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开春三月,是“倒春寒”发威的时候。
此时此刻的陈精兵像极了春来三月里的“倒春寒”!
他发威了!
“竖子!杀了他!为欧阳师弟报仇!”
‘修身剑’云飞扬道心失守,怒火滔天,厉声长啸,冲向陈精兵。
其余五人依言而动,齐齐掠出。
六人带着必杀之心,剑招自然带着凶煞之气,比之前更加凌厉,更加狠绝。
战局一下子变得格外凶险万分。
门外围观的看客,不由得在心里为陈精兵提心吊胆起来。
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被云飞扬砍下头颅。
但陈精兵此时的心情,格外平井无波,面神情不慌不忙。
华山七剑从小一起练习,才能达到如此默契的地位,成就七剑的名声。
而现在,七剑少了一剑,那么,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因为,他们使出来的剑阵,每次,都有一道破绽。
足以陈精兵从容闪避应对。
这道破绽,便是少了欧阳拓的身位所产生的。
一个阵法,若是出现破绽。那么损失不是一层实力,而是九层。
阵法就好比装满水的木桶,这个破绽不是出现一个几寸的缺口那么简单,而是少了整整一块木板。
那么水,自然从木板倾倒处,一泻千里,只剩下水渍在桶底。
此时的华山六剑,正如木桶倒掉了一块木板,失去的不是一成战力,而是九成。
锵!
陈精兵从容不迫的格住云飞扬势大力沉的一剑,剑器顿时发出一声脆吟。
云飞扬的眼神已趋近癫狂,随着不能顷刻将陈精兵拿下,他的心绪越来越烦躁。
所使剑式,也越来越刚猛无铸,大开大合!
铿锵!铿锵!铿锵……
半空之中,一道道火花四溅,脆响连连。
陈精兵的身影在六人之中来去自如,胜似闲庭漫步,只要瞅准破绽,每次都能完美的避开六人的剑刃。
而陈精兵每避开一次,云飞扬所使的剑招,下一次总会加大几分力道。
锵锵锵锵锵锵锵!!!!!!!
“噗嗤——!”
又斗了一百来招之后,身形纵横间,云飞扬突然一口老血吐出,脸色涨红,这是气急攻心之象。
“大师兄!”
“大师兄!”
“大师兄!”
其余五人纷纷一惊,已经失去了一个欧阳拓,他们已经承受不住再失去一个云飞扬。
这位可亲可敬的大师兄。
趁此机会,在云飞扬吐血的一瞬间,陈精兵瞳孔大张,断剑如铡刀一般,倏然劈出。
砰!
云飞扬持剑的手臂,瞬间连同长剑一齐跌落在地。
一道鲜血如喷泉一般,激射而出。
“啊!唔!”
两声痛呼,云飞扬白眼一翻,登时昏死过去。
“大师伯!”
“大师伯!”
“大师伯!”
这时,华山派的后代弟子们,齐齐围了来,神情一片悲悸。
陈精兵看着剩下的华山五剑,说道:“你们五个,自断一臂。”
“不可能!”
“我要为大师兄和七师弟报仇!”
“贼子纳命来!”
五人中瞬间便爆发出几声呵斥,表现的义愤填膺!
作为七剑中的老二,‘正心剑’成四非看了看痛哭流涕,稚嫩无比的后代弟子,一下子拦住了暴怒的四位师弟。
冷喝道:“你们想华山派的根基从此葬送在天罡城吗?”
其余四人暴怒的身躯猛然一顿。
成四非把心一横,语气冰凉道:“断!”
说着,他一个剑花挽起,顷刻间砍断了左臂。
“嘶——!”
登时,他便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发白起来,额头豆大的汗珠一下子就爬满脑门。
剩下的四人一看,眼睛一闭,也纷纷砍下了自己的左臂。
成四非只感觉浑身冰冷,周身发颤,抬头看向陈精兵问道:“可以了吗?”
“可以了。”陈精兵点了点头。
“快,送大师兄去山水居!”
成四非看向了后代弟子,嘴唇已经白的吓人。
“是、是、是!”
一众华山弟子,将云飞扬抬去了山水居。
其余的,便扶住成四非等人,和抬起欧阳拓的尸体,一同回了客栈。
看着地面、墙壁的满目疮痍,陈精兵将断剑插回了背。
接着,走出了飞燕楼。
围观的众人,忙不迭地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他的眼神冷漠,神情冷淡,身影孤独,断剑残缺。
没人知道他接下来要去哪里,或许,是接着去挑战剑道高手。
街道两边的人,只听得‘九州一剑知’陈精兵,边走边念道:
“堪寻平生一知己,笑看风雷震九州,倚剑狂歌啸天志,酩酊千古大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