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冷心冷情,怎么可能会在意我肚子里孩子的死活。
车子停靠在医院大门前,我推开车门,拼命地逃跑,封乐湛几个大跨步,就将我抓住。
“封乐湛,我求你不要打掉我的孩子。”我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带着孩子消失在你的面前,我走的远远的,绝对不会来再来打搅你。”
封乐湛脸色阴沉,目光暴怒,他无情的怀开我的手,对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医生和护士冷声道:“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不希望看见任何的意外。”
“不要!封乐湛,我现在就走,不能打掉我的孩子!”
我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再次逃跑,几名护士走上前来,强行将我摁在推车上,其中一名护士手里拿着一支针筒,朝我走来。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不要!不要!封乐湛,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狠心?”封乐湛目光冷凝,“我没有让你为落落偿命,已经非常仁慈了。”
“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也是一条人命啊!你如何忍心杀死你的骨肉......”我的声音戛然而止,护士竟然趁我不注意,给我注射了药物。
我的意识渐渐涣散,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外边的天色已经黑了。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身下的疼痛让我彻底清醒。
孩子没了......
封乐湛命人拿掉了我的孩子!
我捂着平坦的小腹,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放声大哭。
是我的自私自利,害死了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如果我不将怀孕的事告诉封乐湛,这个孩子就能活下来。
咔嚓!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关芮雅走了进来,声音讥讽尖锐。
“呦,瞧你现在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开心。”
我抬头,目光木然的看着得意洋洋的关芮雅,“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滚!”
我抓起身后的枕头,朝关芮雅狠狠地砸过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关芮雅身形一侧,大步来到我的床前,扬手重重地打了我一个耳光。
啪!
声音又脆又响,我整张脸火辣辣的疼,耳朵甚至出现了幻听。
“关艺然,这就是你勾引别人男人的下场。你以为随便找来一个野种威胁乐湛,他就会对你负责吗?你做梦!”
“我才是封家未来的少夫人,只有我,才有资格给乐湛生孩子。”
“而你关艺然,你就是一个下贱胚子,连生私生子的资格都没有!”
我捂着红肿的脸颊,眼泪挤出了眼眶,双手死死地捏着被角,声音虚弱道:“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出去!”
关芮雅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关艺然,事到如今你还明白吗?这场游戏,你输的彻底。识趣的话,就带着你那个野种滚远点,别老在我和乐湛的面前晃眼。”
“漾漾不是野种,她有父亲!”我像是得了失心疯,从床上跳下来,伸手拽住关芮雅的衣领,“我的女儿,才不是野种!”
关芮雅嫌恶地用力推了我一把,我被迫流产,此刻正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不是关芮雅的对手。
我的头撞在桌角,破了一道口子,流了很多血。
“对,她不是野种,她和你一样,都是丧门星。她克死了钟烨然,让你成为了寡妇。钟烨然一死,你们母女就被扫地出门了。哎......真是可怜啊。”
关芮雅笑靥如花,看着我痛苦,她就越开心。
“看在你我曾是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好心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那个好女儿目前发了病,正在手术室里抢救呢。现在你赶过去,兴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什么?!
漾漾出事了!
我顾不上关芮雅后面究竟说了什么,跌跌撞撞往手术室的方向跑。
我真是该死,竟然刚知道漾漾出了事。
手术室的长廊外,我的好友方兰兰急得在原地打转,拿着手机不停地拨打电话,看见我跑过来,她立即迎了上来,劈头盖脸一顿轰。
“艺然,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漾漾病危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
我惊慌地抓住方兰兰的手臂,颤声道:“漾漾怎么样了?她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已经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目前正在极力抢救中。”
我瘫软在地,难以置信道:“不会的,漾漾那么坚强,那么懂事,她不会有事的......”
我恨不得代替漾漾受罪,躺在手术室内的人是我!
方兰兰安慰我,“艺然,漾漾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必须撑住!”
撑住......
我如何能撑得住,漾漾是我的命,若她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我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走到医生的面前,“医生,我的孩子怎么样?”
“因为抢救及时,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不能掉以轻心。病人的情况已经出现严重的恶化,必须尽快动手术换骨髓,否则,她兴许活不过两个月,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我宛若被一道惊雷劈在原地,余下的话,我已经彻底听不清了。
“兰兰,我该怎么办?我救不了漾漾,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筹不到三百万,我没有三百万!”
我抓着方兰兰的手,有些语无伦次。
方兰兰看着我无助的模样,也红了眼眶,“艺然,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方兰兰不知道的是,我已经彻底走投无路,希望也渐渐被现实打击的一点儿都不剩。
三百万,将我逼的走投无路,而漾漾病危,就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跪在漾漾的病床前,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望着她瘦削惨白的小脸,心如刀割。
“妈妈......”
“漾漾,你醒了?”我惊喜不已,立即从地上站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漾漾皱了皱修眉,旋即笑道:“妈妈,我不疼!”
我知道她不想让我担心,所以故意哄我,她越是表现的坚强,我越是愧疚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