传闻,当不得真。”
仪琳楚楚道:“令狐大哥,你千万别进那个山洞。”
令狐冲看着仪琳可怜的样子,只好答应。
林平之看见眼前少女,心中一片灰暗,怎自入江湖后,随便一人都能摧残他。心中又一片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