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回先生，现在绝对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如此悠闲。”

第五天里，秋日里并不明媚的阳光穿过开始突兀的枝桠，照在了梦都街头一处不起眼的小茶馆中。王莫在破解了一些列的暗语之后，在这空荡巷子的小茶馆中，看到了本该消失的著笔司司令孔回。

“王莫，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找到我吗？”

“愿闻其详。”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一直叫我先生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我认错成了某人……不过今天，似乎没有时间继续闲聊了呢……有些人出现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意外……”

王莫顺着孔回的目光向身后看去。

身穿大红长袍的女子和一名面容阴骘的老者正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女子眉眼下的那颗泪痣让王莫多看了几眼，弯弯的眉毛，圆圆的脸蛋，随着身份不同也变得英气起来。

王莫在心中默念着那个名字，人世两别，今非昔比。

“四季？”

……

孔回站起身来，朝着两人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既然来了，不妨多座一会再动手吧。秋意寒凉，温度变化最是莫测，能够就着这剩余的阳光，喝一杯暖身子的茶水，驱驱身子里的凉意也是件惬意的事情呢……”

两人默不作声的来到孔回面前，最终只有女子坐了下来。一旁的老者微躬着腰，苍老惨白的面颊上十分光滑，并没有男性的特征……

王莫便知道了两人的身份。

没想到，那个率性的姑娘居然是梦都高高在上的女帝，再次重逢，便没有了当初的喜悦。过去的一切更像是南柯一梦……就好像，身前的孔回也不是孔回，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一般。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的。

王莫并没有感觉到伤心，似乎无形之中有一只手将所有人聚到了一起，本来毫无关联的一群人在一场梦境之后，居然有种奇怪的眼缘，让王莫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老友一般。

……

“如歌，一转眼你也是个大姑娘了，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却仍然孤身一人，不如我做个月老，帮你牵线搭桥如何？”

老者双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就要对大胆无礼之人出手！

然而，就听到被称为如歌的女帝并没有愠怒。

“孔先生，一别十数年，今日相见，不知道我们是师生，还是敌人呢？”

孔回摇了摇头。

“我啊，和某些人一样，也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可是有时候，人真的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越是挣扎，到头来就发现陷得越深……还不如我当年和隔壁对我暗送秋波的姑娘成就姻缘，现在也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吧……”

“所以啊，小如歌，我帮你谈一门婚事可好？”

女帝的眉头皱起来，她对身前之人曾经有着绝对的尊重。若不是五年前的事件中，再次出现他的身影……就连女帝都有些意外，下意识问到，

“不知这门婚事在哪？”

“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咯……”

孔回白皙的脸庞上流露出玩世不恭的倨傲，也有几分随波逐流的豁达……今天的事情，本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

女帝这才看向一旁的王莫……自己能够在这里再次看到帝师孔回，也全拜此人功劳吧。她认真打量着一旁的王莫……

“可惜，他的实力太弱了……师父你知道的，我未来的皇夫一定要实力比我更强。”

孔回笑了笑，

“你果然还是当年的如歌啊，但是你又凭什么会断定，他今年不如你，明年也会不如你呢？”

“师尊已经不是当年的师尊了……但是说起话来还是如此强词夺理。”

孔回脸上的笑容开始消失，变得严肃起来。

“所以你怪我当年杀死你的父亲吗？”

……

在这场面中，只有王莫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局外人’。

可是随着女帝和孔回之间的对话，王莫似乎也慢慢成为局内之人，许多不该他知道的陈年旧事一件件揭开，两人之间丝毫没有顾及到王莫的存在。

到了最后，孔回似乎有些累了。

“今天的事情我很满意……现在我招了……当年的神龙珠被盗一案就是我一手操控的，还麻烦张骞大人带我去禁狱等候梦主旨意吧……”

女帝看着身前之人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心中的纠结也随之消失。只是，她心中有些不甘。难道在师尊眼中，自己就连一个紫霞宗的内门弟子都不如吗？

“师尊，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以当作今天没有看到过你……”

谁知道，孔回冷哼一声。

“没想到十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没用……”

孔回站了起来，沿着这条人迹罕至的小路慢慢悠悠的消失在了尽头……

……

“今天的事情，你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女帝的眼眶似乎有些发红，刚才的举动也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下定的决心。如果孔回不走，才会让她无法处置眼前的局面。

王莫点点头。

梦都虽好，但总感觉少了几分修炼者世界的精彩，反而更多的是俗世的烦扰。离开紫霞宗后，王莫虽然心中也有不甘……偶然之间，也曾想过为曾经的师兄弟报仇……只是，就连师父也因自己而死……似乎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呢……

到了今日，王莫也不想卷入到这种和自己一点关联都没有的事情中。

他站起身来。

“如果女帝没有其他事情，神龙珠一案就算了结了吧……我们就此告别吧。”

王莫的举动一下次刺激到了女帝衰弱且敏感的内心，女帝似乎无法保持自己的威压，被王莫的举动破防。

“你该不会觉得自己知道了这么多秘密，可以继续活着吧！？”

女帝眼眶中还红乎乎的，好像受尽了委屈。身后的张骞也终于找到了出手的机会，况且，女帝也没有阻止他！

“小子，看招！”

张骞如同江湖人士，一招大鹏展翅直接劈向王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