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棠华的世界中,每天躺尸是最美好的愿望。
“我问你们有吃的吗!”肖棠华停下脚步,或许一百米太远,又或许他们听不见,便做了一个吃东西的动作,随后捂着肚子。
“有,有,有,烧饼和绿豆糕。”一个领头男子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堆纸包的食物和水,他便是昨天拽他的独狐刃:“王妃,我们只有烧饼和馒头,不过这有绿豆糕,你可以垫垫肚子,这是水,走了好一会了,你肯定也累了,休息会吧,要不,还是做马车吧。”
“……”肖棠华没有说话,她握着手中的烧饼闻了闻,轻轻的咬了一口:“很香,多谢啊独狐将军。”
“不用谢,没想到,王妃您居然能吃惯老百姓的食物。”独狐刃顿时惊呆了,皇室贵族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愿意吃烧饼的人。
“我也是老百姓,都是普通人。”肖棠华看着手中的煎饼,很香,真的很香,她想起了组织中烧饭阿姨做的葱油饼,真的很香。
“王妃这是跟我说笑呢,您父亲可是肖云策,母亲又是司徒老将军的女儿,普通人家怎么能够相比呢,如今你又是我们帝北的夜王妃。”独狐刃说着说着带着一丝敬畏的神情看向肖棠华。
这独狐刃说话有病句。
他好歹也是皇室贵胄的将门中人,却也吃着百姓做的烧饼,为何他们能吃,她吃就是在说笑呢。
肖棠华不知,战场上,没有特殊对待,哪怕是帝凰战。
“我上辈子应该就是欠帝凰战。”肖棠华纤浓卷翘的长睫颤了颤,吃着手中的烧饼,意味深长着:“古代人就是麻烦。”
古代的女人无论是缠足,还是所谓的“三从四德”都是对古代女性的压抑。
父母之于子也,产男则相贺,产女则杀之。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
所以在古代,女人能活着,已经是不错的了。
“王妃您慢用!”独狐刃怔住了,有些害怕,立马退了出来。
“呵呵,客气,客气。”肖棠华那个尴尬啊,吃个烧饼都要慢用。
不出一炷香,一队人再次出发向皇都城而去。
帝北宫,午时。
刚入宫,她便被安排进了墨染阁。
肖棠华刚进府微微一打听,原来,昨夜鬼鸢,是战报,东瀛袭击了南烬,两国突然间开战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谁都明白。
可是两国开战,跟她有毛关系啊,为什么把她请来。
还有,她什么时候掉马甲的?
肖棠华面对偌大的墨染阁不敢出,也不好到处乱溜达,她害怕又像上次一样,迷了路,路过——
“晋王殿下。”肖棠华突然灵力一动,换了一套衣服,披上披风,拿着小暖炉一小跑出了门。
跑出了偌大的墨染阁,便一路询问,结果真的闻到了晋王殿下的居住地。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雪纷纷,掩红门,不由人不断魂,瘦损江梅韵。
云岭殿。
“砰!干!”
“丫头,你该不会来找我,不会只是馋我的酒酿吧。”
殿中,酒香四溢,一方圆桌上,摆满了小菜,秦一楼一身狼秀长袍,跟着对面的女子学着——很爷们的姿势,喝着酒。
应该是被强这种姿势。
说是,这是爷们的姿势。
殿中,碳火燃烧着,承着温着的酒酒酿,顿时暖和了起来,香炉中,香烟几许,煮酒煎雪又落香。
“别提了,想必是我昨夜拿刀在帝凰战胸前划了一口子,这不,生气了,才将我又囚了过来,这不,太无聊了,所以来讨杯酒喝。”
肖棠华一身鹅黄色碎花长袖,小小璎珞,梨花带雪步摇,发髻尾步别着一把梳簪子,墨色牡丹百尾裙,披着一角白色绒披风,左手腕戴着一枚青玉色的手镯,整个就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小狸猫。
但是,她的姿势,顿时剪掉了她的可爱分,翘着大腿,特爷们的拿着酒壶,整个人喝了起来,小脸微醺粉红,极为可人。
“咳!啥?你刺杀他!?”秦一楼惊了,帝凰战莫不是傻得,拿着刀让她划拉着玩。
“胡说什么呢,我那是在救他,好心当驴肝肺。”肖棠华,伸出酒壶,碰撞了声,对上小嘴,咕噜一通,随小皱眉目:“这酒,真他娘的刺激,八卦一下,听说南烬开战了,什么情况。”
“原来如此,哎,东瀛突然袭击,打了南烬措手不及,如今,夜千尘因蛊毒发作,重伤在南烬,整个南烬就靠着“玄铁军”压着,难呦。”秦一楼说完,也是蒙了一口,原来这只小猫咪是来向他打探军情啊。
“哎,你们古代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打仗,好好活着不香吗,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肖棠华托着腮,看向窗外。
下雪了,外面的黄梅开花了。
“谁不想好好活着,谁又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呢。”秦一楼看着落下的雪花,意味深长道。
“啊嚏。”一阵寒风吹来,肖棠华打了个喷嚏。
秦一楼抬起手,揉了揉她脑袋,拉了拉的的披风,忧心地说道:“你没穿棉袄吗,这都感冒了。”
肖棠华摇摇头:“太笨拙了,不想穿那玩意。”此时她心头淌过一丝暖意,她习惯冬天只穿一件内衬和外套就够了。
秦一楼有些纳闷地问:“你冬天一直不穿吗?”
“自然,我的晋王殿下,好了,我该回去了,我怕帝凰战发现我不见了,能弄死我。”肖棠华放下手中酒壶,有些晕眩,踉跄几步走向门外。
此时,门外的世界,雪积成白,整个世界地冻天寒。
四周寒风凛冽,割面如刀,顿时让她消了一点点酒意。
突然,她好像觉得背后有人推了一把,前方竟是万丈深渊,坠落而下时的那一刻,她突然彻底清醒过来。
“丫头。”秦一楼一把手接到了,然而,两个人双双落在雪地上。
“失重——”肖棠华立马呆住了,她摇了摇头,脑海突然出现一些画面,促着眉头,突然,两眼一抹戾气:“怎么会是她,可是她为什么要杀我。”
秦一楼惊了,立马抱起地上人拍了拍她身上的残雪,面色沉了下来:“丫头,谁要杀你。”
肖棠华面色沉了下来:“没事,欺负我的人,我定会让他百倍奉还。”双眉紧皱,死死盯着面前的秦一楼,一身煞气升至极点:“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得回西蜀杀个人,等活着回来再找你喝酒。”
风月中,秦一楼目送着肖棠华离开。
嘴角上扬,这小野猫真好看,连生气都这么好看。