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眉之急?”他皱着眉说道:“你确定现在有燃眉之急的事?”
“当然了,你快瞅瞅我身后这位姑娘,对着你行礼到现在都未敢起身呢。”
司华商依然没有给马家二小姐任何眼神,甚至还有些故意的轻视之意:“我不过一介质子,怎么有小姐会对我行礼?”
马家二小姐依旧面不改色地前行一步,十分得体地欠身:“马府蕴薇见过殿下。”
殿下?对着一个弈国来的质子叫殿下?她还真是饥不择食。
“罢了,既然是小徒弟的朋友,我倒是可以听听她有何要紧之事。”
不等她说话,章沫凡便已经眨了眨眼睛:“小师傅,这位小姐想要去我家做侧妃,你怎么看?”
本以为这可以让她知难而退,倒也不会让章沫凡对她起杀心,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又岂是肯放过任何一次机会的人。
“我与王妃姐姐也算是至交好友,见她独自一人入府心中不忍,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甘愿……”
“甘愿?”哪知道司华商也是个鉴婊能手:“如果真是至交,怎么会想着去抢别人的男人?”
章沫凡悄悄地给他点了个赞,没想到这人虽然一向都不靠谱,但真到关键时刻,他还是分得清轻重。
“我只是想帮姐姐分担……”马家二小姐一副委屈样,喊看着就要流出眼泪来。
“姐姐?据我所知王妃只有一个弟弟,并没有妹妹吧?”
章沫凡点了点头:“没错。”
“弟弟?”马家二小姐这下算是真的头脑发昏开始撞枪口:“是指姐姐捡回来的那个小乞丐吗?他又岂能和姐姐相提并论?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乞丐罢了,哪能和姐姐这样的贵重之身相比?”
司华商知道这是章沫凡的逆鳞,一下也跟着她变了脸:“这位小姐还请慎言,你口中的那位小乞丐,可是连我也要礼让三分的人。”
“殿下真是糊涂了,您身为别国皇子,更是日后有机会继承大统的人,怎么可以对一个乞丐……”
不等她说完,章沫凡就已经站起了身:“马蕴薇,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对面的宗清夜已经坐不住了,不仅仅是看到司华商这个潜在情敌的出现,还是因为看到了章沫凡的情绪变化。
即便是七皇子这个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堂兄,只怕今日得……”
没等他说完,宗清夜已经快步走到了章沫凡身侧,不顾众人的目光将她护在怀里轻声问道:“是否有人说了什么惹你不快的事?”
马蕴薇等的就是此刻,立刻毫不遮掩地前说话:“殿下无需担心,姐姐只是一时之间未懂轻重之分,我会帮着宽慰姐姐,让姐姐明白什么是贵贱,什么是区别。”
赶来的七皇子站住脚,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马蕴薇,他一直都觉得世的大多数女人都是麻烦事,没一个省心的不说,还尽是惹祸精。
可今天这状况却让他有些犹豫,难道这位他一眼看去不反感的嫂嫂,也和他们一样?
“人如果有贵贱之分,那你一定是最低等的那一个。”章沫凡突然冒了一句话。
哪知她惹半天都没起来的祸,却因为几个皇子王爷的到场,让马蕴薇自己按耐不住,拿着帕子就开始哭了起来:
“姐姐为何如此说我,难道是因为一个小乞丐?要知道我从来不敢对任何人轻视,只是担心姐姐被一个烂泥中走出来的乞丐利用,所以多言了几句,姐姐何故要责怪我?”
演瘾了这是?
若是平时,章沫凡一定陪她好好唱戏,可是她现在骂的是木木,那个来了京都之后没有做过任何坏事,甚至连对流浪狗都善待的木木!
那个即便是章沫凡一时心善给了颗糖,但是却为了不让她为难牺牲自己性命的木木!
她有什么资格评论?
就为了那些她想要攀附的关系,就可以对一个已经没了的人随意揣测?
宗清夜感觉到她的愤怒,揽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不等他出言最决定,马蕴薇又说了一段足以让她自寻死路的话。
“我知道姐姐一向分不清是非,可是那个小乞丐是要姐姐拿足以让豐国大胜的药方去换他的一线生机,他的贱命何时这般重要了?不过一介贱民,竟然也让姐姐挂怀至此。”
七皇子突然后退了一步,他的出身不高,且和宗清夜一样有着不可回溯的往事,此刻提到这种话题,他自然是心里难受。
哪知道章沫凡不仅语出惊人,还出手惊人,直接将桌滚烫的茶水泼到了马蕴薇的身,还给了她一脚,把人踢到地坐着起不来。
“马蕴薇,不管是乞丐也好,还是别人也罢,在本王妃这里都是一视同仁,皆是生命没有贵贱一说,不过……你的确是贱,因为你就是个只知道攀附男人位的渣女!没一点本事不说,一张嘴叭叭的,除了挑拨离间你还会什么!”
七皇子突然抬眼过来,重新审视了她。
“沫沫……”宗清夜倒不是介意她不顾形象的骂人,而是担心她气着了身子:“若是不喜,除之即可。”
“老娘今天不骂她几句还真是解不了气!”
章沫凡气得又是一脚踹过去,大家都在拦,并不是怕她打人,而是怕她踢得太狠自己站不稳。
“就凭你这种货色还好意思提木木,他就算是出身再如何,他也比你高贵!你再锦衣玉食也比不他的一口唾沫!”
七皇子突然在心中了然,为何自己这个连油盐都不进的堂兄会如此倾心,这已经不是真性情可以形容。
在她眼里,人是真正平等的。
也就是在此时,他终于认可了这位嫂嫂,直接抬手让人过来将马蕴薇拉下去:“带下去处理了吧,干净点。”
啥东西?
就这么处理了?
不是,这个风格怎么和宗清夜如出一辙?
要不是他们年龄相差不大,章沫凡都要怀疑七皇子是不是宗清夜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