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凤上邪突然背后一凉,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她吃了饭,还去廊下溜达了一圈,丝毫感觉都没有。
看来,她得谨慎一些,不然她在这个世界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随而问道:“荼靡,那你知道他的事情有多少,都说来听听。”凤上邪坐在殿中的暖炉旁,搓了搓手问道。
奈何,她最喜欢的就是吃八卦,狠起来,连公司两个老板的八卦都吃。
荼靡有些为难,议论夜王殿下那可是死罪啊,可是见自家小姐这么兴致便拿起毛毯盖在肖棠华腿上,坐在一旁:
“小姐,你可知道,夜王殿下跟太子殿下当年有多惨,这件事要追溯到十五年前,帝北前帝驾崩时。”
启年三十,帝皇驾崩,太子之子帝景轩继位,年号庚安。
然,新帝刚继位七天不到,战乱四起,因为黑晶油和紫金矿这两大圣物带来的利益和能源,五国很多人都趋之若鹜,更别提外国他邦。
也正如此,南方蛮族借此帝北国丧时,入侵沧剎,东瀛的背后一袭,更让五国陷入一片混乱。
15年前,帝北夜王率领“阎铁营”联手南烬太子的玄铁军,一路南伐直至东荒,一年之内荡平南蛮十八部落,东瀛六岛三洲。
直到一年前战乱再起。
一营一军再次联手,在楼兰半夜荒那一战,整个半夜荒血流成河,尸积成山,整整七天七夜呀,帝北和南烬国两国将近有上千万人死于那场战争。
虽然凯旋而归,却也折损惨重。
南荒之地,蛊虫遍布,利于战场,更利于人心,然东瀛却利用这些年黑市入流的紫金矿制造了火药,被打的措手不及。
就在一年前,帝凰战返回帝北时,突然蛊毒发作,一场高烧之后,他便失了智,然而,南烬那位太子殿下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也是吊着药,半聋半瞎。
听荼靡一番叙述,凤上邪疑惑问道:“荼靡,我偷偷问你,他,这个傻子,今年多大,就是贵庚多少。”
十五年前,肖棠华才刚刚出生吧,然而,他就已经是战场上的王了,这么说来,这男人也太可怕了吧。
“小姐,你连殿下多大你都不记得吗,今年殿下贵庚二十八。”荼靡摇了摇头。
“what?二十八!”荼靡你莫不是在哄我。”凤上邪惊呆了。
十五年前,帝凰战才十三吧,了不起啊,这么牛逼的,那太子殿下岂不是跟帝凰战差不多年岁了。
这世界的人是铁打的吗,皇家人一点也不心疼吗,十三岁便上战场,疯了吧。
这天底下哪有一战成名,一夜爆红,哪有一夜暴富,这背后的心酸和泪水又有多少人能看见,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
凤上邪有些吃惊:可是想来想去,这个傻子怎么看也就是是20没出头的小孩子啊!
凤上邪有些深服,古代战场很残酷,跟现代比,天壤之别:
“荼靡,那最后呢,这个傻……这个夜王殿下,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蛊毒可不是开玩笑,那些蛮夷人怎么会放过他跟太子殿下。”
放虎归山的道理,应该懂。
“具体的,荼靡也不知道,大少爷当年就提起过一次,不过当时小姐你也在场,那时的你还小罢了,好像是因为一个楼兰女子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救了他和太子殿下。”
半夜荒,它是一座帝北边界和红烬边界挨边的一座城池,楼兰国便是那半夜荒城外,那片荒沙中的部落小国。
然,这个国家很神秘,在沙漠中,想找到他们,几乎不可能。
“听闻大少爷说,那女子特别美,她走的时候是黄昏,那女子骑着骆驼,一袭红纱半遮面,铃铛声伴随着女子的红纱渐渐消失在风沙中,只留下了一股香味,久久未能散去。”
“小姐,是不是很美啊!”荼靡有些花痴的看着肖棠华,表情似乎很期待肖棠华的答案。
香妃娘娘啊?
“大哥当年也在场吗?他是亲眼所见?怎么听着像,像是小说里爱情故事的开始一样子难不成是女一?”
女一不可能,女一她妈倒是有可能。
凤上邪没有理会荼靡的花痴,只是内心很是好奇,战场无情,百姓都避之不及,她倒好,上演美女救英雄的爱情戏码吗?
