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州。
一处酒楼里。
泽州为首的商户哈哈笑了起来:
“既然杨大管事专程前来,又有老夫多年的好友司马公力荐。
诸位,我看,就按杨大管事所说的,我们就合作一回,如何?”
一旁从临汾跟随杨奇而来的司马秋也在那举杯朝着众人:
“秦王宅心仁厚,雨露均沾。杨大管事又专程前来,老夫就是看在这份诚意上,特意前来泽州和诸位说明情况的。”
场中的众人互相看了看,都举起了酒杯:“我等愿意加入。”
杨奇手里也举着酒杯:“诸位,请!”
全场的人一起把杯中的酒喝光。
“奏乐!”
随着舞姬们的出场,全场的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
杨奇依偎在窗前,手里拿着信,问到:“狗子,你一路行来,辛苦了。”
王君廓擦着鼻子:“辛苦倒不会,我是跟着货运行来的。”
他看着杨奇:“倒是公子,您晒黑了不少。七娘知道了,肯定会心疼的。”
杨奇乐了:“你个小屁孩子,还会知道这些。”
他又问到:“狗子,家里还好吧?”
王君廓擦了下鼻子:
“托公子的福,家里一切安好。老周管家整日都在雅奇商城里,飞摩师傅整日守在院前,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就是”
杨奇问到:“就是什么?”
王君廓学着杨奇的样子耸耸了肩:
“香儿不在,没人陪我一起玩,闷啊。公子您又不在,每次我娘打我的时候,都没人能劝得住啊。”
杨奇笑了,他想了想
“那何大孝顺,非要为父守孝三年。香儿又不舍她阿兄,也要在乡下陪着。
狗子啊,你有空了,就多去乡下找找香儿玩。你娘要是问起,就说是我交代的。”
王君廓欢欣雀跃:“太好了!有了公子您这话,我娘肯定不会再说什么了。”
杨奇笑了笑:“好了,你一路也累了,先出去吃点东西吧。”
王君廓蹦跳着出去了。
杨奇这才拆开了手里的信。
信就一封,但里面好几张纸,第一张纸,竟然是大裁缝的信。
大裁缝在信里说到,年底他给秦王丈量过了身体尺寸,觉得秦王和他的外祖父独孤信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不如独孤信威猛,但更亲和、也更年轻,所以他趁现在有空,要把之前构想的服装款式给修改一番。
杨奇笑了笑,人生在世,有的时候真的找个兴趣爱好,最少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
想想自己前世的时候,最喜欢看起点的网络了,不管小视频怎么发达,都会有网络文学的一席之地。
因为,再没有一个娱乐,会像网络文学那样,一打开就让人体验到兵王、赘婿、甚至是乙方大佬的乐趣。
杨奇又翻开了第二封信。
信是秋七娘写的。
里面是一首娟秀的字写的诗: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杨奇笑了笑,这是司马相如昔日给卓文君写的凤求凰。
如果说这个时代,也有追星的话,那秋七娘肯定是卓文君的头号粉丝,所有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之前的爱情故事,她都烂熟于心,还常常讲给杨奇听。
不过,后来司马相如好像喜新厌旧,给卓文君写的信竟然用上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这样方式,写了份简单家书。
这完全是凑字数嘛,要是前世自己身为乙方给甲方爸爸提供的策划案里也这么写,早就被人打死了。
等等,简单家书!?
秋七娘这是除了表示对自己的思念之外,还要自己要好好给她写回信呢!
还好,杨奇暗暗庆幸,如果自己没有察觉到这后面隐藏的意思,那秋七娘估计会暗自伤心。
杨奇虽然两世为人,前世时因为经常要招待甲方,更是没少寻花问柳,但他却不是滥情,只是之前没有遇到一个合适的人而已。
像秋七娘这样的,一夺初出道的白莲花,又对自己如此的依赖,完完全全满足了杨奇内心深处大男子主义的需求,所以,他对秋七娘是真正的投入。
再说了,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好,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杨奇看着手上的信,心想,回头要好好给秋七娘回封信了。
他又看向了手里的第三封信。
信是老周管家寄来的。
杨奇才看了两下,就愣住了:
“最近并州城里传出风声,秦王府准备把手上的股份给放出来一部分。”
他又继续看了下去,信里说,现在并州城里,这个消息传得是有鼻子有眼的。
如果照传言所说的,只怕商乐署会有所变动,也提醒杨奇要早做准备。
杨奇想了想,把信烧了,又把三郎叫了过来:
“三郎,秦王为人耳根子软,现在梁浩和我都不在他身边,我只怕这些消息未必是空穴来风。
你马上回并州看看,暗中调查一下,是谁在传播这样的风声。
还有,你要告诉老周,不要再在信里讲这些内容。”
三郎犹豫着:“可是泽州这边?”
杨奇安慰到:
“放心吧,还有狗子在这,他为人也机灵。
再说了,泽州现在都已经谈妥了,不会出什么事。
而且过几日,我便也回去了。”
三郎领命去了。
杨奇看着北面,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给秋七娘的回信,只能再拖拖了。
。。。。。。
并州一处小酒馆。
一个人在那喝着酒。
一个声音传来:“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那人抬起头来,竟然是王坚。
只是和之前打扮得道貌岸然的相比,此刻的王坚,不修边幅,一副落魄的样子。
王坚瞪着通红的眼睛:“艳娘!”
他一把抓住艳娘的手:
“艳娘,你最近去哪里了?
我去过高家,他们说你搬出来了。
艳娘,你放心,那些人高眼看人低,我早晚会替你报仇的!”
艳娘把手抽了回来:“不是他们赶我走的,是我自己要离开高家的。”
王坚一愣,结结巴巴:“为,为什么啊?”
“为了一个机会!”艳娘抬起头,看着王坚:“他之所以能短短半年时间内反客为主,逆袭上位,靠的是一个人。”
王坚咬牙切齿:“秦王!”
艳娘点点头,冷冷地说到:“喝了这么多的酒,还好,你还没有醉。”
王坚大笑着:“那是当然。”
突然,他愣住了,接着,他手指着酒馆外的侍卫:“那是秦王府的侍卫?”
艳娘点了点头。
王坚愣住了,慢慢地瘫坐了下来,苦笑了起来。
艳娘说到:“我知道你很恨他,不过,现在,我也给你一个机会,你敢不敢再和他斗一次?”
王坚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艳娘
半晌,他狞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