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两百四十九章 娱娘(1 / 1)A元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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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扶苍殿中等着,只等娱娘自投罗网,半个时辰后,十五回来禀告:“君上,娱娘想是听到了风声,今日一早就离开了复水,属下去的时候,灵环堂众妖早已离开,据说两个时辰前,他们就走了。”

夜惊川发了火:“废物!还不快去追,还有,消息是如何走漏的,给本君查清楚!”

十五跪地:“是,属下遵命!”

楚嬷嬷着急了:“君上,切不可放过凶手啊!”

夜惊川安抚她:“嬷嬷放心,她逃不掉的。”又吩咐手下,将楚嬷嬷带下去安顿,道:“王后已逝,嬷嬷还请保重,嬷嬷在木蓁一族德高望重,本君与草木精灵切不可因此事生隙啊。”

楚嬷嬷实在太老,自从将离死后,苦心护着余容在木蓁一族的战火纷飞中活命,直至夜惊川聘余容为后,以为终于熬出了头,满心欢喜,本来是想随同余容一起来复水都城的,但又担心木蓁一族内乱,所以迟了半月才来,今日惊闻余容噩耗,又是自己用人不察才造成,真可谓是悲怒交加,后悔不迭,如今娱娘逃跑,楚嬷嬷浓重的怒火无处发泄,却也知道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靠夜惊川,道了句谢,叮嘱了几句说是若有娱娘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她,随后才由小妖们扶着,颤颤巍巍去了阁楼休息。

八月十四这一天格外漫长,傍晚时分,十五传了消息回来,说是在弥渡湖北岸追上了娱娘,准备将她押进复水城,夜惊川说到做到,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了楚嬷嬷,为了安抚她,夜惊川将她安置在妖君殿的阁楼中,她却守在苏言殿中余容的尸体旁,说是尸体,其实不过是株枯死的芍药花罢了,她扶着枯萎的枝干,恨恨地道:“少主,我一定将那贱人碎尸万段!”

手下小妖来禀:“嬷嬷,我们族中众妖接到消息,纷纷表示会为王后报仇。”

楚嬷嬷阴戾地笑:“好,你让她们聚在妖君殿外,待到那贱人入了城,就恳请君上重处凶手,我要她们闹起来,越凶越好。”

小妖犹豫道:“嬷嬷,君上爱重王后,绝不会轻易放过那贱人,他先前托付您安抚木蓁一族,我们此举,恐会触怒君上,还有,族中几个刺头素来狡猾,嘴上虽然答应,只怕不愿出头。”

楚嬷嬷道:“木蓁一族好不容易出了个王后,先前再有纷争,此事也应该戮力同心,那几个刺头也该明白这个道理,至于君上,我们若不闹,他说不定还会饶了那贱人,别忘了,她可是灵环堂主。”

小妖诺诺应是。

楚嬷嬷对夜惊川很是不满,她觉得若是君上真心爱慕王后,得知娱娘消息,应该亲自去追,就地处决才对,却只是派了十五去,看来夜惊川到底是不愿失了灵环堂的忠心。

入夜时分,十五押送娱娘进城,说是押送,其实是施施然走进来的,娱娘说她是被冤枉的,要求面见君上,同来的还有灵环堂一干妖精,什么蛇妖、老鼠精、黄鼠狼精,乌蒙蒙一片上百妖,她这哪里是逃跑,分明是去搬救兵去了。

楚嬷嬷觉得果真如她所料,木蓁一族的妖精先前为了庆贺妖君大婚,早已齐聚复水城,如今堵在妖君殿外,纷纷嚷道要为王后报仇。

十五率领手下,挡着草木妖精,护送娱娘进了妖君殿,殿外灵环一族与木蓁一族闹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打起来,夜惊川却不慌不忙地在鎏金的王座上审问娱娘。

娱娘拜倒在夜惊川脚下,哭诉道:“君上,我真的没想过要余容的命,只是想给她点教训,让她嫁不成您。”

楚嬷嬷在堂下旁听,若非小妖拉着,早已冲上去撕烂了娱娘的嘴,她骂道:“贱人,你还敢狡辩,小茹什么都招了。”

娱娘道:“君上,我爱慕您多年,嫉妒余容,所以收买了小茹,那丫头看着是个忠心的,实际比谁都精明,余容知道她背主,将她臭骂一顿,说她心气太高,要将她送回族中随意许配了,小茹向我投诚,说是要毁了余容,让她身败名裂,条件是若我登上王后之位,要助她留在您身边。”

玉和注意道娱娘说的是身败名裂,而非要了余容的命,她问道:“你们计划怎样让王后身败名裂?”

