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行人在街上遇见了,两人聊了起来。
“听说了吗?西市那边近日新开了好几家吃食铺子。”
“西市那寸土寸金的地,竟然拿来开吃食?”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只要知道,折腾这些的是那杨家公子,就明白了。”
“是他啊!要说这杨公子,那可是有真能耐的。就几年时间败光了全部家产,可短短几个月,又拿回了全部绸缎铺子!还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说的是。不过现在没有什么绸缎铺子了,那杨公子他不是开了那个叫雅奇商城嘛,现在又把原来的绸缎铺子给改成了吃食铺子,听说主菜都是羊肉,但做法有很多。”
“我就好一口吃的,要不我们赶紧也去试试?”
“别去了,去了也进不去。”
“为什么?”
“听说他们搞什么封闭测试,只有他们邀请的人才能进去试吃。”
“还有这样的事情!那被邀请的都是什么人啊?”
“听说有南城的李家、城北的陈大财主、粮行的窦家。
还有原来并州四户的王家、高家、叶家。”
“哦,不是说商户联盟已经把杨家除名了吗?”
“谁知道啊,不过听说商乐司庞管事的小舅子陈公子、商乐署的武大管事的公子也去了。”
“哎哟,这不都是那些达官贵人!哎,你去哪啊?”
“去西市啊。”
“你方才不是说西市去了也吃不到吗?”
“虽然进不去,可今日西市有表演啊!听说花辉楼的小娘子们都来了。”
“哎,等等我!”
西市街口,搭着个台子,花辉楼的小娘子们在上面演奏着。
台下围满了人。
“那个就是花辉楼的小娘子啊!”
“方才跳那转啊转的舞的,不像是咱中原人啊!”
“那叫胡旋舞,跳舞的是胡姬!”
“我这辈子是去不了花辉楼了,太贵,可今日却能在这里免费看到,值了!”
“那可不,多亏了这雅奇商城的东家杨公子,咱才能看上花辉楼小娘子的表演。”
“那个就是丽娘啊,听说她的琴技不下秋七娘。”
“对啊,秋七娘呢?”
“怎么,你不知道?她早已经名花有主了!”
“何人如此幸运?”
“还不是那杨公子。”
“杨公子!?他娘的!”那人本想咒骂两句,可一看,周围的人都瞪着自己,话到嘴边就给改了:“真是天作之合啊!”
旁边的人都善意地笑了:“可不是,要没有杨公子,咱哪里有幸能看到这么精彩的表演。”
这时,一阵香味传来。
众人顺着香味看去。
一个人披着大大的褂子,正站在一个从没见过的架子上,架子里有个槽,槽里是通红的炭火,上面是一条条铁条,铁条上,一串串的羊肉在滋滋作响
他们都不由地吸了吸鼻子,舔了舔舌头。
那个人朝着众人笑了笑,吆喝了起来:“羊肉串,今日全部免费品尝!”
众人连忙跑了过去。
那人又大声喊着:“来,来,来,排好队,都有啊!”
有认识那人的,和他打着招呼:“杨公子,您怎么亲自来弄这羊肉串了?”
杨奇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说:“怎样,好吃吧?”
几个人吃着羊肉串:“那当然!”
杨奇手指着:“这后面还有烤羊排,大伙可以去尝尝,全部免费的!”
众人发出了欢呼。
一旁王家的铺子门口,王坚看着雅奇商城门口的热闹场面,嘴角露出了狞笑。
。。。。。。。
高府。
王坚摇着羽扇:“铺子里不让人随便进,只让城里的达官贵人去免费试吃。大街上却是摆了一堆东西让人免费吃,还安排了花辉楼的小娘子表演。”
高通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他这法子倒是挺有效的。”
王坚冷哼了一声:“反正我的粮食铺子也开不下去了,他做什么,我跟着就是。”
高通抬起头看着王坚。
王坚笑了笑:
“叔父,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
他之前不是弄过无偿授艺嘛,我已经招了不少那样的人。
他怎么做,我也怎么做。”
高通想了想,提醒到:“今时不比往日,他现在手上应该暂时不缺钱的。”
王坚眼睛微眯:“之前我能让他包子铺开不下去,现在也能让他那几家店开不下去。”
高通笑了:“竟然如此,贤侄,算我一个,反正没了绸缎行,家里利润减少了许多,我也正想着弄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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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里,案几上摆着羊肉火锅。
杨奇在陪着窦公说话:“窦公,近来可安好!”
窦公苦笑着摇了摇头:
“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商乐署压低粮价,实力第一的王家都撑不住,我这位居次席的窦家更撑不住啊。
杨公子,实不相瞒,旧粮出不去,我现在连收新粮的本钱都凑不出来。”
这时,一阵鞭炮声响起。
老周管家走了进来:“公子,隔壁王家的铺子今日开业,也是主卖各种羊肉的吃法。”
又来!
杨奇皱了皱眉头。
老周管家解释到:“我看了,王家铺子里那些掌厨的,都是在老魏掌柜那无偿学艺的。”
他欲言又止:“此外,我还看到”
杨奇问到:“老周,窦公不是外人,你但说无妨。”
老周管家:“我看到高家的人也在那边,看来,是高家和王家联手了。”
窦公叹了口气:
“哎,先是绸缎行、后是粮行,高家和王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看来他们是看到杨公子你这边做的行当,有利可图,就都来了。”
杨奇看着窦公,心思一动:“窦公,窦家的粮行买卖,都只在并州吗?”
窦公再叹了口气:“并州尚且要开不下去了”
杨奇心思一动,说到:“我记得,窦公手上应该有一个通行令。”
“有,是我花了三千两银钱从庞管事那买来的。”窦公点着头,可他随即一怔:“杨公子的意思是?”
杨奇微微一笑:“窦公,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和我做一笔买卖。”
“买卖?我窦家可就只有粮行一个买卖,眼下粮价又被压成了那样,我们不卖还好,有卖那是卖一车亏一车。”窦公说着,突然他停了下来,看着杨奇。
杨奇一脸的认真。
窦公想了想,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