“嘿嘿!小姐莫不是忘了,大少爷可是当年帝北的军师,跟着夜王出生入死多少年了,虽然夜王殿下出事的这一年,大少爷选择出去游历,可是,他也是想着,能够寻到天下奇人名医治好夜王殿下和太子殿下的病罢了。”荼靡塞了塞毛毯肖棠华腿上的毛毯,用钳子加了加碳火。
凤上邪也是头疼,她这大哥和五哥都是学医毒之类的。奈何却对帝凰战和太子殿下的病束手无策。
说来也偏心。
自家这个妹妹怎么就没想着抢救一下呢,这是放弃治疗了吗。
“荼靡,明日你就让二哥给大哥写封信,然而秘密的送出去,信的内容,就说:“小妹现已病危,求见大哥最后一面。”
凤上邪思考着,捏了捏下巴,十分满意,傻子一般有很多原因:夜王殿下的傻,一,当年战争留下的蛊毒。二,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三,一和二加在一起,双重重创,才导致他大脑受挫。
明日她得给他做个全身检查,突然凤上邪想到了什么事,急促道:“荼靡,准备笔墨纸砚,帮一张小桌子过来,去吧!”
“啊,哦!好!”
凤上邪扫了一周,把目光投上了殿中一件的孔雀羽毛,虽然像极了孔雀羽毛,可是它的颜色和纹路,却不是孔雀。
“小姐,来了,不过,已经子时了,小姐明日再练字吧!今夜实在太晚了,然而夜寒,怕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啊!小姐,这个铃凤雀毛,可是你最喜欢的呀!当年它死的时候你还哭了好几天呢!”荼靡从殿中一处小房间搬来一张过膝的小桌子,惊慌失措的放在火盆旁,上面便是肖棠华要的笔墨纸砚,随而多点上几盏烛火。
“嗯,是挺好看,可是,它更适合做成一件东西。”凤上邪取出抽屉剪刀,修理了一番,随而满意的坐了下来,此时的荼靡正在一旁磨墨,神色有些心疼这只铃凤雀毛。
“小姐,小姐,笔不是这样握的,荼靡教你吧!”荼靡看着肖棠华的握笔姿势错误,便上前示意教她。(现代基本的握笔姿势。)
“坐下,姐会,只是还是不习惯罢了,不过还得你来加上备注。”凤上邪点上雀羽,羽尖在宣纸上画出发丝般条纹,随而乱七八糟画了几张纸后,她才正真画起手稿来。
毛笔架上的毛笔虽然都是上称,却太过粗大,画不出她想要的。
“哇哦!”荼靡此时此刻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看到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自家小姐。
“荼靡这根孔雀毛到底是什么动物,用它写字再好不过了,省的我用毛笔了。”凤上邪转动宣纸,构图细节细之又细。
“它是一只很特别的鸟,羽毛特别漂亮,是沧剎没有的,当年它受伤了是小姐你救的它,后来它死了,你便留了一根羽做念想,小姐你这都想不起来了吗。”荼靡磨着墨,她家这小姐,啥也想不起来了。
丑时,华染阁内依旧安静至极,碳火旺盛,烛火摇曳,然而外面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荼靡,困了,就回去睡吧,一会困了我自会去大哥房间睡会。”凤上邪升了升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她已经没像今夜这般,熬夜通宵。
“嗯!小姐怎么了,怎么了,是天亮了吗?荼靡这就准备早餐去。”荼靡有些懊悔,她怎么睡着了。
“天亮还早呢,先回去睡吧,再有个六张就好了,去休息吧。”凤上邪点了点墨水,拉了拉披风跺了跺脚,打起精神。
“小姐!荼靡不困!”
“去吧!睡到自然醒再过来,到时候我还得交代你一些事情呢。”凤上邪点上羽尖,继续她的图纸,虽然有些东西很难做出来,可是,只要有这些东西就足够了,她得保留自己的底线,身上总得有几件称手的武器。
“那好吧!”荼靡准备了几盏烛台,加了油盏中的油,且才放心出了门。
荼靡一走,凤上邪放下了所有的防备,起身,收拾了一番周围七零八落的图纸,一页两页三页的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