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知爱薄季暮如命,是众所周知的。
虽然她眼下失去记忆,但再度喜欢上自己的老公,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助理摸了摸鼻子,跟薄季暮汇报完工作,便回自己的位置。
薄季暮根本没意识到,他刚刚在紧张。
紧张什么呢?
他潜意识里,大概是担心陆知知想不起自己的。
毕竟,23岁的陆知知,跟他相处了两年,20岁的她,于他而言是陌生的。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是在做什么?
薄季暮稍微思考了几秒钟,便继续开始工作。
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让家里的事,占用现在的上班时间。
陆知知到距离薄氏集团不远的地方,看到一家奶茶店,馋得不行。
她让司机停下车,自己去买,再顺便把饭给薄季暮送去。
司机奇怪地看了眼陆知知,以前的太太,一日三餐都是按照标准的营养餐来的,很少喝奶茶。
更不用说,她会露出跟孩子似的眼神了。
“你可以先自己到周围逛逛,我出来打电话叫你,怎么样?”
陆知知以为司机不愿意,便商量着说。
她进奶茶店后,选了超大的一杯,喝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陆知知没有来过公司,可前台是知道她的。
当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薄季暮还当是助理,头也不抬地开口:“进来。”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他诧异地去看,对上陆知知弯弯的眼眸。
“你怎么来了?”
薄季暮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桶和塑料袋,牵着她坐到沙发上。
“不欢迎吗?”
陆知知把他的那份奶茶,递到他跟前,小声说:“张妈说你有胃病,常常不好好吃饭,我才答应给你送的。”
“我的?”
薄季暮盯着她,反问着道。
他不喜欢快餐。
奶茶和蛋糕,同样不喜欢。
“你不要算了,反正张妈没让给你带。”
坦白地说,陆知知还没喝够,若不是要吃饭,她还能再喝。
“老公的钱让你花,连杯奶茶都舍不得?”
俊美的男人,狭长的眸里,染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五官很立体,鼻梁高挺,唇轻轻地抿着。
书上说这样的人很薄情,陆知知忍不住想,自己怎么就同他牵扯到了一起?
然而,薄季暮的话,却令她耳根微微泛红。
她眼珠转了转,对他说:“那你得全部喝完,不许剩一滴。”
“……”
薄季暮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是话已经说了出去,他不能再说不行。
因为下班还有会儿,陆知知就自己玩手机,薄季暮处理公务。
中午的时候,陆知知疑似和薄季暮闹矛盾,两人大打出手的消息,不胫而走。
网友们的反应,是这样的。
【豪门里的真爱夫妻,终究也要散了吗?】
【呜呜呜,我不信。知暮夫妇超甜的,大家给我使劲儿吃糖】
【前排死心吧,联姻十对里有八对都是塑料夫妻,另外两对不是同,就是有什么秘密,见鬼的真爱】
【不管事实如何,你们别急着激动。就算没有薄季暮,陆知知还有陆家呢】
—
薄季暮停下手头的动作,望向陆知知。
她模样乖乖巧巧的,玩得正欢,就像偷到大人手机的小朋友。
“你有没有吃?”
他之前忘记问她,现在才想起来。
陆知知诚实地摇头,那会儿她觉得太早,便没在家里吃。
“一起吧。”
薄季暮用餐的动作赏心悦目,让人看着很舒服。
“你胃不好,慢点吃。”
陆知知见他速度挺快的,忍不住拧眉。
男人的动作微动,他很想告诉她,他的胃好着呢。
只是到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毕竟,正是因为张妈的话,她才愿意来为他送午餐。
陆知知吃得不多,用了小半碗米饭,又吃了点菜,便饱了。
薄季暮瞧着她,淡淡地道:“你刚出过车祸,要好好补充营养。”
“我真吃不下了。”
陆知知躺平,一副咸鱼模样。
然后,她给陆言川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好端端地失忆,爸妈亲哥都不在就算了,还多出个老公,陆知知内心慌得一批。
陆言川此时刚刚参加完洽谈酒会,收到妹妹的微信,嘴角有了温和的笑。
他把视频电话拨过去,望着镜头里的陆知知调侃:“是不是觉得,哥哥比老公重要多了?”
虽然外界都认为,薄季暮和陆知知是恩爱夫妻,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缺点什么。
陆知知看见亲哥,心里安定不少:“我想你啦。是不是我不联系你,你都要忘了你可爱的妹妹了?”
她对着陆言川撒娇颇为熟稔,好像做过无数遍,薄季暮不知为何,居然有点不舒坦。
他不动声色地想,兴许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吧。
“我明天回来。至于恢复记忆的事,你别太着急。”
薄季暮总不会老婆把他忘记,就不要老婆了。
他让陆知知把手机递给薄季暮,惹得她不满地嘟囔着道:“你们有什么秘密不成?非背着我说。”
“那你想听吗?”
薄季暮好笑地问陆知知。
20岁心理年龄的她,比23岁的,多一些活泼跟天真。
“不了,谁让你们没抓住机会的。”
“她现在的性子,可能与之前有些差别,你多包容包容她。”
陆言川年长陆知知5岁,28岁的他,相貌出众,能力同样不逊色,是帝都黄金单身汉受欢迎程度的榜首。
“大哥客气。她是我的妻子,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不管不顾。”
薄季暮对陆知知自然是喜欢的,哪怕这份喜欢,并不是特别深。
过了会儿,陆知知便拎着保温桶,要回家里去。
“把你的药吃上,我傍晚就回来。”
他送她到楼下,凝视着她如画的眉眼,放软了嗓音说。
“嗯嗯。”
陆知知冲着他摆摆手,忽然又道:“我晚上要出去。”
“跟谁?沈安然?”
薄季暮想想说:“你叫她到家里来,不也能玩吗?”
“不是安然,是楚禹。”
薄季暮从记忆里找出楚禹的存在,沉着声音道:“有什么要紧的事,必须夜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