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她突然坐了起来怕了拍手:“我都忘了我有铺子的事了!哎哟,这赚钱的生意怎么可以忘记呢?”
果然,得和她提钱。
“戏楼那边缺新的话本,首饰铺子那儿也得进些新货……”
一提到这个就头大,这做生意可不是简单的事,这在古代做生意就更不容易了!
更何况现在已经对长公主有了怀疑,这个老妖婆会不会又来捣乱尚且难说,她还有好多小事没去处理呢:
比如西街府邸和小庄子兄弟二人的去向,马家剩余的人,宁王府剩下的人,还有一个跑了的若鬼,马上要被放出来的司华商的师傅,申御史和申夫人的事……
想想都头疼!
她翻身躺在了床上,乖乖地扯过被子盖好:“我要赶紧睡觉了,要养足精神明天起来再奋斗。”
“这才乖……”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去处理些事,你先睡着。”
又去?
这两人都睡在一起了,要想发生点什么咋还这么难?
不过早上是因为那个药……所以这厮不会是真的不行吧?
章沫凡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白日里一想起来就会脸红的举动,大大咧咧地扔出一只手来:“王爷的事总是这么多。”
“你若是没有我在睡不着……”他突然凑近说了一句,见她连眼睛都已经睁大了之后又缓缓离开:“那就不像你了。”
“哼!”她卷着被子翻过身去,用背对着他唱了起来:“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开启的门……”
宗清夜早已经习惯她这样的言论,只是替她掖好了被子便退了出去,这会儿他是真的有正事必须要做。
转身去了黑狱,他看着在里面已经等了许久的石岐:“若鬼还没有抓到?”
“但应该是活不成了。”许久没露面的石岐沧桑了许多,连胡渣都没来得及处理就赶了回来:“我们追至她到了一个满是毒蛇的雨林外,亲眼看见她被蛇给卷走。”
“未见尸体你就敢断定?”
“不论是任何人,只要被那种蛇咬上一口必死无疑,无药可解。”
“她被咬了吗?”
“是的。”
石岐有些感伤地垂下眼睛,觉得这或许是若鬼最好的归宿,毕竟要他亲手杀了她还是有些下不去口手,倒不如让她留在那片雨林里。
但宗清夜却不这么想,他知道若鬼是故意绕去那片雨林的,明明有其他逃亡的路线,她却偏偏要往那里走,说没有古怪能信吗?
更何况这还是个心性极其坚定的人,她若有置死地而后生的心思,恐怕还真能做到。
“让人守住各个出口,但凡见有人走出雨林,格杀勿论。”
“是……”
石岐点头应下,难免觉得他有些残忍,可若鬼偏偏伤的是王妃,若是别的人,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等石岐走后,宗清夜便坐在了黑狱前厅的椅子上,淡淡地扫了一眼前方被锁着的人:“影子可有将宁王府的事善后完?”
一个和影子打扮相差无几但身手明显弱了几分的人走上前来:“还在处理,宁王在朝中的势力尚有太师和誉王处理,可他门下的人确实有点多。”
“那种忠心不二易替他报仇的先解决,至于其他的,让影子看着办即可。”
“是。”那个人顿了顿又回过身:“主子,马家那边……”
“不用我们操心,陛下自然会处理得很好。”宗清夜看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册子:“对了,若鬼那边再加派点人手,她的功夫很高,怕是要想爬回京都不是难事。”
“主子觉得她没死?”
“本王认识的若鬼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赴死,而且还是死在蛇的身上。”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那人走后,宗清夜这才起身走到被锁着的那人面前,抬起两根手指撩开他的头发:“有些日子没见了,你过得怎么样?”
人都被铁链锁死在这里了,还能过得如何?
那人从喉咙里发出了“呼噜”两声后,又重重地把头垂了回去。
“五年了,你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宗清夜也不着急,轻轻拿出一块绢帕擦着手:“无妨,本王等得起,即便是十年、二十年都等得起,反正你死不了也活不成。”
等把一系列善后的事安排好之后,他这才走出黑狱。
黑狱就建在府中的池塘下方,入口处藏在池塘旁的假山之下,要拐过好几个岔路口才能进入。
若是旁的人要闯进去,只会被无数的机关把命给留下,这是老安王留下的东西,也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暗卫组织,不过交到宗清夜手中之后,才被发展得如此壮大。
他蛰伏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个组织不被曝光,更是用自己那些不太好的名声来掩盖实力,好让暗卫组织织成一张巨大的情报网,覆盖满豐国、弈国、南疆和北戎。
只是这情报网再怎么壮大,还是没有名副其实的军权厉害,再多的暗卫也抵不过铁骑的千军万马。
所以,他才一直隐忍,直到有实力揭开真相的那天。
慢慢散步回到院子时,天已经麻麻亮了,看了一眼天边即将要壮大的鱼肚白,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还真是没有章沫凡的大。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总能睡得着,还睡得久,也不知这么宽的心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推开门进去,她已经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整个人成一个大字型占了大半张床,好像是对着他这个彻夜未归的人的不满。
轻笑着拉过被子给她盖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他侧目看着窗外等着天大亮。
今天睡是睡不成了,可是若能守着她睁眼也是不错。
等到她快要醒来的时候,他起身吩咐人先备下泡澡的热水,这才回了床边坐着,等她慢慢睁眼和常规性赖床。
“这么早就醒了?”
章沫凡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昨晚睡得不错,一夜无梦。”
“是因为心里面踏实了?”
“也许吧。”她磨磨蹭蹭地不肯起身:“本来还以为会做噩梦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