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楚辞站在城主府门前等待众人到来。
大狗背着行囊,手里拎着一头大蒜对着楚辞说道:“大人,这东西辟邪。”
白桦手中只有一把纸扇,上面写着四个字,浩然正气,墨迹还没有彻底干枯,一看就是刚写上去的。
“你不是不信鬼神吗?”楚辞打趣道。
“倒不是不信,对于鬼神敬而远之吧。”白桦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马老六依旧是骑着他的小毛驴,慢慢悠悠的走过来。
“毛驴好,黑驴蹄子辟邪。”大狗刚说完,马老六马上说道:“这可不行,这驴可陪着老夫走了很远的路。”
“你可别打他的注意。”马老六像是保护宝贝一样的护着小毛驴。
陈欢也跟了过来,一行人准备出发。
楚辞特意带了触控板说不定有的时候,这东西能救命,他将触控板放在怀里,准备好了,他们就朝着子母河的方向行进。
这一路上,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总感觉阴风阵阵,两侧树林当中似乎有无数眼睛盯着他们。
“大人,我有点怕。”大狗苦着脸。
手脚冰凉。
“还没到地方呢,就怕成这样?”
“你懂什么,我这叫做打提前量。”大狗义正言辞的说道:“现在怕了,一会到地方了就不怕了。”
终于,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他们来到了子母河畔,这里有一个荒废的码头,杂草丛生,码头前停泊着一艘木舟,船不大不小,刚刚好能够承载他们。
只是现在还没到时辰。
“这也没有摆渡人呀。”大狗嘟囔了一句。
“一语双关,谁划船,谁就是摆渡人。”楚辞说完,蹲在一旁仔细瞧了瞧,随后对着魏良生说道:“这里的草被压塌了,应该经常有人走动。”
“啊?不会是鬼吧。”大狗现在听风就是雨,吓得连忙抱住了陈欢,身边有人才能有安全感,一双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
“我们上船,往山那边去。”
魏良生保护楚辞先上船,其他人跟在后面,马老六的小毛驴倒是有灵性,一跃就来到了船上。
上船后,两名长安军开始负责划船,剩下的三个人十分警戒的看着四周。
“别那么紧张。”
这条水路不长,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两座山前,夜晚的子母河,浓雾弥漫,可视距离已经不足两米,众人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这里怎么这么大的雾啊。”大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原本雾气挺平常的,可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也就变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白天的时候,温度比较高,空气中可以容纳较多的水汽,不过到了夜里,温度下降,空气中能容纳水汽的能力减少,所以,一部分的水会凝结成为雾,在秋冬时节常有发生,不过咱们这里情况特殊,夜晚始终比较冷。”
“所以子母河上,夜晚常常会有雾气。”楚辞解释完,众人纷纷瞠目结舌,对于雾气,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详细的解释。
这时候,船突然震动了起来,他们抬起头,天上的明月刚好出现。
周围也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怪异的声音,雾气越来越浓,他们几乎要看不到彼此了,只能凭借声音听到对方。
现在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黑暗和雾气,遮蔽了所有的视线和目光。
“大人,你还好吗?”
“我没事。”楚辞摇了摇头,隐约间好像有人抱住了他的大腿。
“冤有头,债有主,我可没做过亏心事呀,各位鬼大爷,放过小弟,放过小弟,每年清明我一定给您烧纸。”
抱住楚辞大腿的人,正是大狗,此时害怕的在那里碎碎念着。
楚辞嫌弃的白了他一眼,若是今天二狗也来了估计两个人就要在这里抱头痛哭了。
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船终于不再颤动,雾气终于消散,这时候,发生了让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一幕,他们居然出现在了一个极为神秘的地方,船就在脚下,而他们已经不再河中。
似乎是在山林当中。
“这,这怎么回事?”白桦也愣住了,马老六也不明所以,其他人更是一脸的迷茫。
“啊!”大狗突然惨叫一声,指着不远处说道:“尸体,好多尸体。”听到大狗的话,他们向前方望去,一具又一具尸骨堆彻在了一起。
楚辞走过去,蹲在尸体旁边,看了一眼,已经死了很久了。
尸体已经彻底白骨化。
魏良生和白桦也走了过来,马老六和长安军硬是将大狗拖了过来。
“这些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马老六慢慢蹲下身子,端起一块骨头说道:“大人,他们应该不是战死,身上更多的是鞭打伤痕,我怀疑是被虐待死的。”
“这里的环境来看,也不是墓地。”
“我们走走看。”楚辞说完,他们穿过这条窄路走了十五米左右的距离,来到了一个殿堂,阴冷的风瞬间吹过,让众人满身鸡皮疙瘩。
这时候,突然从四周传来了咯吱咯吱的笑声。
他们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壁画,画中是魔鬼般的脸,长满了青苔。
众人紧凑的靠在一起,警惕的环顾四周,这时候,突然之间,一个影子一样的东西,瞬间从他们身前飘过,红色的衣服,满头长发,瞳孔是白色的。
脸上还有裂纹。
“鬼呀!”大狗惨叫一声,直接被吓晕了。
楚辞双目一凝,四周尘雾掀起,更是有诡异的声音传来,白桦突然间感觉到,刚刚似乎有人抹了一下他的脖子。
“谁!”白桦怒喝一声,脸色虽然苍白,气势却不能丢,尽管靠在一起的马老六感觉白桦的腿在抖动,但是大家都在抖就没有什么丢人的了。
“俗离,否则杀无赦!”
一个极为沉重的声音,从众人的前方传来,而声音的方向,似乎就是壁画中魔鬼的嘴。
“我们……要不走吧。”
楚辞深吸一口气说道:“咱们现在走不了。”就算想走,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离去,这地方还真有些邪乎。
楚辞低下头,微眯着眼睛看着地面,眉头轻轻一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