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刺耳!
还没等她生气,石岐就已经站了出来:“若鬼,王妃也是你能妄议的?”
“我只效忠于王爷,至于王妃……我只需要办好王爷的嘱托。”
章沫凡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已经嗅到不寻常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其中关键,这位若鬼姑娘的心思恐怕没这么简单:“若鬼姑娘是否知道王爷说过,这府中上下的所有事都由我来做主?”
“属下不是府上的人。”
嘿,还挺倔。
“既然你说你听命于王爷,那可知道王爷又听谁的?”
“属下只知道任何有可能危害到王爷的潜在问题都得处理干净,王妃还是莫要出府再为王爷增添烦恼了。”
什么叫她出府是去增添烦恼的?她是去解决问题顺便再陷害一把宁王的好吗!
不过这个若鬼,怎么有一股婊气?
“若鬼,王爷要是知道你这样对王妃说话必饶不了你!”石岐有些着急地说道。
看得出来,石岐还是很在意若鬼的,否则他不会一而再地提醒。
若是他们两个能组成个cp章沫凡自然是喜闻乐见,可若是她想要拆自己的cp,可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抢别的可以饶,抢男人不行。
若鬼显然有了些犹豫,虽然她刚回京都,但对于王爷的盛宠也是有所耳闻,那个她守护多年却从来捂不热的冰,居然化了。
若是个名门小姐,或者是个有才有德之人她便也认了,怎么会是那个从乱葬岗捡回来的通灵女?
难道还想重蹈老王爷的覆辙吗?
“我认为王爷会明白属下的心意,必然知道此刻我是为了保护他才这样做的。”她还是不死心道。
章沫凡敏锐的听觉再次上线,她不仅听到,还嗅到了不寻常,伸手便推开挡在前面的人:“靠!果然是……”
“王妃还请自重!”
没想到章沫凡这一推竟然激怒了若鬼,她直接拔剑而出,横向翻身到了近前,剑尖直指章沫凡的脖子。
反了反了,还真是反了!她居然敢对主子这样无礼!
石岐已经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跑到两人的中间,一边劝着王妃不要生气,一边劝着若鬼放下剑。
“自你妹的重!老娘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出轨自什么重!你不要在这里乱给老娘扣屎盆子!”章沫凡着急地已经破口大骂起来。
外墙的人已经到了,她若不再出去,只怕今日府上要见血了。
石岐只恨自己速度不够快,几乎是徒手就握住了若鬼的剑:“你到底在做什么?这可是王妃!”
“她若要害王爷,我必定不能留她!”
若鬼功夫虽不及石岐那么高深,但胜在她的身形柔软、速度极快,所以很容易就抽回了剑,继续拿着已经有了血渍的剑指着章沫凡:“还请王妃回屋,否则别怪属下手下的剑不长眼睛!”
好家伙好家伙!这不是出了名的黑莲婊吗?
美其名曰是衷心是为了宗清夜好,实际上就是为了她的爱而不得泄私愤!
是个明眼人都知道章沫凡一向主意多又不乱来,她如今倒是借着一件事直接给她定了型,说她是惹祸精?
这不是明摆着借题发挥吗!
真当她是吃素的吗!
丝毫没有犹豫,章沫凡直接朝她走近了一步,让剑尖碰到了自己的喉咙:“有本事你就一剑封喉,否则就给我滚开!”
若鬼愣了一下,手里的剑却丝毫不往回收,眼中的犹豫不过一瞬之后就又转回了坚定:“王妃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若是趁此机会杀了我,你岂不是又能以唯一一个女子的身份守在他身旁?即便他不让你入府,你也甘愿做那个唯一?”
在她还没嫁进来之前,安沐郡王府除了老太妃身旁的人,其余皆是没有女人伺候。
可她自称属下,那必然也是属于暗卫那一列,可宗清夜不喜有女人在府是事实,所以她肯定一直被派在别处。
章沫凡甚至可以瞬间就猜出她大多时候都待在宗清夜的封地——沐州,如今得知他大婚,又极宠新妃,自然是坐不住了想要跑来看看。
否则怎么宗清夜在的时候她不出现,他一不在她就来了呢?
如今又故意夸大其词,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啊!
可她章沫凡可不是个善茬,曾经能收拾小青那样的绿茶,如今就能收拾这样的黑莲。
只不过这样号称忠诚却包藏祸心的属下收拾起来要麻烦一些罢了。
“王妃还请慎言!”若鬼被她一下点穿心事,手中的剑也有了些犹豫:“王妃如何说我都好,还请不要污蔑王爷?”
“我污蔑王爷?老娘爱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污蔑他?倒是你一口一个王爷,一口一个属下,是否真的分清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仆我才是主!”
言辞锋利的章沫凡气场一下就全开,惊得若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倔强地继续拦着路:“属下不敢拿王爷的安危去赌,还请王妃以王爷为重!”
好一个忠心的bitch!
话还说得真好听,全是一边倒的为王爷好,王妃只要动一下就是在惹事,殊不知这会儿最耽误事的就是她!
石岐拦不住若鬼,而章沫凡力气虽大,却打不过这些身上有真功夫的,府里的其他暗卫已经被另一个声音吸引走,一下倒是有些为难。
章沫凡垂眸看着那把剑,突然歪过头让剑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锋利的剑身一下就在她细长的脖子上留了一条血痕。
这次还真不是她故意撞上去的,是若鬼怕她跑了割到的。
石岐目眦欲裂,几乎是用整个身子挡在了章沫凡的前面,用尽力气握紧了剑身:“王妃先离开,这里我来处理!”
章沫凡用指尖轻轻地抹了抹自己的脖子,刺痛感和手指上的血液告诉她,自己又被破相了。
若鬼想抽回剑已然不行,只能是和石岐对峙起来,利用脚下和空出的手来和他打。
右边的空气中突然传过来一声轻笑,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窝里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