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一道黑影瞬间冲向了灵儿。
灵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住了红姑接连的攻势。
不少民众早已骇破了胆,仓皇逃窜,慌不择路。
只有那些胆子稍微大些的,藏在了角落里,瞅着不远处的缠斗,两眼闪光,准备以后用来作为吹嘘的谈资。
场中的两人越来越快,直接飞到了半空,只见一紫一黑两道身影,分分合合,几息之间,已经斗了几个来回。
黑云压城,满目恐惧!
场中的灵儿瞬间泄了手上的攻势,下一刻被红姑的蛊气所伤,“啊”一声,向地上跌落。
隐在暗处的民众心中大骇,一旦新任圣姑不敌那恶魔,整个苗疆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中,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可过!
瞬间,只见一道黑影直冲而下,眼看就要拍在灵儿的头顶。
远处的贺其施心头一紧,死死抠住了门框,满眼焦急。
电光火石间,灵儿以不可能的姿势躲过了红姑的一击,反手施了一道蛊术,红姑想也不想便去档。
眨眼间,灵儿瞬间跳出了紫落阵,教众围成的紫落阵不断变换着攻势,死死地将红姑禁在了阵中。
红姑狂笑出声,“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困住我?”
“那加上血蛊呢?”灵儿寒声道。
红姑心头大振,正要逃离出去,为时已晚,一道红光瞬间袭来。
红姑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她痛不欲生,忍不住惊喊出声。
此时的紫落阵越缩越小,血蛊死死锢住了红姑,只听得“砰”的一声,天上引来一道惊雷,直直劈在了红姑身上。
红姑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广场,血腥味、烧焦味伴随着阴风吹向了民众的鼻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朵黑紫色紫落从火焰中升了起来。
火焰中的红姑早已化为灰烬,荡然无存。
灵儿立即撤了血蛊,即使血蛊有紫落阵护着,不会伤及民众。
灵儿依旧洒下了清心蛊,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
马婆婆上前,将火焰中的紫落收在了盒子里。
那可是他们四人的解药,一点都马虎不得。
……
祸害了整个苗疆多年的恶魔,终于被铲除。
民众全部走到了街上,敲锣打鼓,欢歌笑语,比过年还要热闹。
贺其施站在茶楼雅间的窗前,看着载歌载舞的民众,满眼欣喜。
“你都看了半个时辰了,快坐下喝杯茶,歇歇!”
左沐昔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贺其施身后响起。
贺其施又看了半天,这才依依不舍离开了窗边。
“你说,苗疆的蛊术一旦传到大安,那可怎么办?”
“尽说些孩子气话!”左沐昔淡淡一笑,“修炼蛊术,需要资质上佳,还要日日喝圣泉水,配上特制的药丸,才能提高悟性。就这几点,放眼整个天下,也只有苗疆可行。”
“这就是为何潜在耶律戈身边的妩玑,明明是银月教的,却不会蛊术的原因?”
左沐昔点了点头,将手边一杯沏好的茶,递到了贺其施面前。
贺其施瞅着他,眉眼带笑,却没有接的意思。
左沐昔宠溺一笑,喂到了贺其施口边。
她红唇一启,甘甜的茶香瞬间充斥在五脏六腑,通身舒畅。
她忍不住想到灵儿,脱口而出,“灵儿到底能不能和白铭成婚,?好担心他们,毕竟教规在那里摆着!”
“放心吧,你没发现近日九凤不见了?”
“是哟!”贺其施稍一思索,便得知了答案,“白铭派她去寻下一任圣姑?”
左沐昔点了点头,回给她一个果然聪慧的笑容。
看得贺其施内心一柔,心头好似有羽毛划过,痒痒的。
下一刻,一道敲门声响起,戈山行了进来,将一封信双手呈给了左沐昔,“主子,小姐的信!”
祖母病重,兄长速归!
左沐昔瞬间从座中站起了身,“我们要赶回大安,今日就动身!”
贺其施心头一震,她深深理解左沐昔此刻的心情。
每次贺老夫人有个头痛脑热,贺其施都会担惊受怕,整夜睡不好觉。
何况这么一封简略到不能再简略的家书,可见左老夫人的病情可不是一般的重。
……
来时,贺其施晃晃悠悠,用了近半月时间,才入了苗疆。
回京的路上,他们昼夜兼程,只用了四日,便赶回了长安城。
左沐昔将贺其施送回贺府,向贺老夫人匆匆磕了个头,简单说了几句话,便急匆匆出了府。
身后的贺老夫人、贺其施目送着他的身影,满眼忧戚。
回到左府,左沐昔从马上跳下来,左府的小厮满眼欣喜,急忙迎了上来。
左沐昔入了府,急忙朝福寿堂奔去。
穿过花开富贵屏风,只见左谦立在床榻前,一脸担忧。
一侧的谢氏正俯身拧着帕子,为左老夫人净面。
谢氏的余光扫到左沐昔身上,她瞬间直起了腰身,喜极而泣,“昔儿,你终于回来了!”
转眼想到床榻上的左老夫人,谢氏忍不住红了眼眶,“你祖母已经昏迷好几日了!”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一道声音响起,左青青冲了进来。下一刻便发现她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
久久不愿意起来,左沐昔感觉到胸前的衣衫有丝湿腻,便知道这丫头在偷偷哭泣。
左沐昔心头一酸,拍着左青青的背脊,轻声安慰道:
“哥哥回来了,放心,祖母一定会好起来的!”
请走了众人,左沐昔跪坐在脚踏上,握住了左老夫人的手,满心酸痛。
走之前,祖母拄着拐杖,精神奕奕,没有一点病痛。
这才一月多光景,就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此时的左老夫人平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脸色灰败,说不出的虚弱。
“祖母,昔儿回来了,您要快快好起来!”
说到伤心处,左沐昔额头抵在左老夫人的手上,内心酸楚难耐,生怕祖母扛不过去。
下一刻,左老夫人的手指挠了下左沐昔的掌心。
过了一瞬,又挠了一下,左沐昔满眼不解,瞅着床榻上的左老夫人。
才发现她左老夫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看向左沐昔,笑眯了眼睛。
左老夫人竟然在装病!
左沐昔:“……”
左沐昔倏地站直了身子,满眼委屈,“祖母,病痛是可以闹着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