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鸡叫之后,章沫凡才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好吵啊,怎么会有鸡叫声?”
宗清夜一听到她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府上并没有养鸡……”
“那这声音是……”
当然是昨日受了气的图曼,他给红袖抱怨了一通之后,听了他的话找来了两只公鸡,天还没亮就抱来了宗清夜的院子外,使劲逗着那两只鸡,让它们不停地打鸣。
就算一会儿被骂,红袖也帮他想好了托词,就说是拿来给章沫凡补身子的,宗清夜这个护妻狂魔总不会有意见。
这招的确损得厉害。
昨夜刚刚“大战”了一场的章沫凡此刻只觉得浑身发软,无力地抬起头看了看又倒了回去:“这是谁又在作妖……”
没有人回答。
抬眼看了看,这才发现宗清夜的眼神有些迷离,直直地看着自己因为起身而滑落了一些被子下去的肩膀。
他这眼神是要吃人啊……
赶紧拉了拉被子,她直接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别……别看了……怪不好意思的。”
“昨天不都看过了吗?”他上前来将人抱在怀里,手指有一下每一下地在她的手臂上摩挲:“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不得了不得了!开过荤的宗清夜果然不得了,这语气、这用词,哪里是他平时的人设?
他现在是要改路线了吗?不当纯情少年了?
门外的鸡又开始打鸣,宗清夜无奈地大喊了一声:“影子,去把外面的东西解决了!”
语气还有点凶凶的。
章沫凡怯生生地回头看了一眼,都说男人一般得到了之后就不会珍惜,难道他这么凶是要原形毕露了吗?
“吓到你了?”
“没……没有。”
“是我的错,我不该在你面前这么严肃的说话。”
好像,他对自己并没有改变。
满足地笑了一下,她转身钻进他的怀里蹭了蹭:“我还困着呢。”
“那我陪着你再睡一会儿。”
“嗯!”
图曼的鸡被影子抓走之后,气得在原地打转,正准备去找红袖再想想其他损招时,见语瑶也来了,只能识趣地退下。
语瑶换上了一般平民穿的衣服,发髻也盘得十分简单,上面竟然只戴了一支朴素的银钗,看起来却给人一种清新可人的感觉。
红袖也稍稍愣了一下,这样子的公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沧澜哥哥,听说你们明日便会与七弟汇合离开沐州?”
“嗯,是得离开了。”
“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她微微垂着的眼睛里满是失落,这段日子以来的起伏太多,她本已经习惯了不停在失去,可真到要分别的时候,心里却充满了不舍。
到底是年少时就爱慕的人,哪怕明知不可能,也还是想多看他几眼。
红袖眸中的神色也很复杂,他不停地捏着袖中藏着的手指,口里的话却依旧保持着淡漠的味道:“本就不是该见面的关系,不见也好。”…
“沧澜哥哥,我知你我此生无缘,但还请你不要忘记我,若有来世……”
“若有来世,愿我们只是平民百姓,可执手偕老。”
他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虽然不舍,却也明白许诺今生已是不能,倒不如相约来世,全了两人的情意。
“好。”
语瑶抬起头来笑得很灿烂,眼角却有泪珠落下,似乎是想把这个人再记得深刻一点,深深地看了几眼之后转头:“明日我便不送你们了,我不喜离别。”
看着她向着阳光踏出去,红袖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指,仿佛在告诉自己,这一段过去真的已经过去了。
章沫凡好不容易睡醒之后,身边已经没了人,知道他事务繁忙倒也没多在意,只是好奇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谁给穿上的。
是他?
那岂不是又被看光光了?
虽然已经那个什么了,可还是觉得有些羞涩,捂着通红的小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坐了起来。
腰酸,很酸!
而且有些不太舒服,扶着腰起床洗了把脸,想去倒杯茶醒醒神,就看到门打开了,宗清夜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睡醒了?”
“嗯……”
想起昨晚种种,她不禁又红了脸,不自然地坐在了一旁,用手扇着风,眼神不停地躲闪着。
他含笑看着她这一副娇羞的样子,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为她盛了一碗热粥,舀了一勺吹了吹后才递到她嘴边柔声道:“张嘴。”
那什么之后被喂粥,好像是一种惯性定律,毕竟电视剧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这么素么?”她尝了一口嫌弃道。
“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不然又得流鼻血了。”
“昨天不是都泄火了么……”
她刚说完这句话后就觉得有些不对,急忙端过碗来大口大口的吃着。
宗清夜看她的眼神里满是笑意,带着些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有,当然有!
可是这是能说出来的话吗?
“没……没有。”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你会有不舒服的地方,如今看来倒是我多思了。”
他现在话好像也变多了。
果然,经过人事之后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你得帮我找一套可以遮住脖子的衣服来,不然我这个样子真是没法见人。”
“那边桌子上放着的就是。”
章沫凡回头看了一眼,见那里的确摆着一套折好的衣裙,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又忽视掉了这十分喜庆的颜色。
大红色……像是结婚穿的一样。
吃完粥之后又休息了一会儿,她这才准备去穿衣服,哪知道宗清夜居然跟了上来,从后面扶着她的腰:“我来帮你。”
他怎么黏黏糊糊的?
“没事……我自己能行。”
他不肯依,拿起衣服为她慢慢整理着,指尖时不时会碰到她脖子上的红印,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浓重:“昨夜怎么没发现留了这么多痕迹?”
“还不是都怪你……”
“好,都怪我都怪我。”他轻声哄着:“不过留了我的印记,就只能是我的人了,以后可就别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