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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手机端 p// 丁倩手握利剑,与天下无敌两人游斗。

天下无敌两人的兵器一长一短,招式一攻一守,很不好对付。两人对上丁倩也很头痛,丁倩攻势无孔不入,守时滴水不漏,武当派的借力卸力之术天下无双,无论进攻防守,都不会耗费多大的力气。

两人眼见自己的气力被丁倩借用,却无能为力。体力,内力渐渐消耗,天下无敌相信,待到疲累时,便会败在以逸待劳的丁倩手里。

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是逃跑,一是走险。

耗费这么多力气,还牺牲了一人,两人都觉得这样白白离去有点划不来。

一定要让丁倩付出代价。

两人决定犯险。

配合多年,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舍弃合击术,两人的距离分开,一左一右夹击丁倩。这样防御降低,诱使丁倩使出御剑术。

想到就做,两人似乎力气有些不济,坚持不了多久,于是负责防守的无敌跳开来,参与进攻。两人招招拼命,一时压制住丁倩。

或许是时间越久,对两人越不利,无敌有些着急,突然,露出一个破绽。无敌露出一个破绽,丁倩当然举剑去刺。

无敌飞退,偏偏运气不好,遇到一颗石头,斜斜摔了出去,这下身体失去了平衡,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

丁倩一愣,没想到无敌会范这等低级错误,不过有机会还是要把握住,手一挥,长剑朝着无敌射出。

丁倩使出了御剑术。

天下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这个机会。相信无敌小心之下,能够抵挡那把剑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天下要对付手无寸铁的丁倩,非常容易。希望丁倩不会因为中计而逃。

丁倩没有逃走。

天下集中全部力量,砍出一刀。他的气势短时间内达到了巅峰,丁倩一定抵挡不住。

除非她手上还有一把剑。

丁倩两手空空,手上怎么可能还有武器。

天下脸上突然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丁倩真的还有一把剑。

袖中剑。

袖中剑没有剑柄,两尺长,两头剑尖,注入内力时由心意变硬,极轻,属于回旋剑,正是最方便施展御剑术的武器。

袖中剑旋转着,不但稍微阻挡天下的刀,使丁倩能够闪躲,还沿着刀身而上。天下的皮肤上感觉到惊人的寒气。

剑与刀相交摩擦出一串火花。

剑光耀眼,火花也耀眼。

没有无敌在身边,要抵挡更加犀利的袖中剑,何其困难。何况他此时根本没想过防守,根本没想过丁倩有能力发动进攻。

天下一瞬间想了很多事,从他还是个讨饭的小孩,到威风的魔头,朋友,女人,敌人,假意的,真心的。

丁倩的御剑术,隔空杀人,出剑后,自身好似缺少了防御。

天下最后想,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终究与常人没什么不同,有着取巧的心思。天地之间,哪会给人如此明显的破绽。他早该明白,御剑术,自然会有两把剑,一把攻,一把守。

丁倩沿着任盈盈留下的痕迹,不出所料,找到了断爱的尸体。

经过河水的冲洗,任盈盈的气息变得非常淡。丁倩功力没有通玄,因此感应不出任盈盈的气息。

河水非常湍急,想来任盈盈无法逆流而上,定是顺流而下。

以丁倩的眼力,站在河水中央,可以看见两岸的痕迹,以此找到任盈盈的下落。

直接站在水面太过费力,丁倩仍处于需要假借外物的地步。于是削了一块木板,丁倩立于上面,顺流而下,有时用内力控制方向。

这些年精研张三丰祖师的手记,隐隐感到一丝超然的意味。她的剑经过五六年的磨合,如自己的身体一般,两者施加于木板的重量趋近于零,仅仅一些衣物的重量,木板还承载得起。

身体与剑超然于某些常人受到的规则之外,这就是境界。

传说中的一种情况,身怀很多木块,向水前扔其开路,人跳跃其上,丁倩是使不出来的。因为脚下的木块无法承受身上众多木块的重量,这样如赤脚行走水面一样,极耗内力。

漂流一段时间,丁倩找到了岸边的痕迹,经过辨认,确定就是任盈盈的气息。

她希望能由任盈盈得到一些林窍之的消息。

只是已经失去了机会。

清虚道人,冲虚道人在前方。

清虚道:“听弟子讲发现了林平之的下落,我俩跟来后就看见了此事。”

