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莫回到著笔司中，陈伟却是通过小仙司司令的批准，去了一趟仙司衙门，如今灰溜溜的回到了著笔司中。陈伟一五一十的回答到，

“王莫大人，我去了仙司衙门挂号。可是司主大人他太忙了，近期没时间见我们。”

“难道司主李长风不知道我们正在调查他师弟的事情吗？”

陈伟的表情不太自然。

在仙司衙门中，自己一提到是为了调查神龙珠议案而来，就被众人无形中冷落了，好像自己是瘟神一般。

“司主大人，他是知道的……”

王莫懂了，这是李长风明确表示拒绝参与到这件案件的调查之中。这也说明，这件案子之中牵扯到的存在，就连如今身为三品司主的李长风都无法得罪。

王莫叹了口气，

“那我们按照正常流程开始处理这件案子吧。”

陈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看向王莫的目光有些躲闪，轻声问到。

“王莫大人，我听闻您的诰命乃是女帝亲自下发，不知道您和女帝……”

“女帝？”

王莫和如今的大梦之主素未谋面，真要说来，反而和观一道的道人们有几分缘分。

“那不过是运气罢了……”

……

十五天的时间过去了两天，著笔司王莫写的公函经过六司主事闫闯的加急后，在都督府中倒也顺畅无比。

安静的著笔司小院外，追捕司和提刑司的公人等候在外，在他们身边跟着何当年之事有关的路人。

王莫让他们依次进来。

首先是当初严无回司下的仙员，如今已经成为追捕司九品司寇的李三朵。

“当日严无回大人奉诏前往珍宝阁，护送神龙珠前往离岁宫，赠送给先皇最宠爱的梦妃。大人离开之前并无任何异常举动，只是向往常一般执行任务罢了。

神龙珠毕竟是炎龙之国赠送的顶级灵宝，当初我没能参加护送，本来还有些失望。不过，大人告诉我，就算是参加护送，也看不到神龙珠，让我留在司中留守，我便同意了。”

“严无回大人身为如今仙司司主的师弟，是绝无可能盗取神龙珠的！”

王莫看着当年李三朵的供词，并没有任何出入之处。

“如今已经过去五年，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李三朵压了咬牙，最终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院子，反而是一旁的陈伟似乎有话说。

王莫在下一个证人进来之前问到，

“陈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伟吞吞吐吐的，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王莫……刚才的李三朵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李长风大人的嫡子，应该会对你有些帮助。”

“李长风大人和死在天牢中的严无回是师兄弟，李长风大人的儿子又曾在严无回手下当差，李三朵如今如此维护严无回，看来当年的严无回又少了几分犯案的可能……”

……

第二位进来的是当年严无回的邻居，大梦六洲府掾吏，没有丝毫修为的普通人章器。

大梦的普通人对由修炼者组成的六司，有一种天然的畏惧，章器见到王莫后，就先跪在了地上，他的话中却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当年的小仙司司令严无回是我的邻居，平常看起来和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严无回大人似乎在神龙珠被盗之前沾染上了一些不好的嗜好……”

王莫看着章器的供词，接话到，

“你是说严无回大人有留宿花柳的习惯？”

章器尴尬一笑，

“严无回大人孤身一人，平日里来深居简出，和邻居们基本也不往来。要不是事发后，有春暖阁的当家找上门来，我们也不会知道这些事。”

“但要说其它供词，我是真不知道了……”

“好，多谢。”

王莫朝着章器一抱拳，‘春暖阁’三个字让他心中的怪异感觉多了几分。

……

第三位出现的，则是一位被追捕司押送而来的死囚，来者是被另一位追捕司的司寇押送而来，身上的枷锁都没有解除。

而且，这位死囚相当有觉悟，看到王莫之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

“当年之事，我还有很多内幕没有说出来。我就想问问，我如果全告诉你，你能帮我减刑吗？”

身前的死囚看着四五十岁的年纪，脸上的须发因为没有打理，显得十分凌乱。不过来此之前应该是洗了澡的，身上并没有奇怪的味道……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王莫感觉对方的眸子十分明亮，

“那要看你所犯何事，能说出来什么惊天的秘密……”

“切……”

这死囚显得有些不屑。

“又是这烂大街的招数，老子五年前就上过一次当了，现在对老子没用了。好了，老子累了，现在想回大牢睡觉了。”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

“那好，下一位！”

这下子，死囚显得有些不自然了，可是外面的追捕司司寇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将他带走。

……

“王莫大人，要不要我将他移到小仙司的狱牢之中？”

陈伟感觉死囚的态度有些松动，关在小仙司中说不定能够问出什么。著笔司因为日常划水，并没有狱牢。

王莫听完这三个人之后，问陈伟，

“剩下的人证还有几人？”

“还有严无回的邻居2，曾经涉事的小仙司在押弟子，还有一同押送的大内珍宝阁的一位公公……”

王莫看着陈伟，

“剩下的人就有劳你来审问了，我要离开一趟……”

“这，大人，不好吧……如果我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没事的，你只要在确定一遍他们的供词就好……”

……

离开著笔司后，王莫走在大街上，经过了三次询问，这些人的供词都和当年的一模一样。只有死囚想要说些和当年不同的事情，可是，死囚真的能活着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口吗？

五年后，连李长风的儿子都无法说出口的秘密，又是什么呢？

看来，自己只有亲自去拜访当年负责此案的仙司司主李长风才能有答案了。

哪怕，李长风已经表示过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