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都答应你便是……你可要对你的师侄轻一点……”

孔回朝着女帝摆了摆手，率先从观一观中消失了。

女帝早已经收起了手中的长枪，当她金色的瞳孔再次看向王莫和倒在地上的炎章后，轻轻咦了一声。

“为什么……还是这样？”

黑白相间的世界中，王莫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自己。那模样……就如同黑暗世界的君王，让女帝心中一抖！

模模糊糊中，女帝脑海中又出现奇怪的画面。

在那间小小的院子中，自己似乎正和王莫有说有笑。只是，那里的自己穿着粗布罗钗，白皙的面孔上只是施为着淡淡的胭脂，看起来还十分稚嫩。

站在自己对面的王莫也没有身穿大梦的官袍，而是穿着一身简单的粗布麻衣，正在朝着那里的自己微笑。

这次轮到女帝发问了，

“你是谁，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

王莫认真的打量着现在的女帝，一双金色的瞳孔中显露着和那个女人一样的气息。若不是这熟悉的面孔……王莫对着女帝笑笑。

“我去往六司的诰命就是女帝大人亲手写的，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

“缘分？”

女帝无论如何没想到王莫会这样说。

“你到底是谁！？”

王莫重新坐到了孔回和炎章做过的凳子上，

“我就是紫霞宗上一个无家可归，闯荡梦都的普通修炼者罢了……不然我还能是谁？”

女帝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心中猛然一阵躁动，原本消失的的银色长枪再次出现。

“你不要逼我出手！”

……

王莫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袖子。

“女帝大人大可不必如此，我对你还有什么威胁呢？”

……

女帝看着王莫空荡荡的袖子，心中忽然一紧……她居然莫名其妙的对王莫有些关心起来……可恶……女帝最终还是坐在了王莫身边。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

“好。”

王莫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拿着一本天书开始修炼的三尸幻境中，他从头开始对女帝讲，

“在一个没落的修炼世家中，只剩下最后一个无法修炼的男孩。

男孩在无奈离开老宅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开启了一本名为天书的修炼之书。然后只需要每天完成天书上面的任务就能提高灵值。”

女帝眉毛一挑，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王莫继续说到。

“男孩每天完成任务，提高自己的灵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拜入仙门，成为真正的修炼者。可惜，这天书上的任务其实就是一个陷阱。

在完成了第二轮任务的时候，往常安静的小院中出现了许多，在那个世界实力高强的修炼者，他们有的为了争夺宝物出现，还有的只是为了将未来的隐患彻底扼杀在摇篮中。”

女帝有些疑惑，

“那我……”

王莫想到在那间名为第二号当铺中初见名为四季的女子，心中一暖。

“在男孩做任务时，曾经在一间看似不起眼，却大有玄机的当铺中遇到了一名女子……这名女子将当铺中的一件宝贝以一铜币的价格交到了穷的叮当响的男孩手中。”

“也许，当铺后来的倒闭就和名为四季的女子有关吧。男孩收留了四季，却也将她拉入了陷阱之中。”

……

女帝金色瞳孔看向王莫时，终于有了动容。

随着王莫一字一句讲述着这段似真还假的过去，女帝脑海中的画面居然清晰起来……在那个名为北海的城市中，在那个名为富贵巷的巷子里……有一间小小的当铺。

而自己，似乎自从醒来就在那里打工……

直到…遇到眼前的…王莫，一切似乎才开始改变。

黑白相间的世界中，王莫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就和真正的世界中完全一样。

到了最后，这黑白相间的世界居然开始动摇了……

女帝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身体，蜷缩的像一只大虾。原本白皙的面容上开始出现病态的仇红，她努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却没有办法遮挡那金色的光芒从指尖滑落。

……

王莫叹了口气，看向停放在小院门口的金色车銮……似乎，所有人都看不到，在自己背后也一直跟着一辆一模一样的金色车銮！

当他再次看向陷入痛苦中的女帝时，王莫轻轻走到女帝身旁，帮她轻轻拢起凌乱的发梢。金色光芒如蛆附骨，粘在了王莫身上。

空荡荡的袖子随着金色光芒溢出，开始燃烧起来……

王莫这才离开女帝，看向倒在小院中的炎龙仙国皇子……或者说，是皇女更为恰当。

“呼……”

又到了自己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王莫总感觉到有无行的力量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所以，他离开女帝，走向了倒在另一侧的炎章。王莫努力的用一只手将炎章放在了自己背上，却是有些艰难的独自离开了观一观……

……

就在王莫离开观一观后，女帝那只溢出金光的眼睛又恢复了原本的黑色瞳孔。而剩下的另一只眼睛中，仍然保持着金色的光华，能看到黑白相间的世界！

刚才的痛苦在顷刻间消失无踪，女帝这才自嘲的向自己说到，

“你看到没有，他终究选择了别人！”

“倒不如，我来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