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内还没有熄灯,各处宿舍的灯都还亮着。
欢声笑语在窗廊之间若隐若现的闯出来。
俞晓疑惑道:
“这学校很正常啊,没有阴墟的感觉。”
毕竟也是在阴墟内成为厥阴童子的,虽然后面再没进入过阴虚,但俞晓对阴墟还有着深刻的记忆。
谷雨点了点头,道:
“嗯,如此看来,这阴墟可能范围比较小。”
谷雨凭借次声波听力,几乎可以俯瞰多半个校园的格局,很容易找到定位的位置。
“就是这栋楼,待我听听小嫚儿在哪儿。”
谷雨带着俞晓绕到楼后,这里没什么灯光,黑乎乎的,又是背阳面,脚下花园里的土质松软异常。
“咚!”
脚跟与地面撞击,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借着震动,谷雨竖起耳朵听遍了这座女生宿舍楼。
差点流鼻血。
“找到了,三楼303宿舍。”
整个宿舍楼,就303一个人也没有,最主要的,谷雨在一张床铺下的电脑桌,看到了一个碟子和四周写满字的纸张。
他在之前与小嫚儿通话的时候得知她们应该在玩碟仙,故此判定,这就是小嫚儿电话信号消失之处。
“整栋楼,就小嫚儿所在的303一个人也没有,其它寝室内,都有人在,一如往常洗澡按摩臭美压腿。”
俞晓听到谷雨这么说,惊讶道:
“这这阴墟范围也太小了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谷雨低声道:
“不是太小的问题,而是太巧的问题,这才是不对劲的根源。一个阴墟如此巧合的只出现在一个房间内,丝毫没有干扰到其它房间,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俞晓连连点头,道:
“对,就是这里不对劲。”
谷雨思虑片刻,道:
“按照这个情况来看,这里八成以不是偶然性阴墟,也不是移动性阴墟,而是媒介型阴墟,看来带着你来,还真是碰巧对路了。”
媒介型阴墟,肯定是古董老物作为媒介引起,那俞晓的因果眼便有了用武之地。
宿舍的灯光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起熄灭,想来是到了熄灯的时间。
谷雨和带着俞晓来到一楼的一扇窗前,窗户打开着通风,只是透过窗户跑出来的樟脑味儿就能断定,这是女宿舍一楼的厕所。
就见谷雨抓住防盗的铁栏杆,往一顶一拽,便拿下来一根铁栏杆,相隔两根铁栏杆的空间,勉强够一个人钻进去。
为了夜里能出去玩,这些年轻的学子们显然是动了大心思的。
俞晓咋舌,心讨自家这头儿,很可能来过这学校干过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否则怎么会如此门清。
谷雨轻松钻进去,俞晓勉强钻进去,胯部过来有点费劲,要靠谷雨在里面拽。
俩人顺着楼梯轻手轻脚的来到三楼,推开了303室的木门。
一进门俩人就闻到一股子香味。
一点也不刺鼻,非常好闻,很显然这之前燃烧的香料,绝对不是便宜货。
保不齐这宿舍里就住着一位老爹身价过亿的富二代,一般人绝对烧不起这档次的玩意儿。
卧室内黑洞洞的,窗帘挡着,更是遮蔽了窗外的路灯。
好在俞晓握着离珠,在这黑暗的光线下视物并不难,而谷雨压根不需要看,听就够了。
房间并不大,走进来一览无遗。
四张高架床,床下是书桌,电脑桌。
衣服也是乱放,鞋子也是乱飞,除了味道好闻以外,和男宿舍没啥太大区别。
在靠窗的床铺下,电脑桌摆着一张黄纸,四角写满了字,面放着一个彩陶的碟子,面勾勒的线条,是一副古朴盎然的原始狩猎图。
虽然只是粗狂简单的线条,但却惟妙惟肖。
这个电脑桌的下面,谷雨找到了小嫚儿的手机,手机旁边是一面倒在地的镜子。
而在电脑桌的对面,一个精致小巧的木架子,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香炉,里面沉香冉冉,兀自燃烧着,散发着怡人的香气。
想来这里的窗户正对着花园,蚊虫较多,而燃烧这种沉香,不但有助于睡眠,还有着比蚊香更好的驱虫效果。
“俞晓,这屋里有什么老物吗?”
老物既是古董。
俞晓低声叹道:
“这屋里肯定有一位特别有钱,而且爱好收集古董的学生,古董可是真不少。你看那地的镜子,摔在地没碎,是因为那是一面铜镜,这面铜镜是元末陈友谅的一位爱妃所有。
陈友谅被朱元璋打败撤离极江,将他无法带走的妃子全都沉入了一口老井里淹死,这面铜镜便是在那老井里挖出来的。
再看那碗碟仙的彩陶碟子,产自八千年前,是半坡文化的同龄产物。还有那香炉,也是青铜的,来自蜀地古文明,与三星文化同源。
那香炉下面的架子别看小,价值可不低,是红木的,清末王宫里的家私”
谷雨听得咋舌,就俞晓说的这几样,除了那铜镜,哪个拿出去都能换一辆车,看来这宿舍内绝对住着一位爱好古董的真富二代。
而当他在那书架看到了盗墓全集,鬼吹灯全集后,顿时明白为啥这妹子爱好古董了。
这也就因为是女孩,否则就这疯狂爱好的劲,怕不是要自己拿着洛阳铲亲自下斗。
因为谷雨在首饰盒里看到了一个黑曜石打磨,镶着金边的摸金符挂坠饰品。
谷雨先是蹲在地,看着那面铜镜。
这里面这些老物,铜镜和红木架子是最不可能是阴墟媒介的东西。谷雨之所以先看这面铜镜,是因为这铜镜把地面的瓷砖磕掉了一块碴,这就证明这铜镜不是自然跌落,而是被人用手使劲的拍下去,才会有这样的冲击力。
“为什么要拍击铜镜呢?”
当他拿起小嫚儿的手机,看到手机有两个角有新的破损,如果是掉落在地,应该只有一个角受力,不会出现两处破损。
“摔了两次手机?为什么?”
谷雨满脑子疑惑,起身来到那彩陶的碟子旁边。
他听到彩陶有黏糊糊的液体,但是不多,于是打开手电,对着彩陶看过去。
“血!”
那是极小的一小滩血,细看之下,面还有压下去的指纹。
“奇怪,这碟子如此光滑,怎么也不可能割破手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