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儿还有个妹妹同时入宫选秀,以你的身份想必调查这些并不难,世界这么大两个外貌相似的人不足为奇,若我真想骗你,何必不干脆一口咬死自己就是秦卿儿?毕竟连她妹妹都分辨不出,其他人又怎会知道?”
“有点意思,你想活着?还是想入宫成为我父王的女人?”
君北羽迅速收回了手中的剑,算是勉强认可了她的回答,眼神满是戏谑的看向秦卿儿,试图将眼前这个一脸无害的女人看个透彻
父王?
秦卿儿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冤家居然是个皇子,难怪初见他,她便感觉他不是寻常人。
还未等她细想,便觉得周身被一股寒意笼罩。
眼前的男人眼神阴冷,秦卿儿被这道目光盯得脑子一片空白,这种强势的目光,迫使着她不得不正视他的脸,那目光仿佛像是在警告她,敢说谎你就死定了。
“我……我只想好好活着,什么妃子不妃子的我一点都不在乎。”
她无法完整的形容当时的恐惧,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半脚踩在了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碎尸万段。
“哦?想活着?”
良久,君北羽似笑非笑的呢喃到,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我记忆全都消失,在这世上已经无亲无故,进这虎穴不过只为求得一口饭吃,我一个弱女子,又怎会妨碍到你?你实在犯不着怀疑我的动机。”
见他态度略微缓和,秦卿儿立马说道,她必须在他有所动摇的时候,说服他。
“呵……弱女子?你可从头到尾都不像是个弱女子……”
虽然无从得知眼前的女人说的是否是实话,可她眼里的恐惧却是真真切切的,一个人只要还怕死便不可怕。
只听得咻的一声,秦卿儿脖子一缩,下意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原本秀美的五官被瞬间拧成了一团。
那一刻她只觉得浑身冰凉,不想她年纪轻轻,在那个世界活得一事无成,来到这里竟也活不过两天。
君北羽只嗤笑了一声,他到底是高估了她,她好像的确只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想来之前是他多虑了。
秦卿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没有死……他放下了剑,所以说她现在应该暂时安全了。
“谢王爷不杀之恩,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芳华宫了。”
强装镇定的福了福身子,秦卿儿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我虽不打算杀你,可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你。”
君北羽倚靠在游廊的柱子旁,月光将他脸上精致的轮廓勾勒得越发清晰,慵懒的语调里满是威胁。
这些年在宫里他习惯了尔虞我诈,为了能让父亲对自己高看一眼,他无所不用其极,可他知道,父亲即使明面上多么偏爱他,他终究不是父亲真正疼爱的人。
声音依旧冰冷,让秦卿儿原本急切想要迈开的步子忽然定住。
“………”
秦卿儿只觉得语塞,眼前的男人城府极深,纵使她写过的男人无数,好像也无法找到更精准的词来形容他。
既然决定不拆穿她了,为何又突然来这一出?
眼下,她实在想不出这个男人真正的意图。
“你不会不知道,欺君之罪可是死罪…”
不紧不慢,他好像在逗弄一只落入笼中的蝈蝈,成竹在胸。
“小女原本只求能来这里混口饭吃,并未想过欺瞒圣上……只要王爷能放过小女,小女可以即刻出宫!”
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男人三番两次为难她,原来只觉得那些电视桥段矫情又做作,不想这世界上真有这种人,难道仅仅只因为他看自己不顺眼,所以才故意如此?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估计死也不会入这宫门吧,原来电视剧里那些自带女主光环的狗血玛丽苏都是骗人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骑士来拯救公主。
秦卿儿想着,如果老天能让她回去,她愿意以封笔不再写狗血故事为代价。
“出宫?你觉得这皇宫的守卫都是闹着玩的么?没有父王的旨意,这宫里的每一个人,就是死也得死在这里。”
他不知该说她傻还是天真,这深宫哪有那么简单。
“…………”
“恳请王爷为小女指条明路。”
眼前这个男人既然不打算杀她,自然还有回旋余地,眼下装傻白甜白莲花,显然对这个冷血王爷毫无作用,倒不如直接点兴许还有活路。
“看样子你还是有点脑子的……”
“只要王爷肯留小女一条活路,小女必定做牛做马报答王爷。”
秦卿儿勉强挤出一丝谄媚的笑,虽内心恨不得将这个活阎罗千刀万剐,可眼下活命要紧,她不得不如此。
“做牛做马倒不用,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保你在这宫里安安稳稳衣食无忧。”
“请王爷明示。”
“做我的眼睛…”
“眼睛?”
难不成他是想让她在这宫里替他当眼线?
她实在有些不明白,她一不会武功,二不熟悉地形,君北羽到底看上她哪点?觉得她能胜任眼线这么高危的职业?
难不成贪图她的美色?
“以后你就是真正的秦卿儿,但选秀你必须落选。”
“落选?入不入选这个又岂是我能左右的?”虽说她并不知道现如今皇帝老头的喜好,可换做任何男人,对着秦卿儿这张娇俏可人的脸都很难不想入非非吧?虽然眼前这个恶男,第一次让她有挫败感,可以她看过无数狗血桥段的经历来看,秦卿儿这张脸还是很有市场的。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自会安排。”君北羽上下打量了一眼秦卿儿,虽然让她落选的确有些难度,可这点事还是难不倒他的。
“小女有些不明白,若是我落选,又如何有能力帮到王爷?”
“你照做便是,日后的事日后自会安排。”
“哦……”
“还有一点……”
“嗯?”
“以后不该问的,别问。”
“是。”
秦卿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再抬起头时,只看见君北羽渐远的身影,身着雾蓝色锦袍的他,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挥散不去的戾气,她不敢细想他话里的意思。
毕竟这样心思深沉的人,也许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要活着的话就得尽量少知道一些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