娱娘吞吞吐吐地道:“这荠草精忒狠毒,我说要她划烂余容的脸,破了相自然做不成王后,小茹却说要余容永世不得翻身,废了她的丹田,打回原形,变成一株普通芍药花,待到君上与我大婚时,摆放在殿中,要她眼睁睁看着爱郎另娶他人。”怕众人不信,又补充道:“我所言句句属实,今早听闻王后惨死,心想定是那荠草精闯的祸,所以才急匆匆逃走,君上,您若不信,可教小茹与我当堂对峙。”

楚嬷嬷不依,小茹早就疯癫了,能对出个什么峙来,她向夜惊川跪下道:“君上,这贱人满口谎话,阴险毒辣,恳请君上勿听她狡辩。”

夜惊川问娱娘:“你与小茹如何传信,可有证据,我如何信你?”

娱娘想了想,道:“我与余容撕破了脸,进不了苏言殿,都是小茹来找的我,我的随侍都可作证。”

夜惊川吩咐十五将娱娘的随侍带来审问,楚嬷嬷不服:“君上,她的随侍怎么会指认自己的主子,此时应将这贱人就地打杀了事。”

夜惊川道了一句:“十五手下没有撬不开的嘴,嬷嬷稍安勿躁。”又命十五将娱娘带下去看守起来。

楚嬷嬷觉得夜惊川在包庇娱娘,怒气冲冲出了妖君殿,要煽动木蓁一族给夜惊川施压,跪在殿外要求他杀了娱娘。

殿内就只剩下玉和与夜惊川两人,妖君殿外一片喧嚣,木蓁一族要求诛杀娱娘,而灵环堂的妖精说木蓁堂自己出了内奸,才害了余容,要求释放娱娘。

夜惊川被吵得头疼,自嘲道:“本君又不是断案的官,左使,你说该怎么办?”

玉和知道夜惊川是在犹豫,若杀了娱娘,可收服木蓁一族,却会失去灵环堂,这两堂,只能选择一个,玉和道:“君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能证明娱娘所言是真,可保其性命,加以惩处,至于主谋,应诛杀。”

夜惊川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同时得罪了两堂?”

玉和知道,此时,唯有忧君之所忧,才是一个臣子该有的忠心,她摇头:“娱娘保住了一条命,只会感激你,只是她德行有暇,就算以后再怎样谋算,也不可能成为王后了,至于木蓁堂,所要的不过是位王后而已,本来也是一团乱麻,楚嬷嬷颇为老辣,不好掌控,君上不妨另择木蓁一族中德行出众者为王后。”

夜惊川笑:“左使思虑周详,王后新逝,左使竟已想到了这些。”

玉和心想,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夜惊川心中肯定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等着她说出来而已,只是可惜了余容,一片真心错付。

夜惊川又道:“经此一事,两族之间算是结仇了。”

玉和道:“以君上的才干,收服五堂是早晚的事。”

夜惊川笑了笑,道:“如此,我就借左使吉言了。”

十四的月亮缺了个口子,明晚就该月圆了,玉和离开扶苍殿,去了处阁楼休息,苏言殿里还有余容的尸骨,夜惊川嘴上说着要为余容报仇,对于未婚妻的尸骨根本不管,楚嬷嬷出了妖君殿,那株枯萎的芍药花就只能孤零零陈尸在殿中。

玉和休息的阁楼叫听雨眠,屋后有个小瀑布,唰唰的水声透着窗户进来,在这样的深夜里隐约可闻,宛如春雨淅沥,令人十放松适。

玉和打开窗户,可以看见银白的月色融进水里,随着瀑布倾泻而下,她觉得娱娘不像在撒谎,若余容真是被小茹所杀,那小茹到底是怎样办到?这荠草精的法术还不到可以轻轻松松杀死余容的地步。她觉得自己仿佛遗漏了些什么,又觉得夜惊川的态度有些奇怪,妖君殿不比别的,既然可以抓住刺杀她的妖,怎么自己的未婚妻轻易就被杀害了,其间种种宛如蒙着一层浓雾,只能等十五取得娱娘那些随侍的口供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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