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聪明,是不是想要与我合作啦?”
清夜抬眸看了一眼她,似乎也对她脸上的妆容有些不满,掏出一张绢帕递了过去:“是不是我救了你,你就会安安分分的保守秘密?”
“当然!”
“好。”
细心地将脸上夸张的脂粉给洗去,章沫凡这才跟着他走了出去,张婶子想拦却也没能拦得住。
三当家正带着人在外面进行着祭神之前的仪式,个个都是化着浓妆在“跳大神”,章沫凡看了不禁想笑,这就是被封建迷信荼毒厉害的下场了。
见他们出来,三当家终于肯放下手里的火把:“你怎么把她带出来了,不知道新娘子嫁人之前不能见人的吗?”
“我之前就和三当家说过,这姑娘我要了。”
“哟……清公子这是不满意我给你送去的丫头?”
清夜一向都以温和示人,所以他难得的强硬倒是让三当家警惕了起来,都说温柔是把刀,刀刀要人命,眼前的这个人可不是个善茬,指不定又会给他使什么绊子。
“的确不太满意。”清夜回头看了一眼章沫凡:“我更喜欢这个丫头。”
三当家的脸在胡子之下抽了抽:“公子的眼光的确与众不同啊,不过这新娘子人选已经定下了,祭天仪式也已经开始了,怎么能更改呢?”
章沫凡站在清夜身后,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让他进入了两难的境地,所以便自己跨了出来说道:“容我问一句,这祭河神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山下的安宁。”
清夜似乎知道了她的想法,小声的解释道:“此处的雨季甚长,山下急河常年泛滥,经常引发一些灾害发生。”
“这山下又无人居住,怎么还管起了这档子事?”
“黑风寨早有打算将寨子迁下山去,看中的地方正好处在重灾区。”
哟,一个山寨还想着搬下山呢,她还以为这个山贼窝里都是些躲在山里面目光短浅之辈,却没料到他们竟然有着鸿图大志。
难怪清夜要混进来,这个寨子不除,怕是后患无穷啊……
“那是不是只要那块地方不再有灾害产生,这河神也就不用祭了?”
三当家冷笑了一声:“你这个小丫头的见识未免也太短了,河神是你说不祭就能不祭的吗?”
章沫凡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可若我能让那块地方变好起来,是不是就不用去当什么河神新娘了?”
清夜带着一丝异样看着她:“你有法子?”
“法子可以再想,但是这封建迷信可真是要不得。”
众人微微一愣,皆是不知道她这番言论是为何意。
“你不会是为了逃跑给自己想的托词吧?”
“黑风寨势力庞大,又有您这位当家坐阵,我一个小女子跑得了吗?”章沫凡朗声说道。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祭河神不过是个幌子,为了就是让清夜不能如愿,没法得到他想得到的人。
但如果章沫凡真能解决这个问题,无疑是个好事,但如果她解决不了,到时候无论如何处置,清夜也无法再干涉。
想到此,三当家跨了一步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大言不惭的女子:“那你得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解决,即刻就去祭河神。”
“没问题。”
“我只给你十天的时间。”
“足够了。”
三当家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清夜:“这是清公子担保的人,若是不能完成,可能也得同罪呢。”
怎么就成他担保的了?
这个土匪头子还真是会见缝插针。
哪知道清夜只是浅笑了一下:“好。”
带着满身疲惫的章沫凡回了自己的小院,清夜让人端来了几碟小菜和一碗清粥来,放在了趴在桌上的她面前:“饿坏了吧?”
天呐……这也太体贴了吧?
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作响,她也没多想就端着碗吃了起来,可能是药劲还没过,总觉得这碗异常沉重,这筷子怎么也挑不起菜来。
好家伙,倒是拿出刚才的气势出来啊,怎么这会儿一松懈了就这般娇弱了?
清夜看着她一脸为难地喝着粥,身子已经软得快要趴在桌上了,不由得笑道:“你是不是刚刚被吓到了?”
这是在笑她方才只是狐假虎威?
“不是,他们给我下了药,我本来就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哪里还有力气……”
“下药?”他伸手把了把她的脉:“无妨,只是一些会让你没力气的药罢了。”
“你还懂医?”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又高大了起来。
“只懂识毒,不懂治人。”
“那也很厉害了。”
章沫凡好不容易喝完了一整晚的粥,总算感觉身上暖和了一些,环视了一圈这个小院,觉得这里也没比柴房好多少。
看来他这个公子很是受打压,害她当初还以为与他勾肩搭背的三当家真的和他关系好呢。
只是刚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就有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女子走了进来,气鼓鼓地看了一眼她说道:“公子既然不喜欢我就明说好了,干嘛还要带别的丫头回来气我?”
咦?
难不成他还金屋藏娇?
章沫凡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问道:“这是你的相好?”
“只是个粗使丫头,来我院子洒扫的。”
那怎么跟个女主人一样,还拈酸吃醋的?
“我还以为你们那个什么呢……”
那丫头似乎很是不满章沫凡,走过来就扯着她的手臂要把她提起来:“公子身旁也是你一个丫环能坐的吗?”
丫环?
她大名鼎鼎的章沫凡会当个丫环?她的眼睛是不是也和屁股装反了?
“别扯我!”
即便被下了药,但她身上还是有些技巧在的,只抬脚一蹬,就将那个丫头给绊去了地上。
清夜本想拦住,但不小心看见了她脚下的套路,不禁觉得自己可以不用管这件事,反正她不是个会吃亏的性子。
“你!你敢……你敢这样对我!”
那丫头爬起来就要去撕扯她,却被章沫凡扔过去的碗给砸了脑袋:“这位姑娘,我劝你还是安分点,否则下一次砸在你头上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