丁倩淡淡道:“师傅与掌门莫非害怕我把任盈盈杀死不成。”

清虚道:“你是武当门人,行事少些任性,莫再追了,走吧。”

丁倩笑道:“自然如此,否则早就将任盈盈杀了。”

冲虚道:“如此便好,近日南郊出现奇异天象,好生准备,明日便去查探一番。”

明日恰是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日。

刘正风是衡山派的长老,金盆洗手,客人主要来自五岳剑派,峨眉青城,以及一些散人。

令有大量人马集中在南郊。

南郊的怪风持续了两天,有扩大的趋势。若是寻常的风,任你吹一年,也没人去理会,怪风就不同了。奇怪的地方在于,人站在风中会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恐惧,窒息。

人们发现,两天来,树林被风吹到的地方,叶子黄了许多。天气转热,枯叶满地,这和六月雪一样奇怪。

一念成魔

还是那个山洞,不过已经被沙石掩埋。

共聚这里的人物有少林寺的方证大师,武当派的冲虚道长,恒山派的定仪师太,丁倩以及各门各派弟子若干。更远处有看热闹大众。

这些人本是为刘正风金盆洗手或是余沧海而来,不过在这里被吸引了注意。

却说此地正道云集,而青城派余沧海不久前血洗了福威镖局,脸皮较薄,去刘正风府里暂避。而华山掌门岳不群早早答应去洗手大会观礼,派了几个弟子来此了解情况。

众人已经看出怪风便是从山洞里吹出,叫来村民匠人,用锄头铁铲挖出阻碍之物。

寻常一个时辰便能完成的事,这次用了四个时辰。

那怪风武林人闻了都不舒服,何况寻常人。刚开始有人靠近洞口挖了几十下便晕倒在地,众人决定村民们每近洞口十个呼吸的时间,便退回来歇息,如此轮流。

方证冲虚一干人打坐休息,他们也不好受,胸口发闷,直想呕吐,幸好内力运转减轻许多。

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很多人都不看好一刻是江湖人,终生是江湖人。一般人在师门帮助下学会武功,若突然金盆洗手,那便是叛徒,要被废了武功,或者直接杀死。要是每个认为自己足够厉害的人,都不愿再受门派管理束缚,脱离群体,那么群体难以延续。

群体在个体弱小时给予个体成长的机会,又在个体强大后索取力量限制个体的继续发展。一个简单的原因产生了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今天无疑正在发生这样的故事。

