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渐落晓星沉!”
华山七剑同进共退,剑招再变,剑身之银光闪闪,剑尖处更是寒芒一点。
这一剑端是无匹!
森寒剑气袭来,陈精兵满头长发迎着劲风飞扬,一掀忧郁的眼帘,手中长剑已泛出红光。
锋锋锋!!!
一道红光与七道银光斗至一处,双方皆打出了真火,拿出了压箱底的绝技!
嗡~!
陡然间,血红长剑与七把银剑火并到一处,双方内息翻涌,内力使出,互不相让,僵持在半空之中。
砰砰砰!
又是一阵巨响,双方对立之处,杂草飞起,泥土迸溅,巨浪一般凶猛的剑气把地面轰击出了一个大大的凹坑!
呛啷!
一声脆吟,灰土白烟之中,陈精兵身形一矮,手中长剑已被挑落在地,连连后退。
‘平天剑’欧阳拓乘胜追击,一柄银剑直直刺出,四平八稳,尤胜银蛇出洞,迅疾轻快。
周围看客瞬间屏住呼吸,瞳孔大张,惊忧的望着这一幕。
眼见着欧阳拓的剑尖就要递进陈精兵的咽喉,却听‘修身剑’云飞扬喊道:“七师弟,不可伤人性命!”
欧阳拓的身形闻声一顿,眼珠一转,嘴角扯起三分笑意,手掌一翻,银剑瞬时斜斩而出。
嗤!
一股鲜血当场激射而出,陈精兵的右臂霎时离体而落,被斩落在地。
“七师弟,你!”
“大师兄,你说的不可伤人性命,我又没要他的命!”
欧阳拓脸已有六分笑容,从怀中取出手帕,擦拭长剑的血迹,尔后,还剑入鞘。
“哼,我们走,不可再逗留!”
云飞扬没好气的瞪了欧阳拓一眼,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六人接连跟。
只剩得陈精兵面目苍白的瘫在地,额头豆大的汗珠密布,如雨滴一般,泊泊而下。
他紧紧捂住断臂豁口,后槽牙紧咬,脸青筋毕露。
“哎呀!‘九州一剑知’使剑的手断了!”
“剑客没了手,跟男人没了第三条腿一样,终身沦为废物!”
“华山七剑果然名不虚传,就是不知和武当七宿,哪个更厉害?”
“两边都是名门正派,你以为和江湖人一样能随便挑战?”
“此次慕容老爷洗盆洗手,他们也许能会到一处!”
……
周围看客议论纷纷,无不向陈精兵投去惋惜的目光,后又闲谈着,走回了茶馆。
此人神情各异,仿佛只是看了一场马戏一般。
“给。”
李长安走过去,捡起那柄血红长剑,举到了陈精兵的面前。
陈精兵眼帘挑起,先前的忧郁荡然无存,竟是一双犹如孤狼般凶狠的眼神,凶光烁烁。
他猛提一口气,扯动嘴角,眼皮跳了跳,对着李长安道:“我,陈精兵,还会回来的!”
说完,他颤抖左手,接过长剑,再用长剑拄着草地,颤抖着站起身来,豁口血迹直流,染红了他大半个身子。
他的身子颤抖着,一步步的颤抖着而去。
突然,他回过头道:“你叫什么名字?”语气也颤抖着。
“我叫李长安,等你回来那一天。”
“为什么?”
“因为我要杀了武当七宿,而你要杀了华山七剑。”
“我原本只是想打败他们!”
“现在你断了一臂呢?”
“呵呵……现在我果真想杀了他们!”
“等你回来!”
“有缘再见!”
陈精兵此时仿若血人一般,拖着身子颤步离去,血迹染红了杂草,犹如一笔朱墨在官道划过。
官道来往的人,无一不避而远之,眼露恐惧之色。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李长安才转过身,华山七剑已离开了茶馆。
只听茶博士接了一句吃茶人的话茬,道:“慕容老爷脸面真阔,就连华山七剑都赶去祝贺他的金盆洗手大会。”
又有一人道:“说起来,咱们关东道的绿林好汉,也与有荣焉!”
被茶博士接过话茬的人道:“那是自然,不仅华山七剑要去,就连武当七宿也早早的出发了。”
“慕容老爷的洗手大会,在冬月十五举办。我们宜尽早赶去,晚了只怕天罡城里,母鸡都找不到一个下蛋的窝儿!”
“是也!今天已是冬月初一了。我们走!”
交谈声落,两人并排走出了茶馆,拉了马匹,朝东而去。
李长安将他们的话语听的一清二楚,冬月十五,慕容恪将在天罡城举办金盆洗手大会,武当七宿也在。
正好乘此将慕容一家和武当七宿,一并除了,为震关东和山海六仙报仇!
想到此处,李长安血气涌,内息翻腾,纵身朝东急急而奔!
李长安朝东疾行,陈精兵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