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喝彩,因为隔音阵的存在。放下二胡,万乘风拭去眼角的泪水,在书桌里一摸,一壶老酒出现在他手里。一仰脖,一道酒泉流入,好,且珍惜且行乐。半醉半醒间,万乘风开启工作模式。棘轮?嗯,阔以,联轴器,嗯,阔以。有些疯癫的万乘风画了一晚,直到天光大亮。
赤红双眼的万乘风,放下笔,伸个懒腰。起身出门,那缕紫光是采不到了,随便打一趟吧。熟极而流的拳法忽的停下,万乘风怔怔的呆立。上善若水,母机阔以用水作为传动介质,何必非得是齿轮?兴冲冲回到屋里,拿起笔。设计好的图纸上,一处处传动的地方换上一个个符阵的名字。
好了,万乘风扔下笔,往后一倒,震天的呼噜声就接连不断,甚至还有节奏,如果细细听还能听出将军令的影子。
过了三天,万乘风精神抖擞的找到薛慕涯:“慕涯师兄,来,看看能不能做?”
薛慕涯拿过图纸,翻看一阵后,拍了胸脯:“无涯,没问题。不过怎么走账?”
“嗨,师兄,我跟你说,多报一倍。多出来的咱俩平分。我师父说啦,无涯辛苦,尽量照顾。你怕什么?”
“好好,够意思,兄弟,瞧好吧。哥哥拼了命也给你弄好!”
“等等,有一样,你得严格按照图纸来,尺寸不能差!给,这是量具。记得保护好,哎,你先用星纹铁做一套量具嘛。”
“哦,行行行,无涯,这到底是什么啊?”
“这个叫母机,哎呀,跟你说不清。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万乘风扬长而去,只剩下薛慕涯摸着脑袋:“母机?公鸡!到底是什么鸡?”
“师叔,我又来了。这次可是大事件!”万乘风这几天和丹力渊厮混的极熟,推门进去就滔滔不绝。
“又是什么事?还大事件?”
“师叔,你锻造兵器是不是很费劲?要是有锻锤自行锻造,你说,这炼器堂能增加多少产量?再比如”万乘风还在喋喋不休诱惑丹力渊,丹力渊已经霍然而起。
“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工业母机!能造一切机械的工业母机。师叔只需要你妙手,刻画几个符阵。”万乘风得意的双手叉腰,活脱脱戏台上的得志小人。
“走!”丹力渊已经有些了解万乘风,根本不听他的蛊惑。万乘风言行里,行还靠谱,言只能信三分。丹力渊拉着万乘风直奔锻造厅,一路上还抽空翻看一下图纸。
“师父,你咋来了?”
“起开,你那三脚猫的水平,弄不好耽误了炼器堂大事,你能负的起责?”丹力渊是个火爆性子,拿起图纸仔细琢磨后,撵开薛慕涯,自己亲自动手。一个下午加晚上,万乘风设想中的金属零件全部成形。
“无涯,这尺寸不对吧?”丹力渊拿着零件和图纸对比,总觉得有些问题。
万乘风一挑大拇哥:“师叔,厉害!这就是需要你刻画符阵的原因。液体,哦,就是水啊油啊一类可以流动的,液体是不可压缩的。那可不可以在零件之间让油做介质,减少磨损是小,速度可以大大提高,师叔,师叔别急嘛,我饿了!”
匆匆扒拉一口后,丹力渊拉着万乘风一头扎进自己的静室。随着两人不断的争吵实验,符阵渐渐刻画在部件上。
一月之后,摇摇晃晃的万乘风扣上防护罩后,按动起动钮。这台划时代的机械和修真结合的车床终于启动。火花四溅,特制的冷却液浇在星纹铁上,一根卷成弹簧状的铁屑掉落。万乘风一掐表:“嗯,十秒。师叔,成功了!”说完一头栽倒,呼噜声响起。
丹力渊也努力睁睁酸涩的双眼,露出开心的笑容,往后一倒,呼呼大睡。
欢呼声只维持了片刻,这间密室里横七竖八的躺倒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倒是维持了很久很久。
又是一月,磨床和铣床都成功制造出来,而除夕将至,万乘风停下手里的活计,说什么也要回师父那里。丹力渊无奈的只好放行,临别之际,拍着万乘风的肩膀:“告诉你师父,只要你在炼器堂一天,炼器堂永远站在你身后!”说完大步流星的直奔实验室而去。
这次离开的时间太久了,虽说还在一个宗门,但总是见不到师父,师叔,太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小紫月,总觉得心里空唠唠的。万乘风坐在平太爷给的飞舟上,高歌一曲:“太阳当头照,我要回学校,小鸟说早早早···”
跳下飞舟,万乘风扑进师父的庭院:“师父,我回来了!紫月,紫月瞧瞧我带了什么?”
半天都没人应答,万乘风很是奇怪。推门进屋,嚯,一屋子烟熏火燎!紫月回头一看,居然是师兄回来了。放下手里的茶壶,欢呼着跑过来:“师兄,你可算回来了!”
澹台笠渊眉头拧成个川字,手里拿着三炮台,拼命猛嘬。抬头见是爱徒兼未来女婿丘无涯回来了,嘴角抽动,露出喜色。
“哎呀,都在啊。平太爷、大太爷、太爷、师叔···”万乘风一一打招呼,谁叫自己辈分小呢?
“无涯啊,坐”平汉良很眼热丘家的独苗,一拉身边的椅子,让万乘风坐在自己身边。
“今天咋这么热闹?”
“唉,一言难尽。无涯,之前你不是抓回来神道宗的四个贼子吗?”
平汉良一脸苦涩,吧嗒吧嗒嘴,介绍情况。
“啊,不说我都忘了,那就怎么了?”
“唉,其中有个沫沫宰,是神道宗宗主的爱宠,神道宗提出交换人质。掌门意思是交换我门被俘的弟子,可刑堂堂主魏慎渊却要换他爹的遗骸。二十年前的事说不清楚,好像和你丘家还有关系。掌门自然不同意,这魏慎渊极度卑鄙,竟诱惑了你师父的手下,或者原本就是他埋下的钉子,带着这沫沫宰已经跑出逍遥门!然后倒打一耙,找你师父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