除非这个世界的内功统统失传,个体力量仅能伴随生老病死自然变化,存在上限,以致个体再也无法脱离群体生存,才能避免以上的故事。

不过人类的智慧无限,万物相通,谁也不能断定若失去内功后,另一种文明发展至极限会否产生无限增加个体力量的方法。打破自然规则从来就是人类不变的理想。

生于自然,破坏自然,便是人类最朴实的阴阳。传说,存在一种境界,找到了阴阳的平衡点不假外求。

刘正风经营多年,不但是衡山派的第二号人物,更是朝廷参将,势力已然不小。如此多的势力,总算能够以金盆洗手的名义退出江湖,而不是背叛。

时辰快到,五岳等来客纷纷向刘正风祝贺。刘正风站起身来,向衡山方向一躬,又向在场诸位一躬。

一盆清水,三炷清香,洗手之后,江湖中的一切恩怨,俱了断。

刘正风迟疑,别人真能放任他走出江湖?随即一笑。

任何人间恩仇,他都将以无上意念斩去。

舍己之外,再无一物。

“慢!”大门外一声厉喝,终于有人出声阻止。

刘府外传来阵阵脚步声,大量身怀武功之人将其包围。走进一群人,领头之人,鼎鼎大名,在场之人几乎都认得,乃是嵩山派的大嵩阳手陆柏。

刘正风留恋地望了一眼府宅。

嵩山左冷禅乃是五岳盟主,一声令下,便有数不清的人为其卖命。虽多年经营,足够承受来自衡山派的反噬,但是终究不是嵩山派的对手。

祖宗牌坊,家中妻儿,刘正风对其是有感情的。今日过后,恐怕便要消亡。只是,脱离江湖,放下所有牵挂,是刘正风万死不悔的愿望,遇到这般情景,有心无力,唯舍鱼而取熊掌。

刘正风早有觉悟,也有决心面对。

花费许多时间,终于将山洞中杂物清理干净。

又等了一个时辰,洞里空气已经清新,冲虚道长命两位弟子进去一探。两弟子先进去转了一圈,出来拿了锄头,众人屏声静气,只听到松土的声音。

“叮。”

终于挖到了石板。两弟子使劲将石板抬起。

我们且将这两弟子叫做清风,明月。

且说清风明月费了好大的力气,还用了一点内力,把石板抬起,往坑中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了。

洞外之人只听石板掉在地上的闷响,却不知两人究竟看到了什么,等许久不见出来,果真是心痒难耐。

“清风,清风明月,明月”叫了几声不见回应,冲虚方证等一些武功一流之人纷纷进去。

光线不是十分明亮,可以看见清风明月正盯着旁边一个不大不小的坑,一动不动。清虚暗暗不愉,这坑中就算满是金银珠宝,神功秘籍,也不能这样失态啊,亏是武当弟子。

众人看向坑中,先是一愣,旋即仔细打量,然后便惊讶,最后不解,失态了。

一个简陋的石棺中,躺有两人。两人衣袍的颜色有些灰暗了,想来时间磨去了鲜明。偏偏这两人身体没有丝毫枯萎的迹象,发丝黑亮,脸上色彩照人,分明是大活人。

两人拥在一起,面朝对方,神态宁静。莫说精致的面容,便是脱俗的气质,就给人飘飘乎登仙的感觉。

“怎有这般人物?”

感慨间,诸位高手浑身一震。也就释然,清风明月功力相对低下,被两人外貌夺了神志。

丁倩突然轻咦一声:“窍之。”

“什么?”

冲虚收拾了情绪,看向两人。两人一男一女,冲虚便看向男人,果然感受到与林平之有些想象。只是林平之与此人宁静的神态相差太大,若非存心,真认不出来。

这下认出来,冲虚当即惊呼道:“林窍之!”突然想起什么,看向那林窍之身边的女人,连忙后退几步。那女人也被认出来了,正是五六年前用头发把冲虚打成重伤的神秘人物。

冲虚后退,各位高手反应不慢,也跟着后退,连看着林窍之两人发呆的清风明月也被人拉着后退。

丁倩上前一步,看着石棺,道:“窍之。”伸出手,看到那女人,又缩回来,真有千种心思,化无语凝噎

冲虚盯着林窍之与东方不败两人,稍微带上一点敌意。

两人的眼睛闭着,安详的沉睡。

冲虚上前一步,看来两人暂时不会醒来。

丁倩的身体微微动了动,依旧细细打量着林窍之,林窍之比在武当山时更加安宁,死去一般安宁。

冲虚却再也不能上前一步了,虽然丁倩背对着他。对丁倩武功了解最深的是冲虚,自然知道丁倩以气御剑,虽缺少了身体附加剑上的力量,亦摆脱了身体姿势的束缚。无论面对还是背对,御剑术对敌时没有两样。

一股巨大的愤怒由冲虚的心头直往顶门。或许是一个门徒身份竟犯他一派掌门至尊之威,或许一个小辈武功竟犯他一代泰山北斗之力。

但是,终究丁倩有和冲虚平等的资格,如此一想,愤怒之后,也就释然。

冲虚任由那股愤怒自然游走,细细体会,作如是观,自然消失。

轻叹一声,道:“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却是年轻人的江湖。”

“师侄,你真要和武当派作对,和这林窍之一般,背板武当么?”

丁倩不语。

亦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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