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她想了想摇摇头:“可是我更生气那老妖婆居然算计我,所以如果能让她无法得偿所愿,我心里也能痛快些。”
宗清夜看着她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在别人面前说。”
“我知道,只有我们才是自己人嘛。”
“自己人?”他疲惫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温暖的笑意,连带着整个气氛都暖起来了:“你把我当做自己人?”
“那可不是……虽然你有时候是有点作,但这不妨碍我们的恋爱关系。”
“恋爱关系?”
“嗯,就是未婚男女进行的一种交往,互诉衷肠、互相爱慕,以婚姻关系为终点的暧昧过渡阶段。”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就是捡着他能听懂的意思说,可这人抓重点的方式非比寻常,直接挑了一句最重要的问道:“互相爱慕?”
他怎么可以这样,重点永远放在不应该放的地方!
章沫凡气急了,直接起身趴在桌子上,目光盈盈地凑到他面前:“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他眼睛里的情感变化可谓非常的复杂,好像经过了几万种情绪之后,终于低低地答了一句:“喜欢。”
“那不就是了,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不就是该在一起的关系咯?”
章沫凡一向自认敢爱敢恨,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必要遮遮掩掩不敢承认,只要她看上了,那就不可能轻易放手。
只是要让宗清夜这个思想观念还停留在封建社会的人理解自己,委实有些困难。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不管他是作精上身也好,思想迂腐也好,她就是没办法真正的去责怪他,这好像就是母爱吧……
靠!又跑偏了!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在一起……”他重复着这几句话,好像突然释怀了什么一样:“是啊,即便时间短暂,即便知晓结局,但经过才是最重要的。”
“可不是嘛,去哪儿不重要,不要辜负了沿途的风景才对。”
苏亦邪的警告、那些因为她终将会离去的患得患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顾虑,瞬间都因为她的一句喜欢而烟消云散。
她总是有这种魔力,让陷于深渊的人看到光亮。
“沫沫,这段时间我……”
“哎呀,不必解释啦,我都明白的。”她挥挥手表示不在意,慢腾腾地地坐回座位上:“若是别的人我可能会生气,可是你的话就不会。”
“为何?”
“因为老娘愿意宠着你。”
*
经过上次不太“深切”的谈话之后,宗清夜又和以前一样来往频繁,甚至连处理朝务都搬来了章沫凡家处理。
她通常都会让石岐给他备好零食茶点什么的,而自己却整日忙着建立自己的人脉网。
通过袁盼儿之事后,已经有了不少小姐向她示好,她挑了两个既能控制又资质不错的留作备用,然后就操心起了语瑶的婚事。
要想搅乱长公主的选秀,怕是有些难,最重要的是得把搅局的锅给扔出去才行。
想了整整半天,她还是没想出有什么办法,毕竟自己来京都不久,人脉浅不说,对这里的局势也不是很明白。
这种时候是绝不能拉宗清夜下水的,所以她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人——红袖。
让人传了口信给他之后,就在家里喝着茶等着。
刚过下午茶时间,他就慢悠悠地来了,虽然还是穿着大红色的长衫,手里也拿着那把扇子,但总觉得和以前不太一样。
虽然长相改变不了,但气质却大不同,一点娘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着阳光少年的感觉。
这人呐,心境一变连气质也变了。
招呼着他坐下,依旧抓了一把瓜子给他,章沫凡很直接地发问:“对长公主给语瑶公主选驸马的事你怎么看?”
“我?这件事好像与我无关吧?”
“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红袖有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匆匆忙忙地剥开一颗瓜子:“什么感觉?”
“她要嫁给一个别人替她选的人了也,没有感情基础也没有反抗余地,指不定下半辈子都要在一段冰冷得没有感情的婚姻关系中度过……”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就是为了试探红袖的心意,若是他对语瑶有意的话,这件事就容易解决了,可若是无意……那也得让他帮忙!
“作为皇室中人,本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而我这种人更没有置喙的权利。”
这人说话怎么酸不拉几的?
“你这话说得……什么那种人这种人的,一点也不符合你臭屁的形象好吗?”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他抿了一口茶,终于开始切话题。
“我想让长公主的选秀办不成。”
“可是已经是最后一轮了……现在才动手,会不会太晚了?”
“就是最后一轮才好玩,那种马上就要胜利却被人搅黄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红袖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好变态。”
“你应该庆幸我现在还不想对付你。”
“你……”他本来想说点什么,但在看到她身后走来的人顿了顿:“你有什么想法?”
“就是没有思路,所以才找你来商量商量。”
宗清夜走到她身旁坐下,直接端起她的茶杯喝了一口:“我倒是有个主意。”
“啥主意?”
她眼睛一直落在他端着自己杯子的手上,现在居然这么不忌讳的吗?
之前还扭扭捏捏的人,好像一下子开窍了一样,再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男女大防了。
“这最后一轮的人选总共有两人,但长公主已经选定好了最终的人选。”
“内定?”章沫凡嫌弃地咂咂嘴:“她还会搞这一套?”
“嗯,而且这个人和宁王有那么一点文章可做。”
好呀,这背锅的人自动送上门来了!
她开心地鼓了鼓掌:“那正好,红袖公子不是宁王门客吗,这件事操作起来应该不难吧?”
红袖微微一愣,眼神有些慌乱地移开:“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文章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