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苑里,吴皇后沐浴完,刚穿上衣衫,出了小间,女官如意奔了进来,满眼急色,“娘娘,大事不好了!”
这女官就是方才贺其施遇见的那位,如意,撞见贺其施夜里不睡,却出来寻一个丫鬟,举止奇怪的很。
她满心纳闷。不多时就有内侍来报,吴用带人正悄无声息寻找着什么。
能让吴用紧张的,除了李璟,不会有他人。
如此一想,如意心里大惊,紧忙入内向吴皇后禀报。
……
“你是说,李璟和谁一起失踪了?”
“是的,娘娘!”
吴皇后从座站了起来,在地上一遍遍踱着圈子,神色凝重。
李璟竟然突然间消失了?!
半响,吴皇后询问出声,“除了吴用之外,还有谁在搜寻?”
“启禀娘娘,谢府、左府、大将军府也派了侍卫下山搜寻!”
谢府?
尚书府?
吴皇后顿时停下了步子,面有不解。
礼部尚书谢晋是完完全全的立派,能让谢府也帮忙寻找的人定然不是李璟。
另外一人还能劳动起冯大将军府、左府,定然身份不低。
跟他们关系密切的只有贺其施,可贺其施却安然无恙!
瞬间,一则早前听来的小道消息浮上了吴皇后的心头。
先前宫人来报,言称李璟和左侯府的小姐左青青关系颇密。
如此一想,吴皇后立即确定,这失踪的另一人八成是那左青青。
可是左青青并没有在随行的人群,她又是何时偷偷来了华严寺?
“有没有查出来是谁绑架了他们?”
“启禀娘娘,还没有!”
吴皇后瞬间一凛,是谁绑架了他们又有什么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谁先一步找到他们?
而这其间,受一点小伤,或者受了重伤,甚至不幸葬送了性命,可都是那劫匪造成的!
如此一想,吴皇后再也坐不住,她立即俯身写了一封密信,将贴身藏着的私印和那封信递给了如意。
“立即下山,送到我父亲的上,一定要谨慎,要快!”
那如意躬身一礼,急忙退出了内室。
雪苑里,贺其施冲进了主屋,看着惊慌失措的周婼主仆俩,心里顿时明了。
左青青的失踪,绝对和她们妥脱不了关系!
贺其施一把抽出腰间的小刀,“哐”一声扎在了边的书案上,满眼怒火。
“现在将你们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若有一句假话,或有一句藏着掖着,那就等着你家人来收尸吧!”
“你……你怎么可以,我要去禀告皇后娘娘,说你持刀……威胁我家小姐!”
“那样多麻烦,直接告诉我好了,谁对谁错不就一目了然了嘛!”
冯子英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那周婼主仆俩抬首一望,只见冯子英一脸戾气站在门口,身后站着左沐昔、谢玉楼、吴用等人。
院里黑压压挤满了不少侍卫。
周婼主仆俩瞬时骇破了胆。
周婼不由自主将求救的目光移到了左沐昔的身上,祈求道:
“左世子,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贺小姐为什么冲了进来?”
左沐昔没有接话,冯子英冷笑出声。
“是吗?那好,希望你从头至尾这样说,回头改变了说辞,那这些苦可就白吃了!”
话末,冯子英冲屋外扬声道,“抬进来!”
下一刻,便看见两个侍卫抬进来了一口大箱子,用黑布蒙着,径直放在了周婼主仆俩的面前。
两人瞅着面前的大箱子,不由自主想起此前两次遭受的折磨,顿时惊慌失措。
冯子英行至箱子跟前,拍了一下箱盖,只听见箱子里叮咚乱响,还有翅膀扑腾的声音。
“这可是我前几日捉来的灵鹫,还没来得及驯化,吃人肉喝人血,啄一下你的背,立马就见了骨头!
周小姐,欢儿姑娘,你们俩好好想想,或者商量一下,谁先把伸进箱子里?”
周婼瞬间将目光投到了欢儿身上。
欢儿吓得连连后退,眼泪泗流,“不,小姐,不要,欢儿害怕!”
冯子英出声道:“那就周小姐先来?”
周婼连连摇头,瞅着左沐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左世子,你要相信我……我……”
冯子英满眼不耐,径直向她俩行去,作势要抓住她们。
“我说,我说!是小姐!”
一侧的欢儿突然出声。
那周婼见丫鬟背叛了自己,顿时怒不可竭,向欢儿扑了过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等冯子英一掌下去,将两人分了开来。
周婼脸花了,头发乱了,早已不复往日的精致、矜贵。
欢儿更惨,鼻青脸肿,内心对周婼生出的一丝愧疚被周婼一巴掌扇没了踪影。
她跪在地上,恨声道:
“小姐心仪左世子,左世子却和贺小姐定了亲……小姐恨上了贺小姐,和尚书府的表小姐合计了这一出!”
“那为什么绑走了左小姐?”吴用突然出声。
欢儿看着贺其施,满眼疑惑,“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看见贺小姐回来,一身小内监的衣裳,奴婢……吓了一大跳。”
左沐昔走上前,瞅着地上的周婼,满眼厉色。
“周小姐,你和孙小姐是怎么合谋的,最好一五一十交代,不然刑部大牢便是你的归宿!”
周婼一听,顿时大惊失色,眼泪哗哗直流,不停地摇着头。
冯子英满眼不耐,“和她废话干什么,直接把孙怡然抓起来,严刑拷打,一个女子骨头能有多硬!”
周婼摇着头,满眼泪痕,“我……我不是不说,表姐只让我监视贺小姐,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是吗?可惜了,你价值不大,估计会死的很惨!”说完,冯子英睨了一眼地上的周婼,啧啧出声。
左沐昔径直出声,“将周小姐和她的丫鬟关起来!”
立时进来两个侍卫架起地上的两人,向外行去。
周婼顿时吓傻了,哭喊声从屋外传进了内室,只觉得撕心裂肺。
冯子英满眼无语,一把掀开了箱子上的黑布,箱子里哪有什么灵鹫,而是几只绑了嘴的野雀儿罢了。
……
待她们行远了,左沐昔冷凝出声,“我去把孙怡然抓起来!”
谢玉楼上前,满眼着急,“她祖父是兵部尚书孙策,深受陛下信赖,届时……”
冯子英本就对谢玉楼有气,立时怼了回去,“现在的坎儿都过不去,还说什么以后!”
贺其施眉头紧蹙,思虑着应对之法。
一道女音从院外传了进来,“不用了,人本殿下送来了!”
话末,便看见华阳公主李玉瑶提衣款步入得正屋,身后的孙怡然被人绑了脚,推搡着入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