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屋子前。
何逢昌和蔡叔在那看着。
何逢昌说到:“蔡叔,您没有看错吧。”
蔡叔沙哑着声音:
“肯定没有错。你爹的账本里记载的,这个叫马六的人,曾经以赈灾之名,从你爹的义仓里取走了十车的粮食。义仓出事后,他就不见了,直到最近才出现。”
何逢昌直接走上前去。
蔡叔连忙一把拉住他:“何大,等等,我们不可这样贸然进去。”
就在这时,屋门突然开了。
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正打着呵欠,他看到何逢昌,本能地一愣。
何逢昌问到:“你就是马六?”
蔡叔说到:“就是他!”
何逢昌当即伸手朝着马六抓去。
马六掉头跑进屋里,一把拉上了门。
何逢昌抬起脚就开始踹门,几下之后,就把门踹开了,扑了进去。
屋内,马六已经快从梯子里爬出去了。
何逢昌连忙冲了过去,抓着梯子开始攀爬。
谁料马六在上面抓住梯子,往一旁推倒。
何大只得跳下梯子,等他重新搬好梯子,马六已经跑了。
何大连忙顺着梯子往上爬去。
蔡叔正在门口守着。
这时,马六从屋顶跳了下来,刚好落在蔡叔身前。
蔡叔一把抱住了马六,大喊着:“何大,快来!”
马六伸手用力掰开蔡叔抱住自己的胳膊,转过身来,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蔡叔往后仰面跌倒。
何逢昌踩在屋顶上跑了过来。
马六瞅了一眼屋顶上的何逢昌,掉头跑进了小巷子。
何逢昌从屋顶上直接跳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蔡叔。
蔡叔挥着手,催促着:“快追!”
何逢昌连忙追了过去。
小巷子里,两个人在追逐着。
马六不时地把周围的东西往后推倒,想拦住何逢昌。
何逢昌都是直接撞了过去。
可是马六占着熟悉道路,慢慢地,两人间的距离被拉开了。
马六回头瞅了一眼何逢昌,只要自己跑出了这条小巷子,旁边就是密密麻麻的民居。
到时候自己随便那么一躲,这个傻大个就算找上一个月,也找不到自己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身影在巷子口出现。
马六还没反应过来,一只胳膊已经夹住马六的脖子,把他往地上摔去
何逢昌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就看到马六倒在地上,已经晕倒。
而杨奇正靠在墙边笑盈盈地扇着扇子,戴着黑脸面具的三郎叉着手站在一旁。
马六家门口。
何逢昌跑了过来:“蔡叔!蔡叔”
蔡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何逢昌连忙把他扶起,蔡叔却眼睛紧闭。
何逢昌低头一看,自己手上沾满了血,他惊愕地看了眼蔡叔身后,地上有块青石砖,上面血迹斑斑!
马六的那一脚,让蔡叔的后脑刚好撞到了青石砖上。…
何逢昌使劲地摇晃着蔡叔的身子:“蔡叔!蔡叔!”
蔡叔努力地睁开眼睛:“马,马六,抓,抓到了吗?”
何逢昌眼里含着泪水,点着头:“抓到了。”
蔡叔咧开缺少了好几颗牙的嘴,笑了:“抓到了就好,抓到了就好,何大,你一定要替你爹报仇啊,还他一个公道。”
何逢昌哽咽着,拼命地点着头。
蔡叔的手使劲地往上伸着,沙哑的声音最后一次发出呐喊:“公道啊!”
他的手掉了下来。
何逢昌跪在地上,把头埋进蔡叔身上,失声痛哭着。
不远处。
杨奇和三郎站着。
良久,杨奇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
。。。。。。
杨府。
三郎走了出来,他朝着杨奇点了点头:“已经招了。”
杨奇瞥了一眼抱头坐在一旁的何逢昌,问到:“怎么说?”
三郎语气平淡:“他说他是受一位穿绿色长袍的陈公子委托,以赈灾的名义,从十三座大义仓里都拉走十车的粮食。”
杨奇一愣:“穿绿袍?陈迪?”
三郎点了点头:“应该就是他。”
杨奇又问:“十三座义仓里都拉走十车?!”
三郎再次点了点头。
杨奇稍微估算了下:“一车按十包一千斤粮食算,一次就拉走一万斤。十三座大义仓,那就是十三万斤粮食。”
一旁,何逢昌已经站了起来,气冲冲地就要往屋里闯。
杨奇连忙拦住:“何大,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何逢昌低声咆哮着:“俺要替蔡叔报仇!”
杨奇低声吼道:“可他是义仓案目前唯一的证人,你要想替你爹平反,就必须要留着他!”
突然,杨奇朝着旁边喊了声:“三郎!”
三郎那已经在何逢昌脖子后,高高举起的手放了下来。
何逢昌回头看了一眼,可身上的劲还顶着。
杨奇耐着性子:
“何大,现在蔡叔已经死了,你就更需要忍耐住性子。不然,别说替你爹报仇,早晚连你也得搭上。
到时候香儿怎么办?”
“啊”何逢昌咆哮着,朝着旁边的墙上用力地踢了几脚,然后才走掉。
三郎看着杨奇:“公子,接下来怎么办?”
杨奇想了想:“先把这个马六,带到城外牧场去看守起来。”
。。。。。。
并州大街上,杨府的马车慢慢地在街上行走着。
一道目光紧紧地盯着马车。
。。。。。。
夜里。
并州城外牧场。
一间屋子外。
一道人影逼近。
“哐当”
门外的锁被撬开了。
那人推开了门。
屋内,昏暗的灯光下,手脚被捆住的马六,惊恐地往后躲着。
那人看着马六,哈哈笑了起来。
。。。。。。
杨府里。
杨奇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马六跑了!”
三郎点了点头。
杨奇脸色凝重:“三郎,你说马六这一跑,会不会惊动他背后的人。”
三郎语气平淡:
“他要是聪明,肯定会先躲起来。因为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们在查这事,那个主使人肯定不会放过他,毕竟他是目前唯一的证人。”
杨奇微微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想了想,又说到:
“眼下,既然我们已经拿到何逢昌父亲的账本,我们接下来就有线索可以查了。
刚好,最近酒水行里得胜酒卖得不错。过几日,我就以视察底下市场的名义,去查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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