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萧何陪着阮萧去了西岛。
西岛是南部最大的岛屿,风景秀丽,有水晶般清澈的海水和美丽的海床。冬季温暖潮湿、夏季干燥炎热,人口约500万人。
美丽人生前半部分绝大多数的镜头都在这里拍摄。
阮萧向剧组报到时,萧何也跟着,主动向李全介绍自己,说是阮萧的未婚夫,请李全多多关照。
阮萧也纵容着他。
萧何呆了两天就走了。
阮萧和李全第二次合作,剧组不少人认识。
出演男主桂多的演员叫辛文,与时钦同为唯二获得过国际奖项的男演员,但他的走红程度却不及时钦的一半。
无他,长得太普通。
李全选辛文出演桂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美丽人生原著中桂多本来就是一个平凡的小人物,长得普通、家世普通,他只是因为真诚的爱意、乐天的性格才娶到漂亮高贵的朵拉。
今天拍摄的是朵拉和未婚夫订婚典礼上的一幕戏。
“in”
今天是朵拉和未婚夫的订婚宴。
朵拉不愿意订婚,想办法往餐桌下躲。
阮萧将这一幕演得很有喜感,眼睛到处扫视、身子却灵巧地往桌子底下钻。
这时,桂多进来了。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马身上被涂满绿色的诅咒血统的涂鸦。
桂多对着朵拉说:“我的公主,你说过希望有一位王子骑着马迎娶你,所以我来了,我要把你带走。”
朵拉连忙从餐桌底下爬出来,一只手里拎着一只高跟鞋,另一只手伸向桂多。桂多用力一拉,朵拉上马,两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离开
“卡”
阮萧接到栾展鹏电话,说他婶婶是她的影迷,正在西岛旅游,听说她在西岛拍戏,想见她一见。
虽然觉得这要求有点冒昧,阮萧还是答应了。
约定的地方是海边的一个小咖啡厅。
因为是见影迷,阮萧没有变妆,只用个大头巾将脸全部遮住,又带了副墨镜。
到达咖啡厅时,门口站着一个人,见阮萧要进去,忙伸手拦住:
“不好意思,今天咖啡厅被包了。”
这么体贴?
“我和人约在这里见面。”
那人上下看了看阮萧,“请问你是?”
阮萧将眼镜摘下,头巾放下,还没等她介绍自己,那人忙说:
“请进,叶老师已经等在里面了。”
进到里面,一眼就看到面对门口而坐的女人。
看上去30多岁的样子,优雅沉静,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眼若星辰、眼尾还微微往上挑。
阮萧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两双眼睛太像了。
“阮萧?”
女人看到阮萧,站起来,有些激动地唤了声。
“你好,我是阮萧。”
阮萧走到女人跟前站定,礼貌地说道。
眼前的人身姿优雅、眸若星辰,一颦一笑如花般娇艳欲滴。
这就是自已的女儿?
“哦,坐、坐。”
两人坐下。
“你喜欢吃点什么?提拉米苏?”
女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阮萧倒是笑了,想必是看过自己拍的提拉米苏的爱情,就以为自己爱吃。
“我原本倒是喜欢吃提拉米苏的,可拍提拉米苏的爱情这部电影时吃多了,倒不太爱吃了,来杯卡普奇诺就可以。”
阮萧这一笑,对面的女人竟痴了。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阮萧的脸,但想起什么,又收了回去。
“我叫阮知秋,是展鹏的婶婶。你演的电影、电视我全都看了,很喜欢你,就求了与你见一面。”
阮知秋介绍完自己,又想起什么,将放在旁边的一幅画拿给阮萧看。
“我是画家,艺名叫叶秋,这是我画的你,可远远没有你本人好看,总是画不出你的灵韵。
这画是送给你的,你现在在这里拍戏不方便保存,等你回了京城,我给你送过去。”
阮萧看着画,用色丰富、触笔细腻,已经画得很好。
“我曾在合元慈善晚会看过你的画,等,我觉得你画得很好,有种感动人的情绪。”
“是吗?”
得到阮萧夸奖的阮知秋像个孩子一样笑了。
两人就随意地闲聊起来,说起喜欢的食物、装饰品、喜爱看的电影等。越说越投契,竟像相识多年的朋友。
后来阮萧还陪着阮知秋到海边走了走。
较小的风浪和充足的阳光使得靠近岛屿的海面总是呈现美丽而静谧的湛蓝色,两人沐浴在这海天一色中,异常合谐。
临分别时,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阮知秋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要是我每天给你发消息,你会不会嫌我烦?”
阮萧一愣,这是遇到真爱粉了?
“我拍戏时手机关机的,有时一整天都关机。”
阮知秋忙说:
“你忙就不用回我,我就是想多亲近你一点。”
事后阮萧想起,阮知秋带着画,肯定是特意来见她的,可为什么不约在京城见呢,要特意跑来西岛?
栾老爷子接到汇报,当年的那个护士找到了,不过人精神稍微有点不正常。
一见到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就惊慌失措、喃喃自语。
栾老爷子命令将人带到京城。
看着眼前容颜枯槁、目光闪烁、形容惊慌的中年妇人,栾老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
手下轻声说道:
“我们调查过了,当年她被卫生院辞退后精神就有点不正常。她家人替她找了个人嫁了,可结婚没多久便被夫家嫌弃,离了婚。
之后一直在娘家呆着,如今也还是她父母养着她。”
栾老爷子沉默了一下,当年的事情尽管不是这个护士主导,但她也有知情不报的过错。按律法说就是从犯。
但看来这些年她也受到了惩罚。
“当年卫生院换婴儿之事你还记得吗?”
栾老爷子将身上的气势全收,尽管将语调放柔和。
一听到卫生院、婴儿几个字,护士如同受了大惊般嚷道: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不会找你的麻烦,不过你能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吗?”
栾老爷子仍然轻言细语地说道,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轻柔的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