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谷雨那愣住的表情,大川和老塔也禁不住用手摸过去。
然而,他们的手臂却直接透过了墙壁,好像划过空气。
好吧,不是好像,压根就是划过空气。
因为这城墙,根本不存在。
看到的是假象是幻影,而实际上,这里只有空气。
“为什么会这样?一切看起来如此真实,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小嫚儿用手穿过那看起来很厚实的城墙,纳闷问道。
这样的疑惑,存在于这里的每个人脑子里。
十三个人走进光影的迷城之中,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真实,残垣断壁,虽然断裂,但依旧非常精美的雕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然而触摸不到。
这承载着虚幻古城的巨大空心板块在滑腻稀释的泥沼内滑动着,很快又再次回到之前的石坝前,这一次剩下的十二个人都蹬了上来。
一群人面对这海市蜃楼般的古城啧啧称奇,完全猜测不出为什么会这样。
这游弋的古城板块体积相对于谷雨的次声波听力还是太厚太大了,谷雨没办法把脚下这巨大的家伙听透,自然也猜不出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凌先生给出猜测,认为这可能是因为脚下的板块本身就是巨大的空心磁铁,所以能够形成某种磁录,留下这样的幻影,甚至可能是这磁力影响了这里每个人的大脑,故而形成了这种假象。
也就是说,这看到的古城,其实只是众人脑子里幻想出来的,而实际不存在。
大家更倾向于前者,那就是这古城的幻影来自于某种磁录。
那么问题就又来了。
如果是磁录,那么就证明古城切实存在,而且依旧存在着,因为这种自然环境的磁录,很难保存千百年。
但是,他们对照皮子庙录下来的地图对照,证明他们已经在血池之上,这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然而却终没看到真实的古城所在。
好在,这对凌先生他们队伍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大川已经开始狗你工作,叫手下人开始用器具剐蹭这里坚硬地面的粉末保存,回去对照墟壤对比,就可以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昆仑墟。
他们需要取不同层的粉末,但是这里的地面极为坚硬,他们又丢失了几乎所有的工具,二十多人,只有三个有匕首。
也就只能靠着三个匕首轮班换人工作去土样,这样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好在这里,古城幻影之下的地面极为干燥,他们特意靠岸下去几次拾来柴火,晚上就准备在这里过夜。
干燥的地面,温暖的篝火,能让他们补足之前的睡眠。
至于食物,只有一些草根树皮果腹。
更麻烦的是淡水,这泥沼的水,红鲜鲜的,他们根本不敢喝。
凌先生和谷雨一商量,得出结论是,在这里最多休息一晚,明天必须赶路出发,想办法在半天内回到有淡水的地方,两天内彻底走出血池,否则他们可能都要死在这。
探险队收集土样的时间,谷雨就在这巨大的古城幻影内到处溜达。
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寻找杰克盛在这里出现的痕迹。
既然老塔和花老都确定杰克盛的确来了这里,那么就肯定会有一些线索。
如果没有,那么就是老塔或者花老撒谎,亦或是杰克盛半路跑路,转道去了泰区。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杰克盛在大概同一段时间,同时出现在泰区和蜀地。
暮色降临,躲在一边烤火聊天的谷雨三人,正在暗戳戳的吃士力架。
没错,这是老塔最后的存货。
除了士力架,他们还有饮料,虽然不多,但却能够勉强润润喉咙。
这一切,都要感谢老塔的皮带囊,谷雨非常羡慕这个装备,决定这次回去后,无论如何要弄个这样的皮带囊,要做的比老塔的还大。
事实上,谷雨并不是很担心淡水的问题,因为若木之根还在他防风衣的防水口袋里。
要不是不想这些人知道若木的秘密,谷雨早就掏出来挤了。
收集红土只需要大川他们那些人就够了,凌先生倒是无所事事起来。
他看着稍远处聚在一起的谷雨三人,心里琢磨着:
“这个谷雨总能料定先机,要不是路上特意电话叫人查过这个谷雨的背景,别说大川,就是我都要怀疑他曾经来过这里了。
不过,现在很确定他从未来过这里,甚至是蜀地,他都是第一次来,可是为什么他能够知道泥塘下藏着一道三十三米长的石路码头呢?”
凌先生对谷雨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不由自己的,他竟然就那么慢慢踱步来到了谷雨三人身边。
小嫚儿侧面对着凌先生,看到对方朝着这面走,赶紧低声道:
“快擦擦嘴,凌先生来了。”
等到凌先生到了跟前时,三人已经开始对着一堆乱石影子品头论足。
“哎呀老谷,你看这石头,它真黑。”
“是啊!是啊!还亮。”
小嫚儿没词了,只好复制黏贴:
“嗯,黑又亮!”
凌先生听到这么白痴的品头论足,倒是没有什么表情,而是淡淡道:
“这块碎石,应该就是城墙的一块碎片,没什么奇特的,你们有没有兴趣去这座光城的正门看看?”
这算是邀请了,而这种行为,对凌先生来说,实在难得。
谷雨一愣,下意识道:
“这里不是正门吗?这么大的豁口啊!”
凌先生摇了摇头,道:
“当然不是,古城必有城名篆刻与拱门之上,这里没有,所以这里不是正门。”
谷雨左右也是闲逛寻找杰克盛教授的踪迹,当下自然接受邀请。
老塔和小嫚儿则找借口在原地歇着。
凌先生和谷雨俩人并肩行,绕着城墙外围向着侧面走去。
“凌先生,你们千里迢迢来这里,真的就为了对比一下土样啊?”
“是啊,不过这很值得,找到了昆仑墟的所在,就能围绕着昆仑墟,还原大部分已经遗失的历史。无论是孔圣焚书,还是秦皇与清的焚书,都让太多的真相掩埋在历史的长河里。
对了,我叫凌冬至,你不是我的学生,叫我名字就可以。”
谷雨笑道:
“这好!要不一喊先生,我就紧张,打小不爱上学。我叫谷雨,你叫冬至,咱们都是二十四节气啊,哈哈!”
说着话,俩人已经沿着光影的城墙走了数百米,这时候谷雨才知道,原来刚才那豁口真的不是城门,不过是一片倒塌的城墙而已。
因为他看到了真正的城门。
当俩人举目看向拱门之上,寻找古城的名字是,那入目的字符却让俩人都楞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